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月第3周,在經開區深度布局的華天科技(002185)接連披露2筆參設基金公告,將向“華天盛宇創新”“華天盛宇產投”分別認繳出資3000與8000萬元,持股占比14.56%與40%。
但這并不是重點,華天出資主體“華西慧創投資”深度聯動的“華西慧創微電子研究院”才是核心。
公開信息顯示,該研究院系交大、西電、西工大與華天科技母公司(天水華天電子集團)聯合共建的產學研平臺,在發掘“1個民營研究院串起3家頂級高校”的過程中,我們第一次看到“找關聯技術”一詞,并由此大受震撼。
01
華天探路:深度布局產業VC
凡事皆有因,我們先看華天為什么要串起3家大學?
作為主攻半導體封測環節的華天科技在實業界赫赫有名,但少有人知的是,其在投資領域亦已躋身國內一流“半導體產業VC”之列。
經梳理發現,華天科技已累計參投5支基金,認繳金額超4.58億元,鑒于所投基金總規模21億元,可知華天在其中扮演著主力LP角色。在“華天系”基金投資的278個項目中,半導體產業鏈公司達103家,占比37.05%,系最聚焦的方向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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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環節來看,這些基金投向明顯向上游傾斜,累計投資超61家集成電路設計類公司;中游加工制造34家;芯片銷售、批發公司7家;唯一一例封裝測試標的“積高電子(無錫)”,系盛宇華天創業參股“長光辰芯”間接出資。
分地域來看,“華天系”基金并未集中在甘肅“老家”,而是更多布局在江蘇、上海、廣東等產業前沿地區(合計62起);其在西北唯二出手,分別是陜西標的“智多晶”和“華羿微電”。
從伙伴關系上看,華天與GP方“上海盛宇”早已達到了深度互信。據悉,該機構早在2006年就現身過華天科技B輪融資,已攜手走過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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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上海盛宇的投資方向,企查查數據顯示,在其565起直接+間接投資項目中,明確指向半導體的案例達82起,占比12.21%;另在信息技術服務、技術推廣服務領域,也有主營包括半導體芯片、集成電路設計、制造的部分標的,地域分布同樣集中在蘇粵滬3地,合計投資占比超54.97%。
值得注意的是,這種“產業資本人+專業投資人”的深度共生模式,也讓華天成長為上海盛宇第3大LP,累計為其配資超1.67億元。同時還吸引了越來越多追隨者參與,如游族網絡(002174)、圖南合金(300855)、利民生物(002734)就曾多次參投“華天系”基金。
從實體經濟角度看,華天鐘情產業VC有著迫切需求。
一方面,盡管華天位居全球封測第6、國內前3,但與日月光等國際龍頭相比仍有差距。且在AI驅動的高性能計算需求爆發下,全封裝行業都需要全面的技術迭代升級,企業必須快速跟進前沿趨勢。
另一方面,產業VC已是國內半導體封測龍頭的共同選擇,如長電科技就已間接參投過439支合伙基金;而在通富微電的14支基金中,更是有半數明確聚焦半導體產業鏈。
因此在我們看來,半導體這樣一個技術驅動型行業,“前沿”與“生態”將成為最重要的競逐之地,故此我們傾向性認為:華天正在借投創思維做強自己的護城河,并借此縮短其與“TOP3”的距離。
這一切,正在打破“門派之見”的開始。
02
五缺五找:最核心是集成
顯然,“前沿”與“生態”是實業界發出的呼聲,這就涉及到本主角——華西慧創微電子研究院。
2024年末,天水華天電子集團主導成立了華西慧創微電子研究院,華天創始人肖勝利在大會上表示:這是一個純粹的產學研創新體系,并將與華天持續的科技探索技術合作。業界也顯著地注意到,本土3家“最強高校”均為發起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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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開資料中,微電子研究院的主攻方向是化解“五缺”(缺方向、缺團隊、缺資金、缺產業資源、缺關聯技術),并提供相應的“五找”服務。客觀地說,自2021年推出秦創原之后,隨著投行思維的深入,找方向(概念印證、揭榜掛帥、中試等)、找錢、找團隊、找客戶(產業鏈群)的環境都在一步步優化,但“找關聯技術”卻鮮有人提及。
事實上,這是一個重大問題。
從投資角度出發,創投機構受限于產業理解深度,難以精準預判同一領域內不同技術路徑的優劣與潛力,因此往往出現了“大型機構普遍撒網”、“小機構選擇賭一把”的跡象。
