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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iMax已經轉動港交所的門把手。
12月22日,據中國證監會網站,證監會國際合作司發布關于MiniMax境外發行上市備案通知書,公司擬發行約3357.72萬股境外上市普通股并在香港聯合交易所上市。
如果成功在港交所上市,那么MiniMax有望成為從成立到IPO歷時最短的AI公司。
很多人認為上市是中國AI企業的“救命藥”,MiniMax也不例外,但其實,只要看了招股書就會知道,在此之前,MiniMax凈虧損率收窄、毛利率逐步由負轉正,已經跨過了臨界點,走在了健康發展的陽關道上。上市對于MiniMax來說,不是救命,而是向AGI 沖刺的加速器。
對AI行業,尤其是中國AI創企來說,終于有公司走到這一步,也是行業可為、可信的一次確信。
在融資趨緊、算力成本高企、商業化被反復審視的背景下,一家AI初創公司,仍然有可能通過更克制的方式,走到資本市場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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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現階段的AI初創企業來說,上市意味著下一階段的開啟。
巨頭擁有充足的現金流,可以支持高投入的研發。盡管如此,近一年也可以頻繁看到巨頭做出更多資本獲取的選擇。而初創公司則階段性融資和商業化并行。光是在2025年,硅谷明星創企爭相融資,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圍繞算力、模型和長期研發的資金爭奪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
能否獲得更長期、更規模化的資金支持,影響AI初創企業競爭周期。
也因此,以上市完成資本路徑切換,從私募市場過渡到公開市場,是擺在初創公司眼前的關鍵“生命線”。
但上市也有時機把握之分。對于資金高度緊張的企業,它可能是雪中送炭的救命稻草。
以一直在籌備上市的OpenAI為例,今年該公司進行了數宗大額交易,其中的典型案例是與甲骨文達成的五年3000億美元的算力協議。如此大規模的支出計劃,OpenAI若不走向公開市場恐怕很難完成。也可以清晰地看到,今年下半年市場圍繞AI行業的不安情緒,甲骨文與OpenAI的交易正是起點。
但對于財務穩健的公司,上市則更像是錦上添花的加速器。
MiniMax已經刊發聆訊后資料集(PHIP)版本的招股書資料,顯示出的面貌頗有不同。
招股書顯示,截至2025年9月30日,MiniMax現金結余合計達11.02億美元。要知道,OpenAI這類巨頭的累計花銷則高達400億到550億美元。MiniMax從成立到現在累計融資的金額超15億美元,也就是說,該公司只花了約5億美元,約為OpenAI的1%。
在選擇全模態路徑、成功打開海外市場的前提下,其資本利用效率尤為突出。
MiniMax仍在虧損,這在意料之中。根據招股書,MiniMax于2022年、2023年、2024年以及截至2024年及2025年9月30日止九個月年度,經調整虧損分別是1215萬美元、8907萬美元、2.44億美元、1.7億美元及1.86億美元。
但可以明顯看到,MiniMax的凈虧損收窄、毛利率由負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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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的前九個月,MiniMax收入同比大幅增長174.7%,經調整凈虧損僅小幅上升8%,這意味著公司每單位收入對應的虧損額大幅下降了 60%,“虧損率”持續大幅收窄。
此外,MiniMax的毛利率已經轉正,2023年還是-24.7%,第二年轉正達到12.2%,而在2025年前九個月已經提升到了23.3%。
賬上現金充足,凈虧損與毛利率趨勢向好,MiniMax沖擊上市并非“輸血”救命。基于目前的現金消耗率預測,即便在沒有IPO募資的情況下,MiniMax的現金也可以支持其營運53個月。
實際上,招股書中的數據反而打破了AI公司必須依賴資本高強度輸血的認知。
對MiniMax而言,上市的真正意義,更在于為公司運營注入持續、可擴展的資本來源,從而獲得參與AGI長期競爭的入場券。
B
從行業層面看,MiniMax若能成功上市,同樣具有示范價值,可以為整個AI行業提供一種可被驗證的路徑樣本。
那么,MiniMax打的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樣”?
