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月 20 號晚上,臺灣歌手千百惠因病走了,才 62 歲。消息是她的高中好友黃安先公布的,他在訃告里哽咽著說:“當年我去黃包車西餐廳面試歌手,是她錄取的我,這份情我記了一輩子。” 黃安還感慨,前幾天還好好的人突然就沒了,讓人不得不琢磨生命這東西到底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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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惠是 8 月 19 號在北京搶救無效走的,告別儀式定在 8 月 23 號上午 10 點,就在北京朝陽區東郊殯儀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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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都覺得突然 —— 她前不久還接了 8 月 24 號山西陽泉的商演,說好了要唱《走過咖啡屋》《想你的時候》這些老歌,誰能想到,這場約定成了再也赴不了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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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餐廳駐唱到兩岸爆紅,她的歌聲曾驚艷時光
千百惠原名叫鐘蘭芯(也有說叫鐘蘭蕊的),老家在臺灣省新竹縣。上高中時,她就開始在民歌西餐廳駐唱,那嗓子清亮里帶著點顆粒感,總能讓人停下腳步聽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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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 年,命運給她開了扇窗。臺灣音樂人劉家昌去餐廳吃飯,正好聽見她唱,覺得這姑娘是塊好料,就請她唱自己寫的《為同心協力而跑》。為了謝這份知遇之恩,她一開始藝名叫 “劉山花”,后來公司覺得不合適,才改成 “千百惠”。這名字跟著她的歌,火遍了兩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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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 年,她加盟臺灣百事傳播公司,推出了專輯《想你的時候》,一下子就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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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頭的《想你的時候》和《走過這間咖啡屋》,走到哪兒都能聽見;專輯 MV 特意去日本拍的,她那張混著東方韻味和歐美風情的臉,配上好看的畫面,不光咱這邊火,連日本都追著她 —— 當地電視臺還專門給她拍了 120 分鐘的專題片,又是拍她的生活,又是拍日本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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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千百惠風頭正盛,荷蘭航空、日本北海道都請她做代言人,臺灣湯臣公司的老板徐楓是她的歌迷,還花高價請她拍了電影《舊情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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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 年電影上映時,她又出了第三張專輯《再次擁有》,公司為了捧她,特意砸錢讓她帶團隊去歐洲五國拍 MV,在當時的臺灣女藝人里,她是頭一個有這待遇的。接下來的兩年,開演唱會場場滿座,還跨界當主持人、拍電影,那會兒的她,真是把日子過成了高光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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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運會上遇見的愛情,成了事業的分水嶺
1990 年北京亞運會,“亞運之光演唱會” 請千百惠來演出。那時候兩岸關系挺緊張,好多人都覺得她未必敢來,可她一口就答應了。在臺上連唱了好幾首成名曲,內地歌迷喜歡得不行。可誰能想到,這場演出成了她人生的拐彎處 —— 她在這兒認識了作曲家高大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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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林那時候就已經很有才華了:生在音樂世家,6 歲學鋼琴和小提琴,14 歲開始作曲,15 歲憑著《春花》進了中央音樂學院特招班,16 歲寫的《夸父追月》被夸是 “最有希望的青年作曲家”。后來的亞運會、冬運會這些大場面,都有他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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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高大林正在給北京勞動人民文化宮演出隊當指導,和 17 歲的歌手何靜處著對象。可認識千百惠之后,就跟何靜分了手。那時候千百惠正紅得發紫,覺得自己看上的人就得抓住,哪怕對方有對象。倆人一開始還因為音樂想法不一樣吵過架,可她反倒覺得高大林有性格、有魅力,主動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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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倆人結了婚,生了個兒子叫高陸灣。為了這份愛情,千百惠做了個大決定:把臺灣的事業、親戚朋友、合作伙伴全舍了,扎根在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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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時候內地的創作環境跟臺灣不一樣,沒了熟悉的團隊和市場,她的名氣慢慢就淡了。結婚后,她一門心思撲在家庭上,照顧老公孩子,把 “歌手” 這個身份忘得差不多了。后來想復出演戲、跟高大林合作專輯,都沒掀起啥水花,漸漸就從大家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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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病痛與離棄,藏著她未說出口的苦
2022 年,千百惠上湖南衛視的綜藝,對著鏡頭哭得直抽抽,大伙這才知道她的日子不好過:因為生病吃藥,她身材胖了不少,高大林慢慢就嫌棄她,最后還提了離婚。“我還以為專心當全職太太就能換來他的愛,結果啥都沒有。”30 多年的付出,最后落得這么個結局,晚年的千百惠,心里的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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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早就有毛病了。朋友說,她沒有高血壓、糖尿病這些老年常見病,可氣管炎挺嚴重 —— 這病控制好了還行,一旦加重,就會缺氧、傷器官,能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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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六七月份她摔了一跤,成了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經紀人說:“摔了之后身體就不對勁,誰能想到才幾個月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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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晚年也有讓她高興的事兒。20 多年前拿到大陸身份證的時候,她特意拍了視頻炫耀,滿臉驕傲地說:“這是我最寶貝的東西。”2021 年,她從北京搬到成都定居,說這兒是 “養老的好地方”。雖然因為各種原因很少回臺灣新竹,可她心里一直惦記著故土 —— 一年前國慶過后,她跟老朋友聊天時還說:“就想看到祖國統一,到時候高鐵從大陸直通新竹,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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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人唏噓的是,走之前一個月,她剛抱上孫子,這人生的天倫之樂才剛開始,就這么猝不及防地結束了。她最后一次出現在大家眼前,是山西陽曲演出的宣傳視頻里:長發飄著,妝化得精致,精氣神十足,還笑著跟觀眾說 “不見不散”。誰能想到,這成了她留給世界的最后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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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間 “咖啡屋” 的旋律終了,她的故事讓人唏噓
8 月 23 號的東郊殯儀館,總會有人來送她最后一程。“她的歌聲里,藏著一代人的青春。”
從新竹西餐廳里唱歌的少女,到紅遍兩岸的 “咖啡屋女神”;從為了愛情放棄事業的妻子,到期盼著祖國統一的歸人,千百惠這一輩子,就像一首起起落落的歌:有過走紅的輕快,有過選愛情的沉重,有過晚年病痛的苦澀,更有對故土和家國的綿長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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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就像網友說的:愿她在那邊,能變回那個唱著 “每次走過這間咖啡屋,忍不住慢下了腳步” 的快樂姑娘,既能再唱起那些老歌,也能看到她盼了那么久的 —— 高鐵穿梭在兩岸,故土和遠方連在一起的樣子。
那間 “咖啡屋” 的旋律,大概會永遠在歲月里響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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