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島秘境:渤海灣的濤聲與山影絮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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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灣的晨霧漫過聯峰山的松林,帶著皮皮蝦的鮮甜與松針的清冽漫過來——混著長城的殘垣與蘆葦的輕搖,不是山海關的游客喧囂,不是北戴河的浴場人潮,是聯峰山晨霧中松鼠的剪影,是碧螺塔正午的光影,是鴿子窩暮色里的鷗鳥翅尖,是祖山星夜下的溪流聲。三日穿行如展開一卷浸過灤河晨露的宣紙,每一頁都藏著秦皇島秘境與人文相守的密碼:松林的綠,刻著護林人的砍刀溫度;沙灘的金,凝著漁人的竹簍微光;礁石的灰,載著攝影人的鏡頭痕跡;山溪的清,映著農人的鋤頭紋路。沒有鎏金的指引牌,唯有砍刀、漁網、相機、竹籃這些沾著煙火的物件,串起了聯峰山的呼吸、碧螺塔的脈搏、鴿子窩的心跳與祖山的肌理。
北戴河聯峰山:松林間的渤海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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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秦皇島市區驅車向西,北戴河聯峰山的松林便在晨霧中顯露出墨綠的輪廓,石階隱在枝葉間,松針上的露珠滴落,砸在青石板上發出“嗒嗒”的輕響,遠處的渤海在霧中若隱若現,只聞濤聲不見浪。67歲的張守林背著修枝剪往山林深處走,膠鞋踩過鋪滿松針的山路,發出“沙沙”的聲響,剪柄上的包漿溫潤如玉——這是他守護聯峰山的第四十二年,從跟著父親清理枯木,到如今義務為游客指引野路,親眼見荒寂的山林,變成藏在渤海灣畔的“天然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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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峰山的妙處不在“公園”的名號,而在松濤的轟鳴與山棗的酸甜里藏著的渤海生機。陽光穿過霧靄,在紅色的山棗上投下細碎光斑,空氣里混著松脂的清香與遠處海水的咸潤。張守林在一株歪脖子松旁停下,用修枝剪輕輕斬斷纏繞的野藤:“這棵松有百年了,當年我爺爺就在這兒看山,松針落在地上漚成肥,山里的花長得特別旺。”他指著遠處的“望海亭”:“站在那兒能看見整個渤海灣,晴天的時候,漁船像撒在藍布上的白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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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山腰的野棗叢,幾個孩童正跟著他學摘山棗,小手里捏著帶刺的棗枝,笑聲混著松濤聲傳得很遠。“摘山棗要捏著棗蒂轉,別碰刺,這野棗酸中帶甜,泡水喝能開胃。”張守林遞過一顆紅透的山棗,“你聽,風穿過松林的聲音,和我小時候聽到的一模一樣,像渤海在唱歌。”霧散時,陽光照在他黝黑的臉上,遠處的渤海灣波光粼粼,鷗鳥的鳴叫聲從海面傳來。聯峰山的美從不是“打卡地”的噱頭,是松林的茂密,是山棗的清甜,是張守林四十二年的堅守,讓渤海灣的晨光在枝葉間代代流淌。
北戴河碧螺塔:礁石上的藍灣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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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聯峰山驅車向東,碧螺塔的礁石便在正午的陽光中顯露出青灰的輪廓,螺旋狀的塔身在藍天下格外醒目,礁石間的小水洼里,寄居蟹背著彩殼爬來爬去,海浪拍擊礁石,激起的浪花沾在礁石上,像撒了一層碎銀。53歲的李海霞提著竹籃往礁石走,布鞋踩過濕潤的巖面,竹籃里裝著剛撿的貝殼——這是她守著這片礁石的第三十年,從跟著母親在海邊拾貝,到如今義務清理礁石上的垃圾,親眼見荒蕪的礁灘,變成藏在北戴河的“藍灣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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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螺塔的靈魂在“礁石海岸”的靈動里,在塔影與浪花的相映中。陽光灑在海面上,泛著粼粼波光,空氣里混著貝殼的咸腥與遠處槐花香。李海霞在一塊“月亮石”旁停下,用竹片輕輕刮去礁石上的海苔:“這海苔是海鷗的食物,以前有人來挖去做飼料,我們就守著不讓挖,現在海鷗越來越多了。”她指著碧螺塔的塔尖:“這塔是1990年建的,站在塔下看海,能看到海水從淺藍變成深藍,像一塊漸變的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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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礁石中央的觀景臺,幾個攝影愛好者正跟著她學拍浪花,鏡頭里的海浪撞在礁石上,瞬間綻放成白色的花。“拍浪花要等漲潮,海浪力氣大,拍出來才好看,別靠太近,小心被海水打濕相機。”李海霞幫著調整三腳架,指尖沾著海水的鹽漬,“去年有個畫家來這兒寫生,畫的碧螺塔登了畫冊,來的人就多了,但大家都很愛惜礁石,沒人亂刻亂畫。”正午的陽光透過云層,在海面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一只海鷗停在礁石上,歪頭打量著人群。碧螺塔的美,是礁石的厚重,是浪花的靈動,沒有收費的圍欄,只有渤海灣的清風在礁石間穿行。
