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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ngs:
在開始今天的文章之前,想先分享我今年看到最受觸動的一條評論,來自一篇題為“家里總提起一個因為懶惰去世的姐姐”的帖子,博主@牛肋條都來我嘴里 在帖子里寫:
“在初中時她的事就很出名,街坊都知道她,經常聽說她什么都不干,在房間里也不出去,活活地把自己餓死了都不燒飯的事,所有人都在說她懶,如今想想也許她是抑郁了。”
老實講,我慣性地想過很多種評論區的樣子。討論細節,判斷價值,推測事實,有人提出觀點,有人進行反駁,指責,爭論,吵架,各抒己見,這很常見。
但我往下拉,看到的第一條評論卻是:
“你為什么想到她?你最近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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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意外的角度,一句小聲的詢問,贏得 59.5 萬點贊,6816 條評論。這條評論下面,我看到很多人止不住的眼淚。
“關心他人”是我們從小就被教育的品質,而現實的教育卻是無視他人。付出的理解很少得到回報,每個人都有弱者的一面,光是處理自己的傷口,就已經足夠艱難。
但是你看,最終給予所有人會心一擊的,依然是最樸素的「關心」。
我透過你的話,看見你這個人。
今年夏天,我們前往韓國與作家趙海珍對話,她書寫的就是這樣的故事:
“人如何通過他人來照見自己,并在那一刻共享‘想要活下去的心’。”
“理解與共情,常常以失敗告終。但我相信,即使失敗,本身也有其價值。”
趙海珍童年生活在可以被稱為“貧民窟”的街區,在波蘭教書時,她以一個真正的“異鄉人”的身份體驗世界,種種淪為少數、淪為弱者的經歷,讓她將目光從主角身上挪開,轉而投向生活中那些被忽視的他者——那些在宏大敘事中缺席的人,那些掉進社會變遷縫隙的人,那些生活隨時要脫軌和下墜的人。
“在我們每個人身上,其實都潛藏著‘弱者’的一面。”
“我并不想只去描寫那些‘可憐的人’。我更想寫的是,那些在悲傷之中仍能突破自我、并在痛苦中依然愿意去照顧他人的人。”
這是的第三期。正如趙海珍所說,我們最該做的努力,就是不要遺忘那份對人的深情,那是一種太容易被遺忘、也太容易被丟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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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趙海珍的講述。
弱者不是可憐的人
而是勇敢的人
講述:趙海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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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鄉是首爾的文來洞,那時的文來洞遍布著未經政府許可、隨意搭建的木板房,在那些違章棚屋里,我度過了我的童年。
上世紀七十年代中后期的首爾,與今天的首爾完全不同。那段經歷或許對我來說是特別的,但同時也具有某種普遍性。因為在當時的首爾,像那樣的棚戶區隨處可見。
然而對我而言,那是一道獨屬的傷口,也是構成我生命經驗的一部分。于是我在短篇小說《文來》中,第一次坦率地寫下自己出生在那樣的地方,并在其中寫下了這樣一句話:
“我們都被賦予一項平等的權利:相信自己的創傷是獨一無二的。”
這句話的含義是——我們往往以為,自己的傷口才是最特別、最絕對的。
我也曾有過那樣的時期。那時候,無論我寫什么小說,主人公的傷口總是最深的,以至于看不見他人的故事。那些主人公無法戰勝自己的傷口,只能封閉自己,關上通往變化的大門,退回到內心的暗處。
我去波蘭,是在成為小說家之后的事。那時我曾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韓語講師,雖然現在已經不教了,但大約持續了十年。后來有個機會,我在波蘭擔任了一年的韓語講師。
