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藝錄制現(xiàn)場。
我縮在角落里,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顧廷州眾星捧月般地走進來,一身黑色沖鋒衣,帥得讓人移不開眼。
但他周身的氣壓極低,臉上寫滿了“生人勿近”。
路過我身邊時,他腳步頓都沒頓,甚至連個余光都沒給我。
站在他身邊的蘇曼卻笑了。
她是當(dāng)紅小花,也是這次綜藝的女嘉賓之一,更是顧廷州粉絲心中的“最佳嫂子”。
“廷州哥,好久不見。”蘇曼甜甜地打招呼,順勢往他身邊靠了靠。
顧廷州淡淡應(yīng)了一聲,態(tài)度不算熱絡(luò),但也沒拒絕。
蘇曼轉(zhuǎn)頭看向我,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假笑:“哎呀,這不是江離嗎?昨天熱搜鬧得那么大,我還以為你今天不好意思來了呢。”
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我身上。
我攥緊了衣角:“簽了合同,當(dāng)然要來。”
“也是,畢竟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上這么好的節(jié)目了。”蘇曼掩嘴輕笑,“得抓住機會多露露臉。”
我沒接話。
多說多錯。
顧廷州突然開口:“閑聊什么?能不能專業(yè)一點?”
蘇曼立刻乖巧地點頭:“廷州哥說得對,我們先對流程。”
她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低下頭,假裝看臺本。
其實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了一下。
我偷偷拿出來看。
是顧廷州發(fā)來的微信。
【寶寶,我到現(xiàn)場了。那個江離果然在,看著就煩。】
【她剛才還想跟我搭話,被我無視了。】
【這種人就是不能給她臉,越給臉越上臉。】
我:“……”
不是!
我什么時候想跟他搭話了?
明明是他自己無視我!
這人怎么還有兩副面孔?
現(xiàn)實里高冷影帝,微信上碎嘴怨婦?
我深吸一口氣,回了個:【嗯,你做得對。】
顧廷州秒回:【那是,我可是為了守身如玉。除了你,我誰都不想理。】
看著這句話,我心里五味雜陳。
如果不看現(xiàn)實,他真的是個滿分男友。
可現(xiàn)實就擺在眼前。
導(dǎo)演拿著大喇叭喊:“各就各位!直播馬上開始!第一環(huán)節(jié)是抽簽分組!”
我心里咯噔一下。
千萬別跟顧廷州一組。
千萬別。
可墨菲定律誠不欺我。
當(dāng)我從箱子里摸出那個紅球時,顧廷州手里也捏著一個紅球。
全場死寂。
彈幕大概已經(jīng)炸了。
蘇曼臉上的笑容僵住,隨即換上一副同情的表情看向顧廷州:“廷州哥,看來你運氣不太好啊。”
顧廷州看著手里的紅球,眉頭緊鎖。
他甚至沒看我一眼,直接舉手問導(dǎo)演:“能重抽嗎?”
導(dǎo)演尷尬地擦汗:“顧老師,這是直播……我們的規(guī)則就是這樣。”
顧廷州冷笑一聲,把紅球往桌上一扔:“行,那就這樣。”
我站在原地,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蘇曼湊過來,壓低聲音對我說:“江離,你要是有點自知之明,就主動申請退賽。別拖累廷州哥。”
我抬頭看她,滿臉期待。
“退賽?那違約金你能幫我付嗎?”
蘇曼噎住,狠狠瞪了我一眼:“死皮賴臉。”
我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唉,分組已定,無法更改。
顧廷州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這是他今天第一次正眼看我。
那雙好看的眼睛里,沒有絲毫溫度,只有滿滿的厭惡。
“江離是吧?”
“別想在這個組里搞什么幺蛾子。我不吃那一套。”
“還有,離我遠點。”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留給我一個冷漠的背影。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里那個“絕世好男友”的形象逐漸碎裂。
口袋里的手機又震了一下。
【寶寶,氣死我了!竟然跟那個倒霉蛋一組!】
【我今天出門肯定沒看黃歷!】
【等會兒玩游戲我絕對不幫她,讓她自己出丑!】
我看著這兩條消息,突然不想回了。
顧廷州。
你真行。
既然你這么討厭我,那我也沒必要再對你抱有什么幻想了。
等這場綜藝結(jié)束,我們就徹底結(jié)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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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環(huán)節(jié)是“兩人三足”障礙跑。
這游戲需要極高的默契和身體接觸。
導(dǎo)演組明顯是故意的。
工作人員拿來綁帶,要將我和顧廷州的一條腿綁在一起。
顧廷州往后退了一步,滿臉抗拒:“就不能換個別的?”
