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者:Maggie
整理者:pear
四年前,媽媽被確診為肺腺癌晚期。抗癌伊始我們就經歷諸多不順,穿刺、抽胸水,最為簡單的治療手段都讓媽媽備受煎熬。媽媽天生白細胞低的體質,也讓抗癌之路直接少了化療這一常規方案。我們被命運塞了最壞的手牌,但我們從沒想過放棄,一局一局打下去。
如今,兇險的軟腦膜轉移襲來,新的挑戰剛剛開始。我想將這四年的點滴記錄下來,既是和大家交流分享經驗,也私心想為媽媽積攢福氣。
1
抗癌起步路難行,苦難偏找善良人
2021年9月,媽媽洗澡時無意摸到鎖骨上一個腫大的淋巴結。她獨自一人去了家附近的醫院檢查,起初只是想查查是不是多年前的亞甲炎復發了。醫生開了CT檢查,出了結果就面色凝重,反復詢問媽媽是否有家屬一塊陪同。
下班后我趕到媽媽家,看到她明顯哭過的眼睛,心瞬間沉了下去。我永遠無法想象,那天下午,她一個人拿著那張寫有“懷疑肺癌”的CT報告,是如何從醫院走回家的。這一路上,她該有多么惶恐和無助。
晚飯后,我故作鎮定地對她說:“媽,我陪你去醫院把膠片取回來。”從家到醫院那條不遠不近的路,那天晚上顯得格外漫長。我們母女倆并排沉默地走著。晚風吹過,我看見媽媽偷偷抹眼淚,我的視線也迅速模糊,只能死死咬著嘴唇,不讓哭聲溢出來。那張輕飄飄的報告,在我手里卻重如千鈞,前路未卜的迷茫,將我們緊緊包裹。
為了尋求更確切的診斷,我們連夜去了北京。PET-CT結果像一記更沉重的悶棍,砸得我幾乎站立不穩——左肺上葉主病灶2.8*1.9cm,雙肺、左側頸部、鎖骨淋巴結轉移,多發骨轉……“肺腺癌Ⅳ期”,每一個字都像冰錐。我躲在走廊盡頭,看著報告,渾身控制不住地發抖,腦子里一片空白,恐懼、痛苦和茫然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
等到我轉身回到她身邊時,臉上已經擠出輕松的笑容:“媽,北京大夫也說問題不大,咱們確診了就好對癥下藥了。”從那天起,我選擇對她隱瞞所有轉移的實情。我太了解她了,哪怕只是一絲“晚期”的陰影,都可能壓垮她求生的意志。這個善意的謊言,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減輕她心理負擔、讓她勇敢接受治療的方式。
然而,治療才剛剛開始,就讓我們體會到了命運的苛刻。
做肺穿刺取組織進行基因檢測。媽媽被扶出來時,還強撐著說“有點疼,還行”。可沒過幾分鐘,她的臉色就變得慘白,脈搏微弱,直喊頭暈,人馬上就站不住了。醫生緊急拍了胸片,結果是氣胸。看著醫護人員推著床車飛奔,把她送往急診搶救吸氧,我整個人都嚇傻了,渾身發軟,靠在墻上,眼淚止不住地流。我懵了,完全想不通,為什么一個別人口中簡單的門診操作,在我媽媽身上會變得這么兇險。后來醫生分析,可能是她太過緊張恐懼,引發了強烈的應激反應。
那一刻,巨大的無力感攫住了我,抗癌第一步我們就走得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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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包圖網
2
命運開了玩笑,把希望一次次收回
媽媽常年白細胞低于標準值(通常在3000左右,最低時甚至只有1000多),這徹底斷了化療的可能,我們只能將全部希望寄托于靶向治療。基因檢測結果出來了,是21號外顯子L858R突變,伴隨TP53。不幸中的萬幸,有靶向藥可用。