北戴河鴿子窩:灘涂上的鷗鳥歡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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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碧螺塔驅車向北,鴿子窩的灘涂便在暮色中顯露出金黃的輪廓,成群的鷗鳥在灘涂上盤旋,翅膀掠過水面,激起細小的漣漪,遠處的夕陽把天空染成橙紅,與灘涂的金色相映成趣。62歲的王建軍背著望遠鏡往觀鳥臺走,膠鞋踩過松軟的灘涂,發出“咕嘰”的聲響,望遠鏡的鏡筒上沾著細密的水珠——這是他守護鷗鳥的第三十五年,從跟著環保組織監測鳥類,到如今義務為游客講解,親眼見貧瘠的灘涂,變成“鷗鳥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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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子窩的妙處不在“濕地”的頭銜,而在鷗鳥的起落與夕陽的絢爛里藏著的自然韻律。暮色漸濃,夕陽的光灑在鷗鳥的白羽毛上,泛著溫暖的光澤,空氣里混著蘆葦的清香與海水的濕潤。王建軍在觀鳥臺停下,用望遠鏡指向遠處的鷗群:“那是紅嘴鷗,每年冬天都來這兒越冬,去年來了上萬只,比往年多了三成。”他指著灘涂里的水草:“這是堿蓬草,是鷗鳥的食物來源,以前有人來割草喂牛,我們就輪流守著,現在草長得密了,鷗鳥也留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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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灘涂邊緣的木棧道,幾個孩子正跟著他學認鷗鳥,小手指著天空中飛過的鳥群,小聲地討論著。“看那只翅膀帶黑紋的,是銀鷗,比紅嘴鷗大一圈,叫聲也更響亮。”王建軍把望遠鏡遞給一個孩子,“看的時候要輕一點,別嚇著它們。”夜色降臨時,鷗鳥漸漸歸巢,灘涂在月光下泛著銀光,遠處的漁船燈火點點。王建軍收起望遠鏡往家走,身后的鴿子窩在寂靜中,只有海浪與鷗鳥的輕鳴相伴。鴿子窩的美,不是“觀鳥地”的包裝,是灘涂的遼闊,是鷗鳥的靈動,是王建軍三十五年的堅守,讓渤海灣的生機在灘涂上代代延續。
青龍祖山:峽谷中的山溪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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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鴿子窩驅車向北,祖山的峽谷便在暮色中顯露出青灰的輪廓,山溪順著峽谷往下淌,在石頭上撞出細碎的水花,兩側的山峰如刀削斧劈,古松斜生在巖壁上,透著蒼勁的生機。70歲的趙德山扛著鋤頭往山溪走,草帽戴在頭上,遮住了大半張臉,褲腳卷到膝蓋,沾著新鮮的泥土——這是他守著祖山的第五十年,從跟著祖父在山里種玉米,到如今義務修補山間步道,親眼見偏僻的深山,變成藏在青龍縣的“峽谷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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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山的妙處不在“名山”的名號,而在山溪的清冽與古松的蒼勁里藏著的燕山風情。星夜降臨前,趙德山在一處“飛瀑潭”旁停下,用鋤頭把潭邊的碎石歸攏:“這溪水是山泉水,能直接喝,以前山民趕路都靠它解渴,潭里的魚是冷水魚,肉質特別嫩,但誰也不能捕。”他指著巖壁上的古松:“那棵松叫‘迎客松’,有五百年了,樹干斜著伸出來,像在歡迎進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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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山頂的觀景臺,幾個年輕人正跟著他看星星,遠處的山巒在月光下顯露出朦朧的輪廓,山溪的水聲在山谷里回蕩,格外清晰。“以前山里沒有路,我們用鋤頭開出小道,現在政府修了石階,來的人多了,但大家都知道愛護山林,沒人亂砍樹。”趙德山坐在石臺上,指著天上的北斗星:“以前進山迷了路,就看這北斗星,跟著它走準能出山。”星夜漸深,山間的風帶著涼意,趙德山的鋤頭放在一旁,月光灑在他的銀須上,泛著微光。祖山的美,不是“景區”的標簽,是峽谷的雄奇,是山溪的清甜,是趙德山五十年的堅守,讓燕山的綠意在峽谷間代代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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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聯峰山的晨霧到祖山的星夜,從碧螺塔的浪花到鴿子窩的鷗鳥,秦皇島的美,從來不在熱門景區的宣傳冊里,不在人潮涌動的地標處。它是晨霧里松林的綠、正午礁石的灰,是暮色灘涂的金、星夜山溪的清;是張守林的修枝剪、李海霞的竹籃,是王建軍的望遠鏡、趙德山的鋤頭。在這片山海相擁的土地上,人與自然、人與渤海從來不是疏離的,護林人懂“護山先護松”,漁人知“護海先護灘”,觀鳥人明“護鷗先護草”,山民曉“護谷先護水”。他們用最樸素的堅守,觸摸著秦皇島的肌理,延續著這座渤海灣城市的脈絡,讓光陰在守護中沉淀,讓美在共生中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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