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板定位、經營合法性被多次追問唯都股份IPO闖關難

文/馮微

一家準備在創業板上市的公司經營合法合規性卻被深交所接連兩次拷問是極為罕見的，這樣的事就發生在上海唯都市場營銷策劃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稱維都股份）身上，根據深交所公告，唯都股份首發事項將定于9月6日接受深交所創業板上市委審核。

招股書顯示，唯都股份成立于2009年。許旺永直接持有公司85％的股份，同時通過聚美投資間接控制公司5％的股份，合計控制公司90％的股份，為唯都股份的控股股東、實際控制人。唯都股份是一家以滿足品牌客戶需求為核心，圍繞客戶關系管理營銷服務主線，集營銷服務和技術支持于一體的營銷服務公司。公司根據客戶自身需求以及行業發展趨勢為客戶提供從CRM策略制定到CRM運營方案的執行等各個環節的CRM服務。唯都股份將自己定義為一家CRM服務公司，其實就是已經是一套很成熟的系統了，其主要功能就是接打電話，發送短信等。

招股書披露，唯都股份主營收入來源于CRM營銷、零售輔導和數字營銷三塊業務，報告期內（2019年至2021年）CRM 營銷業務銷售收入分別13,580.27 萬元、16,181.40 萬元 和 19,836.06 萬元，占主營業務收入的比例分別為 69.65%、77.42%和 76.13%， 從收入占比上可以看出CRM 營銷業務是公司的主營業務，而CRM營銷業務主要包括CRM營銷業務主要包括CRM全案、客戶溝通、CRM系統開發及應用、線下活動支持、數據分析、以及策略咨詢等六個細分板塊等，而客戶溝通包括呼叫、短彩信、在線客服和郵件業務。

報告期內，客戶溝通業務收入規模分別為 5,877.22 萬元、8,515.55 萬元和 8,404.97 萬元，而呼叫業務是客戶溝通業務中主要收入來源，截至2021年末，唯都股份來自呼叫項目的收入占客戶溝通業務的9成以上。該業務在2020年和2021年占總收入的比重分別為35.67%和29.79%，也正是這個核心業務在開展的時候會接觸到消費者個人信息，深交所連續兩次對其經營合法合規性進行了問詢。在第一輪問詢中要求發行人說明客戶溝通業務中的外呼是否違反《工業和信息化部關于加強呼叫中心業務管理的通知》中關于呼叫中心不允許提供商業營銷類電話呼出服務的規定，是否存在被行政處罰風險，是否屬于重大違法違規行為。

隨著《中華人民共和國個人信息保護法》 2021 年 11 月正式施行，不排除公司未來存在泄露消費者個人信息、侵犯消費者隱私權的潛在風險，在第二輪問詢中再一次要求發行人補充說明業務開展過程中相關數據或個人信息的取得是否合法合規，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個人信息保護法》等相關規則對發行人業務開展的具體影響。對此公司稱：對數據采用了脫敏處理，并對數據設置權限，使得業務人員無法獲得完整的終端用戶資料。

經營合法性被質疑外，唯都股份創業板定位問題同樣遭到了深交所的多次追問，并且不厭其煩在審核中心意見落實涵里再次要求唯都股份進一步說明發行人的創新性，是否屬于成長型創新創業企業、是否符合創業板定位。申報創業板最基本要求的就是是否符合“三創四新”。在申報創業板上市只要定性略有模糊都會遭到深交所問詢，不過在兩輪問詢一次審核中心意見落實涵都在問同一問題，可見唯都股份在這一問題上是多么的不讓人放心。

發明專利數量在很大程度上是衡量一家企業的創新屬性，截至目前唯都股份僅僅取得2項專利權和58 項軟件著作權，專利權分為三種類型，發明專利是指對產品、方法或者其改進所提出的新的技術方案；實用新型專利是指對產品的形狀、構造或者其結合所提出的適于實用的新的技術方案；外觀設計專利是指對產品的整體或者局部的形狀、圖案或者其結合以及色彩與形狀、圖案的結合所作出的富有美感并適于工業應用的新設計。作為一家申請創業板上市的企業成立至今卻沒有一項發明專利，由此可見，在長達13年的發展中，唯都股份其實沒有提出過一個具有代表性的新型技術方案。這也是市場質疑其技術先進和創新的關鍵所在。

值得一提的是唯都股份一直強調創新是公司服務客戶的靈魂，但是從研發投入上看并非如此。2019年至2021年，唯都股份的研發投入分別為326.17萬元、283.41萬元和540.18萬元，研發費用率分別為1.67%、1.36%和2.07%。其中 2021 年研發費用增長率達 90.60%，2021年唯都股份在研發費用上突然提高投入，這也引來深交所的質疑——深交所要求唯都股份說明公司是否存在為本次發行上市突擊增加研發投入的情況以及專利數量較少的原因，是否表明公司技術含量較低。對此，唯都股份表示，公司研發項目形成的專利權數量較少主要是由公司的業務性質決定，專利權數量多少不能體現公司實力；對于軟件著作權則認為是體現公司技術實力和創新能力的重要指標之一。

不過唯都股份更像是一家勞動密集性企業，所從事的業務并無多大技術含量，唯都股份自己也坦誠呼叫中心人員基本為坐席人員，主要執行呼叫話務工作，對業務、執行能力的要求相對較低，替代性較強。事實上，從公司逐漸增高的離職率可以看出，唯都股份基層員工穩定性較弱，且并無較高的技術含量。截至2021年末，唯都股份共有617名員工，其中9成以上為業務人員。此外，2019-2021年，公司的離職率分別為36.85％、47.99％和6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