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朋友印象里,中國古代的皇位繼承,第一反應就是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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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唐朝的“玄武門之變”成了歷史教科書里的經典案例,明朝的“土木堡之變”間接讓景泰帝和英宗之間演了一出奪位大戲,清朝的“九子奪嫡”更是宮斗劇的常客。
但宋朝,在這方面卻是個奇葩,整個大宋三百多年,從趙匡胤到趙昺,沒有出現過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太子之爭,不是說皇子們都沒有野心,而是這套制度把門鎖得太死了,連想動點歪心思的機會都沒有。
宋朝怎么做到的?其實不是靠皇帝多仁慈,也不是皇子都圣人,而是靠著幾條規矩,把皇位繼承這件事,幾乎變成了流程操作,下面我們就來講講,宋朝是怎么一步步把太子之爭這個“宮廷高危項目”從根本上掐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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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起點,是趙匡胤的“陳橋兵變”,按道理說,趙匡胤也是靠兵變上位的,應該更容易走上“猜忌兄弟、提防兒子”的老路。
但趙匡胤偏偏走了個不一樣的路,他掌權后,第一件事不是殺敵立功,而是“杯酒釋兵權”,用溫和的方式削弱將領手中的兵權,為什么?因為他知道,兵權不收回來,皇位早晚也不保。
趙匡胤的心思,不止在鞏固權力上,他還特別在意傳位的問題,他在位16年,沒有急著傳位給兒子,而是直接把皇位交給了弟弟趙光義,也就是說,宋朝一開始的皇位傳承就不是父子之間,而是兄終弟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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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操作看著有點奇怪,但其實背后有深意,當時趙匡胤的兒子還太小,政局也不穩定,直接傳位給弟弟,既能穩住政局,也能讓趙家江山有個緩沖期。
等到趙光義即位當了宋太宗之后,才開始恢復父子相傳的模式,所以宋朝的皇位傳承,其實是經過一番安排和過渡的,并不是一開始就亂成一鍋粥。
趙光義在位期間,確實也有過讓自己的兒子和哥哥的兒子之間產生矛盾的情況,但他很快就把這事壓了下來,趙匡胤的兒子們,也沒有掀起什么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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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們不想,而是趙光義動手太快,直接讓趙匡胤的幾個兒子“提前退休”,有的被封了閑職,有的干脆送去地方當官,不得回京。
這就奠定了宋朝的第一個規矩,太子必須早立,而且要名正言順,宋太宗趙光義對自己的太子趙恒,也就是后來宋真宗的培養,從小就開始安排,趙恒在還沒當太子前,就被任命為開封府尹,管理京城事務,相當于提前“試崗”。
等到真正封太子的時候,朝廷上下已經默認他是接班人了,宋朝的后幾任皇帝,也大多遵循這個流程,太子不是突然冒出來的,而是從小就被安排在權力中心,通過崗位歷練,一步一步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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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規矩,就是太子從來不是“秘密培養”,而是公開透明地打造,比如宋仁宗的太子趙曙,后來是英宗,雖然是過繼而來,但從小就在宮里長大,參與國家事務。
等到仁宗晚年身體不好時,趙曙已經是公認的接班人,沒有哪個皇子敢跟他搶,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仁宗下定決心選的人,而且朝中大臣也都支持他。
再比如宋哲宗,他的太子趙佶上位前也早已安排得明明白白,雖然趙佶不是哲宗親生,是從兄弟那邊過繼來的,但哲宗沒有親子,就只能從宗室里挑一個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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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來挑去,趙佶被認為文才不錯,性格溫和,就被定為接班人了,這個決策也不是哲宗一個人說了算,而是經過了祖宗家法、太后、重臣多方認可。
第三個規矩是,宋朝皇子不配兵,也不掌軍,此制度在趙匡胤“杯酒釋兵權”之后就一直延續著,想個王爺可以,有俸祿,有封地,但別想有軍隊,宋朝的軍權掌握得非常嚴,中央的兵權在樞密院,地方的兵也直接聽朝廷調遣,皇子如果想靠軍隊造反,基本沒戲。
這個制度在北宋末年尤其體現得明顯,靖康之變之前,宋徽宗的兒子趙桓,也就是后來的欽宗,并沒有軍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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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國家到了戰火臨頭的地步,他也只能靠文官和臨時指揮的軍隊抵抗金兵,結果自然是失敗收場,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也正是因為皇子沒兵權,這才讓皇位之爭在宋代幾乎不可能變成流血政變。
第四個規矩,是宋朝特別強調“家法”,就是祖宗定下的規矩不能亂動,比如《太祖家訓》和《太宗實錄》里明確規定了皇位傳承的次序和標準。
只要不是特別離譜,比如太子犯了大罪,基本不會隨便廢太子另立,這樣一來,皇子們心里也就有數了,知道誰是老大,誰該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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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時期,確實有過一次小波折,他一開始沒有兒子,后來才認了英宗做養子,這個過程雖然一度引起朝臣議論,但最終依然按程序辦事,把趙曙立為太子,整個過程基本沒有爭議。
英宗上位之后,也老老實實地傳位給兒子神宗,中間雖然有人才更出色的皇子,但都沒有挑戰太子的位置。
再看宋神宗,他的太子趙煦也是從小就備受關注,神宗雖然有多個兒子,但對趙煦特別偏愛,還親自教他讀書、批奏章,朝廷里的大臣也都知道這個孩子是接班人,誰敢動他就是犯上,趙煦后來順利繼位,雖然在位時有王安石變法等紛爭,但皇位的傳承過程卻是平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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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這套“防太子之爭”的機制,一直延續到南宋,南宋初年情況稍微復雜一點,因為金兵南下,北宋滅亡,趙構在戰亂中繼位,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被動亂局影響繼承制度的基本原則。
趙構在位時沒有親生子,后來立了養子趙昚為太子,也就是后來的宋孝宗,趙昚從小就參與政務,等到接班時已經有足夠的政治經驗,也得到了朝廷認可。
宋孝宗之后的宋光宗、宋寧宗、宋理宗,雖然在位時期有各種政務問題,但太子繼位這個流程依然穩妥推進,就算是南宋末年,朝廷已經風雨飄搖,皇位傳承依舊遵守老規矩,最后的皇帝趙昺雖然是臨危繼位,但之前也經過了宮廷內的一致認定,沒有其他皇子跳出來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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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宋朝沒有出現過兄弟互相殘殺、皇子兵變奪位的情況,不是沒有野心,而是制度太死,機會太少,想造反?沒兵,想搶太子位?流程早就定死,想得民心?朝廷有一百種方法不讓露頭,這樣的系統,其實也凸顯了宋朝對穩定的極致追求。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種極致的穩定,讓宋朝不太鼓勵冒險和競爭,皇子們沒有太多施展拳腳的機會,整個朝廷也越來越文弱,但就皇位繼承這一塊來說,宋朝確實是中國歷史上最“和平”的一個朝代,三百年下來,沒有發生一次太子之爭,這在中國歷史上絕無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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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趙匡胤開始,到趙昺為止,這四個規矩貫穿了整個宋朝,條條框框像鐵鎖一樣,把皇位傳承的道路牢牢鎖住,皇子們知道,誰是太子就是一錘定音的事,翻不了盤,搶不了位,能做的,就是等著機會,或者老老實實當個王爺得過且過罷了。
講到這里,相信朋友們也發現了,宋朝皇位繼承的平穩,不是因為皇子們個個沒有野心,而是制度設計得太嚴密。
不是人性變了,而是制度把人性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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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管住人性,宋朝因此越來越強大了嗎?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深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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