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建立之初,金太祖完顏阿骨打下令完顏希尹創(chuàng)制女真文字,于是完顏希尹乃模仿漢字和契丹文字,制作了合女真語的女真文字,也就是女真大字。金熙宗時期,又制作了女真小字。但金國滅亡后,此種文字就迅速失傳。女真文字是一種方塊文字,學習難度很大,難以推廣。從外觀上看,女真文字和漢字差不多,但讀音卻是女真語的讀音。女真文字發(fā)明后,基本就在上層貴族圈推廣,用于培養(yǎng)官員和貴族,但女真平民就根本沒有機會學習。
女真人入主中原后,大量的女真人為了融入中原文化的需要就學習漢語、漢字,女真文字就逐漸被拋棄了。金國后期,雖然女真文字還在使用,但使用范圍已經(jīng)非常狹窄,象征意義大于實用意義。金國后期的皇帝、大臣都基本會寫一手好字(漢字),甚至對詩詞情有獨鐘,但是他們對女真文字卻不是很感興趣。這和清朝后期帝王幾乎忘記滿文是怎么書寫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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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蒙古興起,滅了金國,金國的女真貴族被大批消滅。既然女真文字基本是女真貴族早學習,如今女真貴族大批死亡,那女真文字就逐漸變成了死文字。元朝以后,女真文字還沒有徹底滅亡,但女真人平時壓根不會去使用,只有在兩種情況下,女真文字才會被使用。一是明朝對女真人的文件或者明朝在女真地區(qū)樹立的碑文,例如《永寧寺碑記》上就有漢、蒙、女真三種文字,其中女真文字是女真人康安所寫。明成祖招撫女真建州三部時,也使用了女真文字。二是女真人向明遞交的文書也可能使用女真文字,朝鮮《李朝實錄》記載:“建州左衛(wèi)指揮童凡察遭管下人,用女直文字獻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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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女真文已經(jīng)嚴重脫離了女真人的現(xiàn)實生活,所以到了明朝后期,女真文字就徹底被拋棄了,取而代之的是蒙古文。金滅之后,蒙元統(tǒng)治女真各部長達百年之久,所以女真人在元明時期出現(xiàn)了明顯的蒙古文化特征,許多女真人都會蒙古話,女真族上層也多半會蒙古文。正統(tǒng)年間,有海西女真部落來朝貢,奏稱:“臣等四十衛(wèi)無識女直字者,乞自后敕文之類第用達達字(蒙古文)。”之后,明朝頒布給女真的敕書用蒙古文,女真和朝鮮之間的交流也使用蒙古文。到明末,建州的文書大概六七成用蒙古文書寫,有三四成用漢字書寫。如此女真人就徹底淪為了死文字。
蒙古文是粟特字母文字中的一種,是成吉思汗統(tǒng)一后下令制作的。粟特字母的淵源比較久遠,其最早的前身是兩河流域的腓尼基字母,這是世界最早的字母,也是世界大部分字母文字的起源。腓尼基字母出現(xiàn)后很快通過海上貿(mào)易線路傳播到了希臘,發(fā)展為了線形文字B,隨后形成了希臘字母和拉丁字母,乃至于后來的斯拉夫字母,是所有歐洲國家字母的源頭。在東方,腓尼基字母很快取代了楔形文字,發(fā)展為了阿拉米字母,是波斯文、梵文的源頭。阿拉米字母傳播到了兩河流域,經(jīng)過粟特人(昭武九姓)的改造成為了粟特文字,這種文字就是亞歐大陸內(nèi)部草原民族文字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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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世紀中期,突厥人開始學習粟特字母,仿造出了突厥文字,影響深遠。此后,回鶻汗國又仿照突厥文字,發(fā)明了回鶻文字,也就是維吾爾文的前身。1204年,成吉思汗征討乃蠻人(突厥后裔),俘虜了乃蠻的文秘官員塔塔統(tǒng)阿(回鶻人),并讓他制作蒙古文。于是塔塔統(tǒng)阿就用回鶻字母為基礎創(chuàng)造了蒙古文,使用至今。
《努爾哈赤全傳》是清史學家閻崇年創(chuàng)作的長篇歷史傳記,歷經(jīng)三十年修訂完善而成通俗版本。全書記述其以十三副遺甲起兵、統(tǒng)一女真諸部、創(chuàng)建八旗制度、制定滿文及建立后金政權的歷程,涵蓋古勒山之戰(zhàn)、薩爾滸之戰(zhàn)等關鍵戰(zhàn)役。通過“天合、地合、人合、己合”的“四合”脈絡,解析其在明朝、蒙古與葉赫部多重勢力中的政治策略,并揭示其與李成梁關系及十二樁歷史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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