那是我第一次在異國生活,以一個真正的“異鄉人”的身份體驗世界。那種在他鄉生活的經歷,在我回到韓國之后,依然對我的寫作產生了極大的幫助。
曾經我的小說里,總充滿被自己痛苦壓垮的人物。但當我寫下那句話的同時,我自己也變得稍微自由了一些,我的小說也慢慢打開,開始寫向“聯結”,寫向他人的痛苦,并在其中去尋找共情。
我意識到,僅僅去羅列某種特殊的傷口是沒有意義的。
之前對我而言,僅僅“出生在那片地方”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長期的自卑。雖然我在小說里寫了出來,但在日常生活中,我幾乎從不提起那些事。
“文來”這個名字,其實有“文字到來”的意思。后來我在小說里寫下這樣一句話——“我的小說來自那里。”那片空間所蘊含的力量,以及我對那里的記憶,在我寫每一部小說時,始終成為支撐我寫作的一種力量。
正如我剛才所說,那段經歷或許對我來說是特別的,但也并不能說是獨一無二。上世紀七十年代中后期的首爾,有很多那樣的地方,直到最近,甚至現在,依然還有。所以,我無法說那是一種只屬于我的、完全獨特的經歷。
我逐漸明白那句話的含義,并非只有我自己的創傷是特別的,我們每個人都被賦予了這樣的權利。也正因為如此,我不再只凝視自己的獨特性,也開始去看見、去尋找他人的獨特之處。
我第一次在小說里寫下那些往事時,感到自己被某種力量解放了。我對自己的童年有所釋懷。我寫下那些試圖走向他者、理解他者的故事,也逐漸學會了與世界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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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 29 歲時開始創作的。
嚴格來說,我雖然學的是文學,但并非主修小說創作。我沒有就讀那種所謂的文學創作系或敘事創作系,因此并沒有系統地接受過寫作訓練。
那時候雖然也算是認真練筆、正式開始創作,但我完全不確定自己寫得是否正確、是否足夠好。現在回想,那時既年輕又稚嫩,每當有人問我“為什么要寫這篇小說”時,我常常答不上來。
那段時間,我也常常反問自己:“我為什么要寫下這些?”那是一個不斷猶疑、不斷摸索的時期。我常常想:“我真的能一直寫下去嗎? 我能寫到什么時候呢?”另一方面,我也時常想:“這個世界,真的會看見我的小說嗎?”這類不安一直伴隨著我。
開始創作的大概六七年間,幾乎沒有人把我當作真正的作家。前三年我沒有接到過正式的約稿,也沒有出版社主動找我簽約。我的第一本小說集,是靠自己投出去才得以出版的。即便是創作十年后,第一版也很難賣完。
因此,我始終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擁有寫作的才能,那種內在的不安與外在的孤獨,始終交織著。
直到一位又一位讀者開始讀我的小說,開始理解我。
他們告訴我:“讀了你的小說,我看世界的方式變得更開闊了。我開始知道難民的存在,甚至第一次了解到‘難民程序’這樣的制度。”每當聽到這些話,我就會重新燃起想繼續寫下去的決心。
正是這樣一點點地走來,我才走到了今天。從一開始,我就從沒想過“我寫得很好”,我沒有那種篤定的信心。
我一直相信,正如沒有完美的人,也沒有完美的小說。寫作對我而言,是一種“打開”的過程。在寫作中,我不斷學習,也不斷成長。
我之所以格外喜歡、并深深迷戀敘事文學,是因為小說這種體裁,總是描寫那些被社會忽視、在人們視線中不易被看見的人。
當我還是一個單純熱愛小說的讀者時,我常常被那些描寫我在生活中未曾了解過的人、并能以具體而鮮明的面貌呈現他們的故事、喚起我共鳴的作品所打動,也因此生出了想寫作的沖動——最終,我真的開始寫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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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寫作的過程中,我逐漸意識到,在那些我所描繪的他者——那些隱形的、被邊緣的人——身上,其實也讓我看見了自己。在這樣的過程中,我的視野被一點點拓寬,對世界的理解也隨之變得更為深遠。
