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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琴秋:她不是戰(zhàn)士,卻在通江打了一場沒有硝煙的大仗
那年進了四川,紅軍不是沖著打勝仗去的,是硬著頭皮往前走。
張國燾看著像胸有成竹,其實大家心里都沒底。
士兵看著兩邊的山頭直愣神,連天氣都覺得稀奇。
說句實話,誰都不知道這片地方背后藏著多少麻煩。
四川那時候叫個“防區(qū)制”,說白了就是各路軍閥各自為政,誰占著一塊地就像自己當(dāng)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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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面對的是田頌堯的部隊,人多槍多,地盤大。
但我們手里有消息,說他大部隊正窩在成都鬧內(nèi)訌,前面這塊地空得很,只有個把團零散駐防。
這個時候誰跑得快,誰就能先拿下一塊落腳地。
吳瑞林帶我們往通江進,17歲的娃娃,肚里一肚子三國典故,走起山路來跟講評書一樣,硬是把大家聽得連累都忘了。
他一開口就是“這地勢,像當(dāng)年諸葛亮擺八陣圖的地方”。
你說巧不巧,巴中那邊的老百姓也不是等閑人,地下黨早在那兒鋪了好幾年,村村寨寨都有聯(lián)絡(lu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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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一進村,鄉(xiāng)親們就端著熱水和糙米飯等著,眼圈黑黑的,衣服破破爛爛,但眼睛亮得嚇人。
可是進了通江之后,沒人想到的事來了。
說是要擴軍,結(jié)果一摸底,通江的壯勞力幾乎全是煙癮犯。
不是吸點試試那種,是一日三頓不抽就犯病的那種。
男人走路像風(fēng)吹的樹枝,干活頂不住半個鐘頭,家里挑水、割草、種地,全是女人在撐。
這還怎么打仗?兵從哪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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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琴秋那時候是紅四方面軍總政治部主任,整天穿得整整齊齊,說話干脆利落,臉上沒什么表情。
她長得不高,瘦瘦的,看著就像個小伙子。
可她腦子清楚得很,別人不敢動的主意,她敢提。
她說:“癮君子里也有好苗子,咱們招了再戒煙。”
這話一出,很多人都不敢信。
招吸毒的當(dāng)兵,那不是開玩笑?但她說得明明白白——不是不行,是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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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琴秋帶著人到處調(diào)查,親自跑田間地頭看人,看得比誰都細。
最后主意拿定,上報總部。
幾天后,批下來了。
從那以后,紅軍開始干一件史無前例的事:招煙鬼進部隊,邊訓(xùn)練邊戒毒。
戒煙這事不好搞,男人大多是硬扛不住的,翻來覆去哭天喊地,躺地上打滾的、吐血的、尿褲子的都有。
后來有人嚼花椒能頂過煙癮,張琴秋一聽,立馬讓人試,還請了幾個中醫(yī),配了戒煙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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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正讓這場禁煙運動推開的是女人。
男人不聽,女人上。
張琴秋抓準了這個點,下令各地召開婦女大會,讓老婆們一起上手——誰家男人吸煙不戒,就扣口糧、不給藥。
通江的女人一旦動了真格,那下手比軍隊還快。
沒兩天,每個村都有戒煙所。
部隊里,張琴秋也不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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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親自盯著戒煙班,精細到連藥量都要過目。
她還親口跟隊里的小胡說,別叫那槍“盒子炮”,那是毛瑟手槍,德國造的,咱買來不是為了威風(fēng),是因為它不在日本封鎖名單里,能買得著。
她不是在辦公室里坐著發(fā)號施令的人,是拎著糧袋子、穿著布鞋往前沖的那種。
籌糧、戒煙、擴兵,她樣樣要過手。
她還跟總部開會時說了句重話:這地方兵源差、物資少,不適合久留。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一個人敢接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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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她又提出戒煙招兵這招,大家都知道,這不是她嘴上說說,是她真干得出來。
這邊剛把通江站穩(wěn),那邊戰(zhàn)線又緊了。
川軍調(diào)了七個團往回殺,紅軍頂在前頭的11、12師一天打下來,等敵人一懈勁,馬上從側(cè)后包過去,打得敵人哭爹喊娘,巴中也拿下了。
這個時候,張琴秋又頂上去發(fā)動擴兵。
她說服了鄺繼勛,調(diào)動各地黨組織,抓緊時間再招一批新兵。
她帶人走村串戶,一戶一戶敲門,講政策、講紅軍為誰打仗。
她沒什么花哨話,就一句話:“你們男人不戒煙,不當(dāng)兵,你們的地就守不住。”
群眾聽明白了,糧來也有了,兵也有了。
連吃鹽的問題也解決了——紅軍把巴中的鹽田也拿下了。
這事說到頭,打仗的是前線指揮員,能不能站穩(wěn)腳跟靠的卻是后方有沒有人撐。
張琴秋沒有指揮過一場戰(zhàn)斗,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跟打仗一樣要命。
她丈夫沈澤民犧牲的消息傳來那天,她沒掉一滴眼淚,沒請一天假。
她照常開會、下鄉(xiāng)、寫材料。
有人說她心硬,她不吭聲。
可誰都知道,她心里裝著的不是自己,是整個根據(jù)地。
紅軍進川那一年,張琴秋不是最有名的人,也不是職位最高的人,但她是撐起后方的那個人。
她提出的“招煙鬼入伍”政策,到今天還是紅軍史上頭一遭。
她后來去了更遠的地方,繼續(xù)干她認準的事。
再提通江那段日子,很多老兵都說:“要不是張主任,咱這仗打不下來,也站不住。”
參考資料:
1.《中國工農(nóng)紅軍第四方面軍戰(zhàn)史》,軍事科學(xué)出版社
2.《張琴秋傳》,人民出版社
3.《川陜革命根據(jù)地紀實》,中共黨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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