在招股書中,MiniMax對市場增長的底層驅動力給出了明確判斷:大模型是一種可以持續實現規模擴展的技術路線。
最為人熟知的是預訓練階段的scaling law,即計算規模越大、訓練數據越多、算力越強,模型整體性能就越好。近兩年,這一規律進一步向推理階段延伸,形成新的推理時計算 scaling law,更大的計算量指向更強的推理能力,模型“思考”時間越長,表現越好。
與此同時,Agent同樣遵循類似的擴展規律。Agent可處理的任務時長,正以約每 7 個月翻倍的速度呈指數級增長。
這些規律共同指向一個事實:大模型并非一次性技術突破,而是一條長期、可持續放大的技術曲線。
在這一判斷基礎上,MiniMax 選擇了一條全模態AGI路徑,而非單點押注,且模型研發始終和商業落地并行。
MiniMax 是少數自成立起便明確布局全模態模型的大模型公司之一,在語音、視頻、音樂、文本等方向均推進模型研發。
更重要的是,這條路線并未建立在高舉高打的燒錢策略之上。MiniMax 的獨特之處在于,幾乎從創辦之初,其研發與商業落地便是“兩條腿走路”。
MiniMax的產品能力一直很強,且B端和C端都在發力。形成互相驗證、互相補充的動態結構。C端產品直接觸達全球2.12億用戶,B端通過開放平臺API與開發者和企業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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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招股書,截至2025年9月30日,MiniMax的To C收入同比增長181%,To B收入同比增長160%。其中C端營收占比大于71%,B端毛利高達69.4%。這種結構,使公司在規模增長與盈利質量之間保持了相對平衡。
有意思的是,MiniMax的“商業落地”是指向“技術驅動”的。
MiniMax的產品并不復雜。其創始人兼CEO閆俊杰不止一次對外傳達“模型即產品”的思路。在近期與羅永浩的對談中,閆俊杰再次表示,把技術能力做好,做到行業需要你,商業化能力自然水到渠成。
這里面的一個本質邏輯是“AI大模型本身就是產品,而通過模型做出來的產品(或者說應用),實際上是一種渠道。”
MiniMax的一個為外界所熟知的特點,是“在海外市場做得很好”,以Talkie(星野海外版)和Hailuo AI為代表的產品在海外市場取得了超預期的效果。而走向海外,是MiniMax一開始就做出的動作。招股書顯示,2025 年前九個月,MiniMax海外收入占比已超過70%。
對中國AI創企來說,MiniMax沖擊上市更具一層現實意義。
放眼海外市場,Mistral在尚未展現完整產品爆發力的情況下,估值已達140億美元;OpenAI前首席科學家Ilya Sutskeve創辦的SSI尚未推出成熟產品,估值卻達到320億美元;OpenAI前首席技術官Mira Murati的新公司TML同樣尚無落地產品,最新估值已高達550億美元。
資本市場對“創始人光環”和技術預期的定價,正在不斷前置。
在這樣的背景下,第一家成功沖擊上市的中國 AI 初創公司,意義并不僅屬于它自己。它更像是在向整個行業證明:在不依賴“含著金湯匙”的前提下,中國AI公司同樣可以通過一條更克制的、更可持續的路徑,走向公開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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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把視線從融資規模、技術路線和市場節奏進一步下移,MiniMax的效率來源開始變得清晰:它并不主要體現在投入強度上,而是集中反映在組織結構與人效比之中。