在我的成長和寫作經歷中,不僅是前輩作家,我也同樣受到同輩與后輩作家的影響。我通過閱讀他們的作品不斷學習,無論是女性還是男性作家,我認為所有韓國作家都承接了前一代留下的文學遺產。
如果只談女性作家,就有樸婉緒、樸景利這樣的前輩,再往前追溯,還有殖民時期被稱作“新女性”的那些先行者,她們以文字開辟了新的道路。而在當代,許多人喜愛尊敬的韓江作家對我影響很深。同輩作家也讓我受益良多,比如黃貞殷、鄭梨賢、白秀麟、崔恩榮、金錦姬作家,還有稍年長一些的殷熙耕作家。
就這樣,一代又一代的作家彼此相連,互讀彼此的作品,其中許多人我甚至未曾謀面,但我始終覺得,我們之間是相連的。
我上大學學習文學的那會兒,每一個時代的“代表作家”,幾乎清一色都是男性。而如今,無論是登壇創作的數量,還是活躍的程度,女性作家都遠遠超過過去,這真是一場巨變。
但這并不意味著要排斥男性作家。文學是共存的,更準確地說,是一種并存與互相影響的關系。
然而在過去,無論在文學領域,還是其他行業,女性的聲音一直微弱。直到最近,女性才終于能夠發聲,我們處在一個真正能被聽見的時代。
我希望未來能有更多樣的作品不斷誕生,男性作家的創作也能因此變得更加多元——事實上,這種變化已經在發生。
我希望文學能逐漸找到一種新的平衡,并在新的平衡中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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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學那會兒,我有一些女子大學的特別經歷。
比如要搬運重物的時候,全都是女生自己動手,因為根本沒有可以依靠的男同學。直到現在,我也幾乎不會對別人說“能幫我搬一下嗎”之類的話。我想,這種凡事都盡量自己解決的性格,成了我生命里非常珍貴的一部分。
在男女同校的學校里,女生往往要與男生競爭,而在這種競爭中,男生常常占據更有利的條件。可在女子學校里,這樣的狀況是不存在的。事實上,女子大學的女性教授比例也高得多,這種環境差異帶來了完全不同的氛圍。
另一點是那時我幾乎沒有必要去刻意討好誰,比如教授或學校里那些重要的教職員。也因此,直到現在,我仍不具備那種“討人喜歡的技巧”。當然,這樣的性格有利也有弊。不過有時候我覺得,這或許也是一種優點。
作為女性,我自然會從女性的立場去看待社會與歷史。
韓國的歷史,也像世界上許多國家一樣,充滿曲折與坎坷,我們經歷過戰爭、殖民,歷史的傷痕至今猶在,此外,父權制在韓國尤其根深蒂固。所以,作為一個女性,在經歷同樣動蕩的歷史時,同時還要在父權社會中承受另一層的歧視與壓迫。
不過,我們現在正處在一個逐漸意識到并試圖改善這種狀況的階段。
舉例來說,在寫《單純的真心》中的福禧食堂的老奶奶戀禧時,戀禧在戰爭中失去了弟弟,也失去了父親;戰后又因為無法生育,被逐出了家門。但她卻最終接納了另一個女人福順,還試圖守護福順所生下的女兒福禧。我希望能把她寫成一位勇敢的女性。
對于女性之間那種彼此照拂、彼此聯結的力量,我想,那是我既無法不去寫,也由衷想去書寫的。
在宏大的歷史敘事中,人們常常關注的是受害者——以及受害者之間的聯結。但我并不想只去描寫那些“可憐的人”。我更想寫的是,那些在悲傷之中仍能突破自我、并在痛苦中依然愿意去照顧他人的人。
我并不想描寫“可憐的人”,而是想寫那些即使身處苦難,也依然堅強、依然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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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一個人的名字里,包含著為TA取名之人當時的深情,以及那份希望TA未來可以被祝福的心意。
因此,呼喚一個人的名字,就是去覺察那個人的“特別性”——在蕓蕓眾生中,辨認出那唯一的存在,去識別TA內在的特別與真實。
就像我在《單純的真心》中寫過的一句話:
