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網絡上關于清朝的討論明顯升溫。
這種現象,并非偶然。
它讓人不由得想起一個名字——章太炎。
在民國初年眾多思想家中,章太炎幾乎是系統性批判清朝最徹底、立場最決絕的一位。
他的反清,不是情緒宣泄,而是一整套嚴密的思想論證。
即便放到今天來看,依然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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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太炎對清廷的否定,源頭極早。
少年時期研讀《揚州十日記》《嘉定屠城記略》,讓他第一次意識到:
清初的改朝換代,并非簡單的“王朝更替”,而是一次伴隨著大規模屠戮的征服。
加之浙東學派長期強調的“夷夏之辨”,以及明末遺民思想的影響,使他逐漸形成一個判斷:
清朝的統治合法性,本身就值得重新審視。
在《討滿洲檄》中,他用極為冷峻的語言指出:
清廷并非中國歷史自然演進的結果,而是外來部族通過武力建立的統治結構。
這并非單純的族群仇恨,而是對“國家主體是誰”的根本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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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太炎批清,重點并不止于民族問題。
在政治層面,他將清朝定義為一種以部族利益為核心的高度集權政權。
在他看來,清代的政治設計始終圍繞一個目標展開:
保障少數特權集團的穩定統治。
因此,他對晚清“立憲”極為警惕,認為那更像是一種延緩危機的權宜之計。
在《駁康有為論革命書》中,他直言:
若不觸動統治根基,任何制度改革都難以改變權力結構的本質。
這種判斷,在清末反復失敗的改革實踐中,被一次次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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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殺人,更是對思想空間的長期壓制。
通過刪減、替換、注釋調整,將不利于統治的思想逐步淡化。
這種方式,不靠暴力,卻能在更長時間內塑造士人的價值取向。
章太炎因此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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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時的思想界,是否應通過革命推翻清廷,是一個巨大分歧。
章太炎的立場極為明確:
當制度本身已無法修補,革命不是激進,而是現實選擇。
他提出的邏輯并不復雜:
如果改良無法解決根本問題,那么延續改良,只會延長社會成本。
正因如此,《蘇報》案爆發后,即便身陷囹圄,他仍未收回立場。
魯迅后來評價他:“并世無第二人”,并非夸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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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們重新審視:
章太炎的思想,自然會再次被翻出。
他并非提供簡單答案,而是留下一個持續有效的問題:
一個政權,究竟憑什么獲得長期合法性?
歷史不是為了歌頌而存在,而是為了理解與警醒。
或許,真正需要“覺醒”的,
從來不是對某個朝代的情緒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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