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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講
本期是韓博士說《周易》系列的第二十五講“履卦”。《履》卦(?)以“履虎尾”為喻,揭示慎行致通的智慧。九四“愬愬終吉”強調危懼謹慎可化險為夷;九五“夬履貞厲”警示剛決果敢時需守正防危;上九“視履考祥”則喻示回顧歷程、轉身應柔,終得元吉。全卦六爻貫穿“以柔履剛”之理:初九質樸、九二坦蕩、六三妄進招兇、九四謙慎轉安、九五剛中存惕、上九履成慶吉。卦終總結“循禮而行”的核心——居安思危、剛柔并濟,方能履險如夷,成就通泰之道。
小編:韓博士,我們已經講了上經的乾卦、坤卦、屯卦、蒙卦、需卦、訟卦、師卦、比卦、小畜卦和履卦的一部分,請問今天我們要講什么呢?
韓博士:我們繼續講上經的第10卦《履》卦。
履卦是怎樣表征的呢?下兌上乾,象征“小心行走”。
履卦的卦辭是這樣的:履:履虎尾,不咥(DIE)人,亨。意思是說:行走在虎尾之后,猛虎也不咬人,亨通。
小編:韓博士,請問《象傳》是怎么解析《履》卦的九四爻的呢?
韓博士:九四,履虎尾,愬愬,終吉。
九四,小心行走在虎尾之后,保持恐懼謹慎,終將獲得吉祥。
履虎尾,愬愬(音SE),終吉。愬愬,恐懼貌。這是比喻九四居《履》上卦之始,不當位而近君,有“履虎尾”之危;但以陽居陰(四是陰位),又有謙謹之象,故能恐懼獲得吉祥。
王弼注曰:逼近至尊,以陽承陽,處多懼之地,故曰“履虎尾,愬愬”也。(驚懼之貌,孔穎達疏:危懼也)。然以陽居陰,以謙為本,(樓宇烈教授:九為陽爻而四為陰位,所以說:以陽居陰,以謙為本。),雖處危懼,終獲其志,故終吉也。
朱子在《周易正義》中說:九四亦以不中不正,履九五之剛。然以剛居柔,故能戒懼而得終吉。
《象傳》曰:愬愬終吉,志行也。象傳說:保持恐懼謹慎終將獲得吉祥,說明九四小心循禮的志向正在身體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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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韓博士,請問《象傳》是怎么解析《履》卦的九五爻的呢?
韓博士:九五,夬(讀GUAI怪)履,貞厲。
九五,剛斷果決地小心行走,守持正固以防危險。
夬履,貞厲。夬,通“決”。此謂九五陽剛中正,尊居“君位”,當履之時,有剛斷果決、小心行走之象;但以剛居剛,若剛決過剩,必違正道,故爻辭又戒其“守正防危”。《周易集解》引干寶曰:“夬,決也。居中履正,為履貴主;萬方所履,一決于前。恐夬失正,恒懼危厲。”
王弼注曰:(九五)得位處尊,以剛決正,故曰:“夬履,貞厲”也。(厲,危)。履道惡盈,而五處尊,是以危。(以陽處陽,又為尊位,忌滿。)
朱子在《周易正義》中說:九五以剛中正履帝位,而下以兌悅應之,凡事必行,無所疑礙,故其象為夬決其履。雖使得正,亦危道也。故其占為雖正而危,為戒深矣。
《象》曰:夬履貞厲,位正當也。
《象傳》說:剛斷果決地小心行走而要守持正固以防危險,說明九五居位正當。《御纂周易折中》曰:凡《彖傳》中所贊美,則其爻辭無兇厲者。何獨此爻不然?蓋履道貴柔,九五以剛居剛,是決于履也;然以其有中正之德,故能常存危厲之心,則雖決于履,而動可無過舉矣。《書》云“心之憂危,若蹈虎尾”,此其所以“履帝位而不疚”也與?凡《易》中“貞厲”“有厲”,有以“常存危厲之心”為義者,如《噬嗑》之“貞厲,無咎”,《夬》之“其危乃光”是也。然則此之“貞厲”、《兌》五之“有厲”當從此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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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韓博士,請問《象傳》是怎么解析《履》卦的上九爻的呢?
韓博士:上九,視履考祥,其旋元吉。
上九,回顧小心行走的過程以考察禍福得失的征祥,轉身下應陰柔至為吉祥。
視履考祥。祥,征祥,即吉祥禍福的體現。此句說明上九處《履》卦之終,陽居陰位,能冷靜總結履道得失之征。
其旋元吉。旋,轉也,猶言轉身。說明上九尊居乾極,能轉身下應兌三,為剛能返柔、履能守謹之象,故獲吉至大。
王弼注曰:禍福之祥,(祥,征兆),生乎所履,處履之極,履道成矣,故可視履而考祥也。居極應說,高而不危,是其旋也。(旋,孔穎達疏:反也),履道大成,故元吉也。
朱子在《周易本義》中注曰:視履之終,以考其祥,周旋無虧,則得“元吉”。占者禍福,視其所履而未定也。
《象》曰:元吉在上,大有慶也。《象傳》說:至為吉祥且高居上位,說明上九大有福慶。
大有慶。指上九之時履道大成,故上下皆有福慶。《周易集解》引盧氏曰:王者履禮于上,則萬方有慶于下。
朱子說:若得元吉,則大有福慶也。
周易的上爻,多是物極必反,常有兇象,此爻稱元吉,就是“小心行走”之道,隨時要奉行。
黃壽祺、張善文先生在《周易譯注》中對履卦有個總結。《履》卦取名于“小心行走”,譬喻處事必須循禮而行的道理。卦辭“履虎尾,不咥人”,即形象地揭示出小心行走、雖危無害的寓意。卦中六爻,根據不同的地位、性質,分別陳述處“履”的情況。初九居下守素而往,九二持中不亂,九四恐懼謹慎,九五循禮果決,上九履道大成,這五爻均以陽剛善處其身,行不違禮,故多無咎、吉、元吉;其中九五雖戒危厲,能貞而無害。唯六三陰柔躁進,有履虎尾咥人之“兇”,但也勉其改過歸正,以避兇危。縱觀全卦,多從正反兩方面示警,尤以“危辭”設戒最深。胡炳文說:“大抵人之涉世,多是危機,不為所傷,乃見所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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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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