“呼喚一個人的名字,就是擁抱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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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單純的真心》中,主人公娜娜回到韓國的原因,并不僅僅是想尋找母親,更想尋找自己的名字。對娜娜而言,那名字里包含著最初迎接她來到世上的那個人的心意,也包含著在鐵軌旁救下她性命的那個人的心意。她想理解那份心。
來到韓國后,她總是向遇見的每一個人詢問他們的名字。她問他們名字的含義,也努力去了解地名的由來,這些行為,其實是想透過名字,去理解名字里寄寓的他人的心。
小說里唯一一個沒有名字的人物,是一位老婦。
她生活的時代是戰爭結束后美軍部隊駐扎韓國的時期,那些部隊至今仍然存在。尤其是在美軍進駐初期,那些在美軍基地周圍工作的女性,她們遭受了嚴重的性剝削。
在那個年代,這些女性被視為“為國家賺取外匯”的重要力量,但與此同時,她們在社會上卻飽受歧視與冷遇。社會在需要她們的同時,又深深地蔑視、甚至厭惡她們。
那是一個充滿矛盾與殘酷的時代。在六七十年代,從事過那樣工作的女性們,當時或許過得光鮮,也確實賺過不少錢,但如今,她們的生活如何,韓國社會依然一無所知,既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所以我認為,那位老婦的名字,應該由讀者自己去尋找,是讀者必須親自去辨認、去命名的。
我一直認為,只要還活著,我們每個人都是“幸存者”。
從根本上說,我始終試著以“我們彼此相連”的視角去看待世界。在我此刻的“活著”之中,我努力不去遺忘——與此同時,某些人正受傷、正在死去的現實。我嘗試帶著一種“無論以何種方式都要承擔起責任”的心情去看待世界,我也希望能以那樣的心情去寫小說。
即使那些事情與我眼前的生活并無直接關聯,即使種族不同,國籍各異,我也希望能讓人感受到,哪怕是一點點,我們依然與世界某處正在發生的悲劇相互聯結。
我希望通過文學、哪怕只是通過小說,把這種感覺呈現出來。
我想,那終究是一種“人性”的展現吧。畢竟,如今是一個充滿仇恨與憎惡的時代,正因如此,我更希望哪怕只是一點點,也要通過文學去傳遞那微小的人性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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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三十歲后期,我進入了創作最為活躍的時期。那時我幾乎每年都有新書出版,也積極在各類文學期刊上發表短篇小說。
不過那時,我幾乎從未寫過四十多歲的角色。當然,他們偶爾會作為配角出現,但小說的主角大多是二三十歲的人。
轉眼間,我創作已經二十二年了。在寫作的同時,我也一點一點地老去。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漸漸明白,人并不會永遠只是在上升。
我曾經全力以赴地寫作,也認真地過生活。但在某個時刻,我突然意識到:原來人生也會迎來下行的階段。無論是創作的欲望,還是創作的熱情,乃至人與人之間的能量、個人情感的起伏,那些曾經洶涌起伏的情緒,我以為它們會一直向上,卻發現它們也會慢慢走向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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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我筆下的人物也隨之一起老去。
我想,這或許與生理年齡密切相關吧。一切似乎都是在下行的軌跡,無論是精力、情感,還是那些屬于個人的沖動與熱度,我也在無意識地寫下這種“下沉時刻”。
無論作為作家還是作為讀者,我都努力不去遺忘那份對“人”的深情。那是一種太容易被遺忘、也太容易被丟失的心意,所以我一直努力將它留在心里。
我希望以一種“共情”而非“憐憫”的姿態來寫小說。
在看待他人時,憐憫固然珍貴,但在那份情感之外,我想還有更深的東西:在TA身上看見自己的同時,也生出想為TA做點什么的心意。我認為,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共情”。
