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深圳出了個村企VC創投基金,真是讓眾人開了眼。
所謂VC基金,就是專門投資初創企業,比如,IDG1999年投資騰訊,2014退出,實現千倍回報。
這兩個由村集體發起的創投基金,總金額3億元,已經募資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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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幾十年,深圳村民通過出租村集體土地,賺的盆滿缽滿,如今房地產下行,收益下降,不得不開辟第二曲線。
而深圳有大量專精特新的小企業,正好缺乏資金,干柴烈火之下,深圳市瞅準時機,為村集體負責人松綁,專門出臺政策。
只要沒有利益輸送,投資失敗也不追究負責人的責任,并且還一同出資,減輕村民的擔憂。
于是,深圳村民出資的VC基金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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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企VC興起:3億元新基金如何構成?
8月25日,深圳坂田人工智能基金和龍崗創投基金簽訂投資意向協議,總規模分別是1億元和2億元。
存續期是10年,目前兩只基金已經完成資金募集,走完法定程序就可以開始投資了。
其中,龍崗龍興基金的2個億,由深圳國資下屬的龍崗金控公司出資30%,這也是為了降低村企VC的風險、其余部分由南嶺村、樟樹布村和上李朗村,以及龍興創投提供。
而龍興創投則是村企VC的“老同志”了,由龍崗區的5家村集體:南聯村、南約村、龍崗村、同樂村和龍東村共同發起成立,是深圳一家私募基金的大股東。
而坂田人工智能基金的1億,同樣也來自幾個村共同出資,其中有坂田集團、崗頭村、禾坪崗村和風門坳村,其中坂田集團出資50%。
雖然坂田集團聽起來是個公司,但其實也是由另外10個村子共同出資,成立的房地產和物業開發公司,也就是替村民在深圳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收租收物業費的。
這兩只基金都是聚焦以人工智能為主導的未來產業,而且已經儲備了一批優質項目。
其實,村民只是出資,叫做有限合伙人LP,并不負責管理。
這兩只基金的共同管理者是南嶺創投,是深圳村企VC先行者南嶺村在2017年成立的專業創投機構。
南嶺創投是廣東省首個村集體成立的私募股權,在過去數年里,已經投資了十多個項目,包括生物醫藥,先進制造,人工智能和電子信息。
其中,腫瘤創新藥研發公司,海創藥業已經成功IPO,其他投資的多家公司,也正在準備上市。
人工智能初創企業深知未來和其他幾個早期項目,在南嶺創投投資后,也實現了10倍增長。
這些公司為南嶺創投帶來了豐厚回報,成立7年來,南嶺村的這家投資公司已經實現了資產翻倍,由1億元增值到2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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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嶺創投負責人曾說:希望能帶村民去敲鐘,這個夢想還在繼續。
實現這一巨大收益,并非僅僅因為夢想,更是深圳村企遭遇困境后的主動求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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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打敢拼,主動求變是深圳人不變的精神印記
90年代后,大量企業被引進過來,深圳村民就從種地,變成了“種房子”。
通過出租、出讓村里土地給企業建樓、建廠,村民們快速實現了財富增值。
對于集體的這些資金,也不能一分了之,還是要有長遠打算,辦企業成了村民的一個最佳選擇。
于是早在1992年,深圳的村民就開了全國第一家股份合作公司。
后來經歷了兩次農轉非后,深圳所有的村集體,都變成了社區股份合作公司。
投資房地產又穩當又賺錢,這么多年來,深圳的社區股份公司,主營業務自然就是房地產開發和物業服務。
早期村企在房地產行業獲利獲利頗豐,最近幾年則通過物業服務維持收入。
他們也因此積累了大量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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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近年來,房地產行業的不景氣,對村民收入影響很大,各個股份公司也都面臨轉型壓力。
村企即使有對外投資,也都偏保守,以固收、債券等低收益率的投資為主。
而且村民都是股東,有投票權,高風險投資根本得不到支持,另外如果投資失敗,這個風險可得負責人抗。
直到2023年,這些問題才進一步解決。
首先,市里出臺政策,為村企負責人松綁,只要不涉及利益輸送,流程正規,投資失敗負責人無需擔責。
另外,就是國資委共同出資,村企只負責10%~20%資金。
還有,像南嶺村一把手這樣敢打敢拼,又有遠見的負責人,結合深圳天然創新之都的優勢,大膽探索,帶領村民實現超額收益,越來越多的村企看到后,開始嘗試高風險高回報的投資。
根據深圳國資委2021年統計數據來看,深圳全市有差不多1000家股份合作企業總資產接近2500億,凈資產超過1200億。
雖然目前還都是以房地產和物業為主,但隨著村企VC的出現,這一布局投資的嘗試,將為深圳村民創收,提供新的經濟增長點。
2024年數據顯示,深圳一年就新增了私募基金159支,位居全國第一。
村集體投資預計將與深圳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同步,為本地科技企業提供更多資金支持。
作為股東的村民們,也將共享企業發展的紅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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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險投資,九死一生,村企VC如何長期高回報?
高回報必然伴隨著高風險。
尤其是投資初創企業,多數項目可能最終都失敗了,VC基金的本質是賭未來的獨角獸,只要有少數幾家成功,就足以覆蓋所有虧損。
投資早期初創企業,對投資者的眼光和專業能力要求極高。面對投資這一難題,村企VC風險更高,要走的路還很遠。
因此,只有與專業投資機構合作,借助他們的投資經驗和風險控制能力,才能最大限度規避風險,提高投資回報。
村企負責人作為專業投資人和村民的橋梁,要求也很高,畢竟村民才是股東,擁有決策權。
而這些高精特新的高科技企業理解起來有很難,村企VC順利投資,往往需要很多協商溝通。
另外,過去受益于房地產的紅利,高分紅策略已經成為股份公司的習慣了,村民心理也有這個預期。
而投資初創企業,往往只能等到企業上市或者并購,資金才能退出,這一般都需要數年,甚至10年以上。
因此,分紅壓力,也是影響公司負責人決策的重要因素,如何處理好長期回報和短期分紅,是村企轉型投資的一大難題。
而且,深圳村企VC投資的這一模式能否成功,還只有等投資成功退出后,才能從根本上驗證這個模式是否可行。
畢竟,最早的南嶺創投,也才7年,對于風險投資來說,往往需要更長時間來觀察成果。
巴菲特曾說過,只有退潮的時候,才知道裸泳的是誰。
就像散戶炒股,遇到牛市行情時,短期內可能浮盈很多,但這無法證明投資模式是有效的。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既有國家政策支持,又是在深圳這個創業氛圍濃厚的城市,加上專業投資人的操盤,村企VC的未來,值得期待。
參考資料:
1證券時報《剛剛!深圳定下KPI:形成萬億級“20+8”產業基金群、VC/PE基金要突破1萬家》
2證券時報《深圳“村民”再掏3億設立VC基金,投向這些前沿賽道!》
3大灣區創投前線《中國首個村辦創投機構五年成長記:從“種房子”到“種高科技企業”》
4觀深圳《房東變股東,12家深圳“村企”再掏3億搞創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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