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
三百多萬人的國家，大部分人擠在離俄羅斯邊境不到兩百公里的地方，蒙古國南部占了全國三分之一的面積，卻連烏蘭巴托一個區的人口都趕不上，我翻地圖的時候發現，這地方像是南邊被橡皮擦抹掉了一樣，只剩北邊密密麻麻的紅點。
南戈壁的沙子能沒到膝蓋，夏天熱得地上能煎雞蛋，冬天冷得鐵鍋都能裂開，當地人管大雪災叫白災，牲畜被雪埋了，一年的收成就沒了，北邊雖然也冷，但河邊有草，水也夠，養牛羊總能撐得住。
歷史像塊老磁鐵，把人吸在北方，成吉思汗的首都哈拉和林就在北邊，清朝規定漢人不能隨便進蒙古，這限制讓南邊更難發展，清朝在北方設了貿易站，俄國人修了鐵路，又拉走不少人，南邊的牧民只能接著放牧，連個像樣的鎮子都沒落成。
蘇聯的影響還看得出來，蒙古當年是它的跟班，北邊修工廠、建城市，還駐了十萬兵，烏蘭巴托現在四成人都擠在這兒，冬天燒煤取暖，煙把天都弄黃了，南邊雖然發現了煤礦和銅礦，可路沒通，錢也不夠，開發起來慢得像蝸牛爬。
有意思的是，蒙古政府現在想讓年輕人去南部干活，可年輕人更愿意留在北邊的城里，我有個蒙古朋友說，他爸在南邊放牧，但死活要他待在烏蘭巴托，這邊至少能看病，孩子也能上學。
其實答案就在地圖上，北邊靠近俄羅斯，鐵路網連著那邊，油和電都靠俄方，跟中國做生意雖然近，可邊境上那些老事兒，蒙古人心里總放不下，現在中國出錢修路，南邊或許慢慢能好起來，但三百多年養成的習慣，不是幾年就能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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