因此,當我在小說里描寫人物、描寫與他人相遇的情境時,當然也會有憐惜與同情的情感,但我更想描寫的是,人如何通過他人來照見自己,并在那一刻共享“想要活下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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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既希望自己能繼續活下去,也希望能把那份“想活下去的心”傳遞給他人。
不過,我的小說并不是建立在“完美的共情”或“徹底的理解”之上。在我的作品里,人物們只是不斷努力去理解他人,那種說“我已經完全理解了”的人,是不存在的。
他們總是在努力——可那份理解與共情,也常常以失敗告終。
但我相信,即使失敗,本身也有其價值。
因為即便共情與理解最終以失敗收場,只要那個過程曾真實存在,那段經歷本身就足以賦予故事意義。
在描寫弱者、少數者時,我并不想單純地去呈現他們那種“絕對的痛苦”。我更關注的是——那個試圖靠近他們的人。
那種既想靠近、又猶豫不前、在矛盾中徘徊的關系,我想描寫的是他們之間的距離——時而拉近,時而疏遠,又再次靠近的那種反復變化的距離。
因為我相信,在我們每個人身上,其實都潛藏著“弱者”的一面,都存在著相對的少數者、弱者的面貌。在對方身上,我也常常看到自己脆弱的部分。
無論在小說里,還是在生活之外,如果我們都能記得,自己并非擁有絕對的權力、絕對的財富、絕對的優越地位。不忘自己也有弱者的面貌,也有遭遇歧視的時刻,我相信,世界就會與現在大不相同。
在寫小說時,我也始終抱持這樣的想法,不忘記每個角色身上那份屬于他們的“少數性”,并讓他們在彼此身上看見對方,也看見自己——我想,我所寫的,就是這樣的故事。
在短篇小說《光之護衛》中,有這樣一個場景:主人公“班長”把一臺相機送給那位同班的女同學。當初送相機的本意很簡單,因為那個女孩生活得太艱難了,他想著,如果她能把相機賣掉,哪怕換點錢維持生活也好。
然而那臺相機,最終成了遠超物質意義的存在:它喚醒了那個女孩“想要拍照”的欲望。從那之后,她走出了房間,重新回到學校,最后成了一名攝影師。
我認為,那就是我所說的“燦爛的瞬間”。
如今這個世界、這個社會,似乎越來越多的人在思考“要怎樣才能讓他人的傷口更深一點?要怎樣才能把自己的憎恨更明顯地表達出來?”這樣的心態正在蔓延。
我常常想,即便只是通過小說,哪怕只是一種微弱的方式,能讓某個人重新燃起“想要活下去的心”,或給予TA“繼續活下去的契機”,我把那樣的時刻,稱為“燦爛的瞬間”。
在現實生活中,只要我還活著,那樣的瞬間也會不斷出現。
有位讀者讀完《光之護衛》后對我說:“我回想自己是否也曾讓某個人活下去、是否讓某個人產生要繼續活下去的勇氣,可我一時想不起來。所以,我打算去尋找那樣的時刻。”
聽到這些話時,反而是我自己得到了安慰,也讓我生出一種念頭:
“不能再虛度此生。”
這是新世相推出的韓女作家系列訪談「她們沒有背叛自己的身份」。第三期訪談之后,作家趙南柱、金愛爛的文章和視頻會陸續與大家見面。也感謝所有持續關注、與我們一起傳播本次韓國女作家訪談系列的朋友和伙伴:韓國文學、GoodbyeLibrary、云中電波。
獨家支持:大魚讀品
項目策劃:袁燦爛、黃怡、劉辰煒、ss、雨荷
文章編輯:王雪琴
訪談翻譯:胡椒筒
文章筆譯:楊雪梅
晚禱時刻
這是趙海珍作家接力寫下的日記:
“即使我們很久沒見,
或者從未真正見過,
卻因文學而彼此相知,
被文學的力量連接在一起,
感覺像是微小卻巨大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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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著看見自己,
試著關照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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