從技術角度出發,科學家(教授)往往深耕單一技術源,形成了比較聚焦的技術方向,但面對終端市場的需求,卻極易出現“合成謬誤”,即各項技術單看都很好,但就是捏不到一起,難以形成過硬的商業產品。
故此,當產業VC串起3家高校之時,我們提出:民營企業出于長久競爭而探索的“集成理念”是重大進階,因為在全國看,華西慧創的模式并不多見。
傳統路徑上,最常見的是“大學之間兩兩聯合”。如北京大學與山西大學聯合實現全球首例基于集成光量子芯片的連續變量簇態量子糾纏(2025年)。次之常見的是“單一公司與單一高校兩兩聯合”。如海爾集團聯合上海大學完成醫用低溫存儲設備降噪需求(20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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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點對點”,是進階的核心。因為打破“點對點”并不容易。
有學術界朋友向金融棒棒糖表示:基于各自獨立的漫長歷史,不同高校甚至不同學科之間都有天然的“學術壁壘”,學者大多深耕于自身細分領域,導致自發性的跨機構聯合攻關較為少見。最為痛苦的是,個別大學會出現“近親繁殖”,后繼者大多缺失“顛覆式創新”的勇氣。
在較為封閉的各自作戰慣性之下,能令所有學者對一個城墻口沖峰的機會只有一個——即國家層面部署的重大工程。
因此,面對民營企業出于實業發展主動激發“一對多”,以商業轉化為目標引導“技術集成”,金融棒棒糖寫作團隊是備受鼓舞的。而不難預期的是:前瞻性產業思維會更早介入研發,會確保分散的技術路徑在初始階段就具備系統兼容性與產業落地潛力,并由此成為陜西科轉的重要補充。
03
投教授:門派之見正在打破
作為硬幣的另一面,站在創投圈立場上,陜西三項改革確實出現了“對應組合”,例如西科控股(中科創星)對應光機所(中科院),空天動力對應西工大,敦成投資明顯傾向于西北有色院。
那么這種“對應組合”與“門派之見”是一個什么相互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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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科創星創始人李浩表示:很長一段時間,陜西創投資本確實更傾向于投資“身邊的教授”。
僅以中科創星為例,其10年前發起第一支基金時,因為規模小且專注于早期,確實以“光機所小體系”本身孵化的項目為主。“當時我們還沒有進化到分辨技術路徑的階段,以單一技術突破居多。當然,金額也不大”。
行至中程,隨著管理規模的增大,尤其是投資能力的成熟,中科創星開始介入“中科院大體系”,并由此開始接觸到了不同的技術路徑。
李浩回憶稱:這個時間大約是2020年左右,我們分別碰到了“技術打架”和“合成謬誤”兩大問題。當時我們投資了兩家企業,由兩個不同的科研院所孵化,創業者都是很有才華的青年學者,但技術方向完全不同,我們第一次理解了為什么紅杉資本為什么搞出了全鏈條投資,各個技術路線都覆蓋。還有兩家公司,單獨看都不錯,但基本都是ToB的“小模塊”,當兩家被投企業共同參與一個企業的“大模塊”時,一上產線就停擺了。
“就為解決這個兼容性,足足用了9個月”。
但李浩并不認同“簡單的門派之見”。他的觀點是:盡管院校圍墻確實存在,盡管教授也樂意選擇“身邊的資本”,但這都是陜西三項改革的必由之路,因為大學要摸索制度邊界,教授要尋找安全閥,而創投資本當時也過于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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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創投界人士B先生保持了與李浩一致的看法,即隨著三項改革的深入及創投資本的強大,“門派之見”正在逐步化解。
B先生認為:外部資本發揮了重要作用,尤其是央企級產業資本。
“大型國企與大型民企來西安投教授,從最開始就考慮到了不同技術路線與整體兼容的問題”。換句話說,大企業始終有一個“總師”思維,他們可以為不同技術路線買單,但最終“他們要的是總成”。
在這一思維的不斷影響下,金融棒棒糖也關注到陜西創投界與陜西實業界亦已進入了共同嘗試階段。
2023年6月,西科控股董事長曹慧濤帶隊與陜汽控股簽署戰略協議,同行者皆為其被投企業(多家為科轉項目),座談上的主題即是——陜汽總裝線,我們能不能都試一試?
在我們看來,這遠不是要個訂單那么簡單,李浩代表的創投資本與肖勝利代表的產業資本一起,正在從硬幣的兩面出發,共謀集成。我們對這種力量有如下預期:所謂的門派之見正在消融,基于商業可持續的邏輯,陜西“產業鏈群”與“三項改革”正在會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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