“顧老師,這是規(guī)定……”工作人員為難。
顧廷州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最后還是伸出了腿。
“別綁太緊。”他冷聲道。
工作人員手都在抖,綁得松松垮垮。
我剛把腿靠過去,還沒碰到他的褲腳,他就觸電般地縮了一下。
“別貼那么近。”
我:“……”
大哥,這是兩人三足,不貼緊怎么跑?
彈幕此時肯定在狂歡。
【笑死,影帝全身都在抗拒。】
【江離能不能滾遠點?別挨著我家哥哥!】
【顧廷州:莫挨老子!】
比賽開始。
別的組都喊著口號,節(jié)奏整齊地往前沖。
蘇曼那一組配合默契,遙遙領(lǐng)先。
只有我們這組。
顧廷州邁左腳,我邁右腳。
顧廷州走得快,我跟不上。
沒走兩步,我就被帶得踉蹌一下,差點摔倒。
我下意識想抓他的胳膊保持平衡。
手剛碰到他的袖子,就被他無情地甩開。
“別碰我。”
這一甩,我重心不穩(wěn),直接摔在了地上。
膝蓋磕在水泥地上,鉆心的疼。
因為綁帶的關(guān)系,顧廷州也被帶得晃了一下,但他很快站穩(wěn)了。
他低頭看我,沒有伸手扶,反而皺起了眉。
“你能不能行?不行就別勉強。”
語氣里全是嫌棄。
我趴在地上,膝蓋火辣辣的疼,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真是太委屈了。
那個在微信里說“寶寶磕破一點皮我都心疼”的人,現(xiàn)在就站在我面前,看著我摔倒,卻只覺得我會拖累他。
蘇曼跑過終點,回頭看到這一幕,夸張地喊:“哎呀,江離你怎么摔了?是不是故意想讓廷州哥扶你啊?”
周圍傳來一陣哄笑聲。
我咬著牙,自己撐著地站了起來。
膝蓋上的皮破了。
顧廷州掃了一眼我的傷口,眉頭皺得更緊,但依然沒動。
“還能走嗎?”他問。
“能。”我硬邦邦地回了一個字。
“那就快點,別浪費時間。”
接下來的路程,簡直就是上刑!
他完全不顧我的節(jié)奏,只顧自己往前走。
我被拖得跌跌撞撞,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終于挪到了終點。
我們毫無懸念地拿了最后一名。
解開綁帶的那一刻,顧廷州立刻跳開兩米遠。
他還拿出濕巾,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仔仔細細地擦了擦剛才被我碰過的袖子。
然后把濕巾扔進了垃圾桶。
這個動作,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我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垃圾桶,心涼得透透的。
蘇曼走過來,遞給顧廷州一瓶水:“廷州哥,辛苦了,帶個拖油瓶肯定很累吧。”
顧廷州接過水,喝了一口,沒說話,算是默認。
蘇曼轉(zhuǎn)頭看我,笑得一臉得意:“江離,你也別太難過。畢竟實力差距擺在那,廷州哥帶不動你也正常。”
我沒理她,轉(zhuǎn)身去找工作人員要創(chuàng)可貼。
手機又震了。
我躲到角落里看。
【寶寶,輸了。】
【那個江離簡直笨得像豬,路都不會走,還非要拽我。】
【害得我差點也摔了,真是個掃把星。】
【不過你放心,我全程都沒碰她,我很守男德的!】
看著屏幕上的字,我突然覺得胃里一陣翻涌。
惡心。真的惡心。
我把手機塞回口袋,再也不想看一眼。
主持人拿著手卡走上臺。
“好了,比賽結(jié)果出來了。最后一名的小組,要接受懲罰。”
全場歡呼。
大家都等著看顧廷州怎么羞辱我。
主持人目光在我和顧廷州身上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顧廷州身上。
“顧老師,按照規(guī)則,輸?shù)囊环揭邮堋嫘脑挻竺半U’的懲罰。”
顧廷州漫不經(jīng)心地理了理袖口:“選大冒險。”
主持人笑得更燦爛了:“好!大冒險的內(nèi)容是——”
“現(xiàn)場連線通訊錄里最近聯(lián)系的一位異性,并對她說一句‘我愛你’!”
全場嘩然。
顧廷州臉色微變。
我猛地抬頭。
最近聯(lián)系的一位異性?
那不就是……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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