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法國《費加羅報》的報道,法國著名漢學家、戰略研究所IRIS高級研究員伊曼紐爾·林科特在談及馬克龍2025年12月訪華時,用了一個英文詞匯"Has been"來形容法國如今在中國人眼中的地位,翻譯過來就是"過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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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科特直言不諱地表示,法國如今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不再天真地以為靠幾句外交辭令或者施壓,就能在經濟上迫使中國做出讓步。更關鍵的是,法國已經沒有能力單獨與中國在戰略層面抗衡。
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一個曾經的歐洲列強,會在短短幾十年內淪落到這個地步?
林科特在訪談中提到了一個讓很多歐洲精英至今仍然痛心疾首的案例稀土,三十年前,法國在稀土提煉領域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幾乎處于全球壟斷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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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西方工業界認為,把這些"臟活累活"、高污染低附加值的產業轉移給發展中國家,是聰明的產業升級策略。
這種想法在當時的西方決策圈里相當普遍,上世紀90年代,歐美國家紛紛關閉稀土礦山和冶煉廠,理由是環境保護和產業升級。西方的想法很簡單,我們做高端研發和設計,中國做資源開采和初級加工,這叫"全球分工"。
但這些歐洲精英沒有想到的是,中國并沒有滿足于做一個"資源供應商",從采礦、選礦、冶煉、分離到磁性材料、儲氫材料、發光材料的深加工,中國默默完成了全產業鏈的布局。
到2010年,中國已經掌握了全球97%的稀土供應,而且不僅僅是原材料供應,連高端應用技術也逐步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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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中日稀土爭端時,西方才猛然發現,那個曾經被他們視為"打工仔"的中國,已經牢牢掌握了這個關鍵資源的定價權。
如今,電動汽車的永磁電機、風力發電機、精確制導武器、智能手機,幾乎所有決定未來的高科技產品都離不開稀土,而中國控制著這條產業鏈的每一個環節。
這不僅僅是稀土的問題,這是整個西方過去幾十年產業戰略的集體誤判,同樣的故事還發生在太陽能光伏、鋰電池、5G通信設備等諸多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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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代初期,歐洲在太陽能光伏領域曾經擁有技術優勢,德國Q-Cells、西班牙Isofoton都是行業巨頭,但到了2023年,全球十大光伏組件制造商全部是中國企業,歐洲企業幾乎全軍覆沒。
林科特觀察到的另一個變化更為致命,就是法國在對華關系中的角色轉變。
二十年前,法國高官訪華談的是規則、是制度、是"普世價值",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文明優越感"。
那時的法國,在中國人眼里代表著盧浮宮的藝術、香榭麗舍的時尚、《人權宣言》的啟蒙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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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馬克龍訪華談的是合同、是訂單、是能否在中國市場上分一杯羹,這次訪華期間,法國代表團最關心的是空客飛機訂單、核電合作、奢侈品市場準入等商業議題。
用林科特的話說,法國已經從"甲方"變成了"乙方"。
數據更能說明問題,2023年中法貿易額達到732億美元,但法國對華貿易逆差高達368億美元。
法國對中國的出口主要集中在航空器、葡萄酒、奢侈品等少數領域,而中國對法國的出口幾乎涵蓋所有工業門類,更關鍵的是,在新能源汽車、人工智能、量子通信等決定未來的賽道上,法國幾乎毫無競爭力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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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中國新能源汽車2023年出口量達到491萬輛,其中不少銷往歐洲市場,比亞迪、蔚來等中國品牌正在歐洲攻城略地,而法國雷諾、標致雪鐵龍在電動車領域的投入和產出都遠遠落后。
當中國汽車開始反向輸出到歐洲時,那種"老師傅被徒弟亂拳打死"的挫敗感在法國汽車業蔓延。
林科特還指出了一個更深層的問題,歐洲的結構性劣勢。歐盟27個成員國,各有各的算盤,各有各的利益,德國想保住汽車產業,法國想保住農業補貼,意大利想保住時尚品牌,東歐國家想要基建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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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中國這樣一個能夠集中資源、統一決策、快速執行的對手,歐盟的決策效率簡直是災難。
一個典型的例子是歐盟對華電動車關稅問題,從2023年10月啟動調查到2024年做出初步裁定,歐盟內部爭吵了大半年。
德國擔心中國報復影響其汽車出口,匈牙利擔心影響其吸引的中國投資,法國則希望保護本土產業,最終出臺的政策既不夠強硬到能真正阻止中國電動車,又足夠刺激中國采取反制措施,可謂兩頭不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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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中國,從確定新能源汽車戰略到全產業鏈布局,從補貼政策到基礎設施建設,從技術研發到市場推廣,整個過程的執行效率讓歐洲望塵莫及,這種執行力上的代差,才是林科特所說的"過氣"的真正原因。
對于年輕一代中國人來說,法國意味著埃菲爾鐵塔下的自拍照,是LV包包上的logo,是普羅旺斯的薰衣草田,但在國家實力的評價體系里,法國已經從昔日需要仰望的"文明燈塔",變成了一個充滿異國風情的"旅游目的地"和"奢侈品柜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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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科特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他說中國已經不再把法國視為一個能夠與之抗衡的地緣政治力量。
在大國博弈的牌桌上,真正能坐上桌的是美國、中國、俄羅斯,歐盟作為一個整體勉強算半個玩家,而法國單獨已經連入場券都拿不到了。
林科特的"過氣"論調聽起來刺耳,但這恰恰是一種難得的清醒,對于法國而言,承認自己無力單獨與中國抗衡,并不是一件丟人的事,相反,只有認清了現實,才能擺正位置,才能在未來的全球格局中找到新的合作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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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由實力說話的時代,文化軟實力、歷史榮光、制度優越感都無法替代產業競爭力和戰略資源控制力,當歐洲還在懷念昔日的輝煌時,新的世界秩序已經在悄然形成。
而在這個新秩序中,誰掌握資源、誰控制產業鏈、誰能提供實際價值,誰就擁有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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