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榮桓元帥一輩子待人都寬厚,哪怕同志犯了錯,也總說“給個機會改正”。可提到一個老部下,他卻能氣到吃不下飯,還多次跟部下說“一定要鏟除這個叛徒”。
這人不是外人,曾是羅帥的警衛員,14歲就跟著紅軍鬧革命,長征時被打掉腳趾都沒喊過苦。誰能想到,多年后他竟成了漢奸,還差點把名將梁興初給冤殺了。他叫王鳳鳴,一個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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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王鳳鳴的老家,有人說在福建,有人說在江西,連出生日期都沒個準數。但大家都記得,他1930年左右就參了軍,最早是兒童團團長,后來還當了羅榮桓的警衛員。
長征的時候,他打得很勇敢。有次戰斗中腳趾被敵人子彈打掉,他沒掉隊,拖著傷腿跟著部隊走了一路。到了陜北,組織看他年紀輕、機靈,還識點字,特別器重他,19歲就提拔成了團級干部。
開國少將蕭鋒后來回憶:“王鳳鳴那時候才19歲,長得精干,會說話有文化,領導都喜歡他。” 開國中將謝有法也說:“他比我參軍早,給羅帥當過警衛員,打仗不含糊,就是長征少了個小腳趾。” 那時候的王鳳鳴,誰看都是個好苗子。
可到了抗日戰爭,王鳳鳴卻變了。
1939年,他跟著115師東進,在湖西創建根據地,才20出頭就當了蘇魯豫支隊政治部主任,后來還成了蘇魯豫邊區軍政委員會主任。手里有權了,他沒想著搞革命,反而跟王須仁、白子明幾個人,搞出了一場天大的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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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由頭特別小:山東魚臺有個地委干部學校,快畢業的沛縣學員不想留在湖邊,想回自己老家,就湊一起成立了“同鄉會”,給上級寫了申請。
地委書記剛好生病,讓組織部長王須仁去處理。這王須仁卻把小事鬧大,說這是“托派搞破壞”,抓了人就屈打成招,還編了份假名單。抓來的人熬不過刑,只能繼續瞎指認,“托派”名單越拉越長,被抓的人也越來越多。
王須仁知道自己沒靠山,就找了王鳳鳴。按說王鳳鳴是軍隊干部,不該管地方的事,上報就行。可那時候師部離得遠,王鳳鳴想借這事擴大自己的勢力,再加上他跟區里的幾個干部有矛盾,就順水推舟,讓“肅托”的火越燒越旺。
短短一個月,王鳳鳴手下的第四大隊2000多人,近三分之一被抓;區黨委軍事部長張如、統戰部長王文彬,都被他害死了。最過分的是,第四大隊大隊長梁興初,也被污蔑“跟日本人勾結”,各種刑罰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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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管梁興初的警衛不忍心,偷偷跟他說:“王鳳鳴準備處決你,快想辦法!” 梁興初知道,能救他的只有羅榮桓。他趕緊托同情自己的同志,發了封急電給115師師部,把湖西的事說了。
羅榮桓一看電報,當場就急了,立馬叫停“肅托”,還跟山東分局書記、山東縱隊總指揮一起,連夜趕去湖西。
到了地方,還有人跟羅帥說“梁興初是叛徒”。羅帥當場就火了:“梁興初身上為革命留了多少傷?他叛變能得到什么好處?”
后來一調查,果然是冤案——說梁興初“通日”的口供,全是打出來的。羅帥接著查其他被關的人,發現全是冤屈,趕緊給大家平反,恢復工作,還把王須仁和王鳳鳴抓了起來。
王須仁知道自己罪大惡極,被帶走調查時就自盡了。王鳳鳴在羅帥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自己“被蒙蔽了”。羅帥是看著他長大的,心里失望透頂,還是沒殺他,把他關起來甄查,最后上報中央。
1942年,中央的處理下來了:開除王鳳鳴黨籍,撤銷所有職務,押到延安軍法處服刑。這其實是給了他一條活路,想讓他改過自新。
可王鳳鳴不這么想。他當慣了高干,受不了服刑的苦,覺得前途全毀了。趁著看管不嚴,他偷偷跑了出去,連夜就鉆進了日偽的大本營贛榆縣城——他要當漢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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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青幫的關系,王鳳鳴搭上了海州憲兵隊,日本人給了他個“別動隊大隊長”的官,讓他去拉人。他立馬找了30多個叛徒、土匪,組成隊伍,開始禍害根據地。
我黨地下交通員摸清情況后,搞了次鋤奸行動,可惜還是讓王鳳鳴帶著幾個親信跑了。這下日本人更信任他,專門給他湊了5個大隊、1200多人,讓他當“皇協軍別動隊司令”。
為了討好日本人,王鳳鳴還搞起了“策反”,到處宣傳“跟著我,有肉吃、有錢花,還有女人”。還真有意志不堅定的人上當,115師的團級干部羅保成,就投靠了他,成了別動隊大隊長。
王鳳鳴得意得很,說這是“不戰而屈八路之兵”。羅榮桓聽說后,氣得飯都吃不下,跟濱海軍區司令員陳士榘說:“一定要狠狠打,把這個叛徒給我除掉!”
1942年8月,日本人對海陵根據地搞“治安強化運動”,王鳳鳴帶著別動隊當先鋒,占了好幾個村子,還建了16個據點封鎖根據地。八路軍教導2旅按羅帥的指示,直插隴海鐵路,把鐵路以北的據點全拔了,別動隊只剩200多人,羅保成被公審后槍決——可王鳳鳴又跑了。
之后好幾年,王鳳鳴就像條泥鰍,怎么抓都抓不住。1943年贛榆攻堅戰,他當偽軍營長,跑了;1944年大小毛莊戰斗,我軍殲敵500多,他又跑了;1945年他配合日軍進攻根據地,死了24個手下,他還是跑了。
日本投降后,王鳳鳴怕被清算,又投靠了漢奸郝鵬舉。1946年郝鵬舉起義,王鳳鳴知道自己罪孽太深,不敢跟,就宣布“繼續跟共產黨作對”。蔣介石還挺高興,讓他當了國民黨陸軍總司令部直屬四支隊隊長。
1947年10月,王鳳鳴率部進攻解放區,占了幾個沿海村莊。濱海軍區立馬反擊,把他的部隊幾乎打光,可他又從海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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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他一路南逃,到臺兒莊被黃百韜的部隊繳了械,就跟著黃百韜走了。關于他的結局,有人說他死在了淮海戰場,也有人說他跟著國民黨逃去了臺灣。
直到現在,都沒有確切的說法。山東的老革命提起他,都覺得可惜又可恨;羅榮桓元帥到后來,還為沒能把這個叛徒繩之以法,遺憾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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