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一碗白米飯，踩下去就是滿門抄斬的罪名。” 換別人早跪了，衛宏偏不，他得先救皇上，再救自己。
老朱這輩子最怕餓肚子。小時候啃樹皮，當和尚化緣被人拿剩飯潑臉，那碗熱米飯是他心里最軟的開關。錢勇把毒下在蒸汽里，就是算準了皇帝會湊近聞——乞丐出身的本能，戒不掉。
錦衣衛干這行不是第一次。洪武十五年，他們就用“毒香”熏死過戶部尚書，案子最后寫成“炭火失慎”。錢勇想復刻，只是沒算到衛宏也學過西域檔案：無色灰+滾燙米湯=瞬發咳血，御醫來了只能說是“風寒暴斃”。
衛宏把飯扣了，還補一腳，等于把“謀反”坐實。可這是唯一能讓老朱停筷子的動作。賭贏了，他多活一晚；賭輸了，九族一起陪綁。侍衛的命，從來是籌碼。
搜身那下最戲劇。凝露丹就藏在錢勇的牙囊里，綠豆大一顆，聞著像薄荷糖。老朱捏著它，手抖得把龍袍袖口都沾了毒粉。那一刻他肯定想起郭子興、李善長、胡惟庸……所有陪他打天下又被他殺掉的人。信任這玩意兒，他早戒了，偏偏衛宏讓他破戒。
后來？衛宏沒升官，只多領了一份“試毒”差事。每天中午，他先吃三口，再吃三口，老朱才動筷。史書里寫“帝愈信宏”，其實翻譯過來就是：朕還是不信任何人，包括你，但朕更怕死。
最諷刺的是，那碗被踩爛的米，第二天被太監撿起來洗凈熬粥，喂了冷宮里的兩個才人——啥事沒有。毒只在蒸汽，不在飯粒。衛宏救的了皇帝，救不了自己往后每頓飯的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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