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開國上將留下5條絕情遺囑:不去八寶山,不搞追悼會,這老頭圖啥?
1980年7月的一個晚上,電視里正播著某個外國大人物的葬禮,那場面,鑼鼓喧天,人山人海。
病床上的王建安看了一會兒,突然扭頭對老婆牛玉清甩出一句狠話:“我死之后,一不開追悼會,二不送花圈,三不通知生前好友,四不請同志護送遺體,五不準把骨灰送進八寶山。”
這五條“不”,聽著跟賭氣似的。
要知道,這時候躺在床上的,可是當年在朝鮮戰場上把美國人打得滿地找牙的志愿軍兵團司令,是正兒八經的開國上將。
但這老頭是認真的。
要把這事兒說清楚,咱得把日歷往前翻,翻到1948年的山東。
那時候,解放戰爭正打到節骨眼上,毛主席在地圖上畫了個圈,指著濟南說:這地方必須拿下。
想啃這塊硬骨頭,主席點了兩員大將:一個是許世友,一個是王建安。
這命令一下,當時軍委里的人都捏了一把汗。
為啥?
因為這倆人是出了名的“死對頭”。
這梁子結得有點早,得追溯到延安“抗大”時期。
那時候搞批判張國燾路線,許世友是個暴脾氣,受不了那個委屈,私下聯絡了一幫老部下,準備帶槍出走去打游擊。
這事兒要是真干成了,紅軍這就得搞分裂。
關鍵時刻,王建安雖然也是老部下,但他覺得這事兒不對,咬咬牙把許世友給舉報了。
結果可想而知,許世友差點被槍斃。
雖然后來毛主席把他保下來了,但許世友心里那個疙瘩算是解不開了,兩人從此形同陌路,誰也不理誰。
這種過命的交情變成死仇,在那個年代,比殺父之仇還難解。
但毛主席這招“將相和”用得是真絕。
他把山東兵團交給這倆人,就一句話:濟南必須打下來。
私底下,主席專門找王建安談話,讓他把包袱放下,許世友那邊他去搞定。
你還別說,真正的狠人在大事面前是真能忍。
1948年9月,濟南戰役打響。
王建安和許世友,這兩個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的人,隔著電話線配合得天衣無縫。
這仗打了八天八夜,硬是把擁有十萬重兵、號稱“金城湯池”的濟南城給拿下了。
這波操作,直接拉開了戰略決戰的序幕。
炮火連天里,這一對昔日的冤家,總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按理說,劇本走到這兒,該是大團圓結局,升官發財走上人生巔峰了吧?
但歷史這玩意兒,從來不按套路出牌。
建國后,王建安的日子過得那是相當憋屈。
1952年他入朝作戰,指揮第九兵團在秋季反攻里打得那叫一個漂亮。
可一回國,剛當上沈陽軍區副司令,那個著名的“高饒事件”爆發了。
這一把火,直接燒到了王建安身上。
因為工作關系的牽連,他被莫名其妙地劃到了“圈子”里。
這直接導致了一個極其尷尬的場面:1955年全軍大授銜,元帥、大將、上將的名單里,居然沒有王建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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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論資歷、論戰功,給個上將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結果呢?
人家在那邊掛勛章,他在家坐冷板凳。
直到1956年,事情查清楚了,中央軍委才給他補授了上將軍銜。
雖然最后是給了,但這就像去飯店吃飯,大家都吃完了抹嘴走了,服務員才把你的菜端上來,這滋味,誰吃誰知道。
更難受的還在后頭。
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王建安看著昔日那些不如自己的部下,一個個升上去成了自己的上級。
換做現在職場上的打工人,估計早就發朋友圈罵娘或者直接躺平摸魚了。
但王建安這人,倔得像頭驢。
他不鬧也不吵,就倆字:干活。
葉劍英元帥后來都感慨:“建安同志,你從來不計較職務高低,這再黨內太難得了。”
1975年,王建安當了中央軍委顧問。
說白了,這種顧問職位通常就是個養老閑差,每天喝喝茶、看看報紙,等著退休就完事了。
可王建安不這么想,他把這個“閑差”當成了特種兵來干。
此時他身體已經很不好了,但他就像個不知疲倦的偵察兵,一年有一半時間都在下面部隊跑。
而且他定規矩定得死死的:不吃請、不收禮、不前呼后擁。
有這么個事兒,特別有意思。
有一回他去視察老部隊,那邊的首長以前是他部下,看著老領導身體虛,特意搞了瓶珍藏的好酒想給他補補。
結果酒剛拿上桌,平時笑瞇瞇的王建安臉瞬間黑了,筷子往桌上一拍,硬是一口飯都沒吃。
那個首長嚇得臉紅脖子粗,趕緊把酒撤了,王建安這才重新拿起筷子。
這種近乎偏執的廉潔,真不是裝給誰看的。
那時候浩劫剛結束,好多人忙著跑關系、爭待遇、補發工資,王建安卻在爭分奪秒地寫調研報告。
直到去世前一個月,他還在因為一份關于基層訓練的報告,跟秘書摳字眼。
他推開了八寶山的大門,卻把自己活成了老百姓心里的一座碑。
1980年7月25日,王建安在北京病逝。
家里人是真聽話,完全按照那“五不”遺囑辦的。
沒有追悼會,沒有送行的人群,連個像樣的告別儀式都沒有。
那天,北京城里好多老戰友還在上班喝茶,壓根不知道這位老伙計已經走了。
直到好幾天后,消息傳開,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將軍們才反應過來,一個個震驚得說不出話,繼而痛哭失聲。
誰能想到,那個在濟南城下指揮若定、在朝鮮戰場跟美軍硬剛的王建安,走得這么悄無聲息,又這么干干凈凈。
現在回過頭來看,王建安立那個“五不”遺囑,根本不是一時沖動。
在那個大家都忙著爭名奪利的年代,有人爭的是位子,有人爭的是面子,而王建安爭的,是一個老黨員最純粹的底色。
1980年8月,王建安的骨灰被悄悄撒回了山東老家,那是他戰斗過的地方,也是他魂牽夢繞的歸宿。
參考資料:
吳東峰,《開國將軍軼事》,解放軍出版社,200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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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安傳》編寫組,《王建安傳》,軍事科學出版社,1994年。
歐陽青,《中國人民解放軍上將列傳》,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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