在AI行業,算力、數據和模型架構往往被放在聚光燈下,但真正決定一家公司長期效率上限的,仍然是組織結構與人效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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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招股書披露的信息來看,MiniMax在這一點上呈現出一組相當少見的特征。
截至目前,MiniMax全員僅 385 人,研發人員占比高達 73.8%,這意味著,公司在人員規模高度克制的前提下,將絕大多數資源集中于核心研發崗位。
此外,MiniMax全員平均年齡29歲,董事會平均年齡 32 歲。
在組織結構上,MiniMax進一步選擇了高度扁平化的管理方式:CEO之下不超過三層職級。這種結構性選擇,直接影響了決策速度、模型迭代節奏以及研發資源的調配效率。
正是這樣一支極致年輕AI原生組織,在不到四年的時間里實現了文本、視頻、語音全模態模型的布局,以及全球化產品的研發與運營,人效相當高。
人效并不會被體現在某一項單獨的財務指標中,但會在長期運行中,持續放大或拉開公司之間的差距。
這種年輕化組織與極致人效比的形成,在很大程度上也與創始人的特質密切相關。
MiniMax 創始人閆俊杰中國科學院自動化所博士出身,曾在商湯擔任副總裁,本身具備深厚的技術背景。這使得公司在早期決策中,往往更關注長期可復用的能力積累,而非短期效率或資本驅動的規模擴張。
同時,從公開訪談與公司發展軌跡中可以看到,閆俊杰對組織效率、長期節奏和技術判斷的重視,深刻影響了MiniMax的用人結構與決策方式,表現為一種相對克制但又很有活力的組織氣質:年輕、技術導向、對效率高度敏感。
而這種組織特征,最終導向了MiniMax在戰略層面的定力,以及走出舒適區的勇氣。
前文曾提到,MiniMax以“技術驅動”,保持著“模型及產品”的理念,且很早就開始面向國際市場營運。放在做出決策的彼時,這并非“理所應當”。
一個典型例子,是MiniMax從一開始就主動布局海外市場。這一選擇,本質上是對過去多年中國互聯網公司“先在國內驗證成功,再復制到海外”路徑的主動放棄。對一家初創 AI 公司而言,這固然意味著避免了在單一市場路徑中形成過強的歷史依賴,但在當時也意味著更高的不確定性。
在開源與產品策略上,MiniMax同樣展現出類似的判斷。
在開源與產品策略上,MiniMax也展現出類似的判斷。無論是對“是否應該更早開源”的反思,還是閆俊杰反復強調的一個觀點——移動互聯網創業的經驗,無法簡單套用到AI創業之上——都可以看到,公司并未將自身的發展視為一次線性的經驗延伸,而是在不斷校準中,尋找更適合這新技術范式的節奏。
這些判斷并非事后總結,而是貫穿于公司早期一系列重大戰略決策之中。
向前看,MiniMax仍然面臨挑戰。
短期來看,多模態能力的進一步融合仍將是其重要方向;在更長期的視角中,閆俊杰也多次表達過一個判斷:未來的AI世界,不太可能由某一家企業長期獨占。
這一愿景背后,隱含著一個更為現實的前提——AI行業將長期處于高強度博弈之中。能否在與科技巨頭及其他初創公司的動態競爭中堅持到最后,成為新一輪平衡形成后仍然留在牌桌上的少數核心玩家之一,才是真正的考驗。
前方的挑戰依然巨大。但至少在當下,MiniMax已經無限逼近上市這一關鍵節點。僅僅走到這一步,本身就已經說明:一條不依賴極端燒錢,而是強調人效與組織效率的AI路徑,在現實世界中并非空談,而是確實成立的。
綜合來看,MiniMax已經逐步顯現出下一階段增長的結構性條件。
依托文本、語音、視頻等全模態的全棧自研能力,公司構建起具備B+C雙輪商業閉環,產品已覆蓋全球200多個國家和地區,觸達超過2.12 億用戶。
更重要的是,其增長并未建立在投入同步放大的基礎上:在收入同比增長174.7%的同時,研發開支僅增長約30%,基礎設施效率與人才密度帶來顯著的杠桿效應。
隨著毛利率快速轉正、虧損強度持續收窄,MiniMax已顯露出清晰的內生造血能力。
沖擊上市既是對技術路徑的一次階段性檢驗,也是對商業模式與財務底盤的現實驗證。在多重條件疊加下,MiniMax正逼近跨越式爆發增長的關鍵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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