醫生建議從一代藥吉非替尼開始。服藥50天,復查顯示原發病灶從2.8*1.9cm縮小到2.0*1.6cm,效果很好。可就在我們剛看到一絲曙光時,嚴重的副作用悄然而至。
媽媽看到飯菜就惡心,臉色也越來越黃。我們當時什么都不懂,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用藥副作用。直到復查抽血,轉氨酶飆升到近500,是正常值的近十倍,已經有肝昏迷的風險了。
停藥16天進行保肝治療,之后我們換用了另一款一代藥埃克替尼。然而,命運再次和我們開了玩笑。先是原發病灶略增大,之后CT報告上出現了微量胸腔積液。醫生建議埃克替尼加倍服用,可加倍吃藥并沒有控制住病情,媽媽的體感越來越差,乏力、心慌、憋悶,血氧飽和度掉到了九十出頭。
直到一天清晨,父親打來電話,聲音里滿是驚慌和顫抖,告訴我們:“你快來,你媽媽憋得受不了了,氣都喘不上,飯都吃不下了!”我們匆忙趕到時,看到她躺在床上,呼吸短促,臉色都發了青。我第一個念頭是心臟出了問題,大腦一片空白,顫抖著打了120。送到急診后,醫生經驗豐富,先做了個胸部彩超,結果顯示左側胸腔已有大量積液。
第一次在急診抽積液,胸穿針剛扎進去,媽媽立刻臉色煞白,昏了過去。我和父親沖進去,手忙腳亂把她扶到床上吸氧,十幾分鐘后才緩過來。我緊緊攥著她的手,淚流滿面,心揪成一團。
胸水一直控制不住,溝通后我們選擇住院繼續抽胸水,從4月7日到15日,斷斷續續抽了整整3500ml積液。看著那淡紅色的胸水從她的身體里被引出來,我的心也跟著一點點被抽空。在此期間,我和主治醫生溝通,考慮到目前方案也已無法控制病灶進展,果斷決定換藥。于是在2022年4月21日,媽媽開始服用三代藥奧希替尼。
我們滿懷希望,以為換上了更強的“武器”就能扭轉戰局。可現實卻再次給了我們一擊。
媽媽單用三代藥,并不像我在病友群里看到的許多病友那樣效果顯著。她的胸水就像一眼壞掉的泉,怎么也堵不住,抽了又長。我們嘗試了胸腔灌注恩度,后來又灌注了貝伐珠單抗,效果都不理想。出院回家沒幾天,媽媽的憋悶感卷土重來。
因床位緊張,我們換到市人民醫院抽胸水。我們提前跟醫生打了招呼,說明她上次扎胸穿針暈厥的情況,醫生也做了預案,護士拿著激素在旁邊嚴陣以待,醫生還安撫我沒事不用太擔心。
可當胸穿針再次刺入的瞬間,她的身體猛地一抽,不僅暈厥,甚至出現了類似癲癇的癥狀,全身發抖。我嚇得手足無措,沖上去不停哭喊著“媽!媽!”。醫生護士也嚇了一跳,一擁而上,掐人中、推激素……場面一片混亂。醫生后來心有余悸地對我說:“你媽媽這種情況,我確實是從來沒見過。”
就這樣,治療剛滿半年,我們換了兩次藥,遭遇了嚴重的肝損傷,又迎來了控制不住的胸腔積液和腹膜后淋巴結轉移。那段時間,媽媽眼看著憔悴下去,我心如刀絞。反復地抽胸水讓她流失了大量蛋白,人也虛弱不堪。因為不敢再讓媽媽穿刺取病理,我們用了血液和胸腔積液做基因檢測,卻都沒有查出新的突變,前路似乎都被堵住了。
避坑1:重視靶向藥副作用,定期監測肝腎功能和血象
我們最初服用吉非替尼時,以為“口服藥副作用小”,沒及時查肝功,導致再次復查時已經十分嚴重,不得不停藥。教訓:吃靶向藥期間,每2–4周務必查血常規、肝腎功能,別等嚴重了才處理,很有可能因此失去一款有效果的藥物。
避坑2:基因檢測要選權威機構,避免花冤枉錢還耽誤時間
剛確診時我們對檢測公司不了解,花了幾萬塊,走了彎路。大家可以多問問病友群,看看大家推薦哪些大一點的基因檢測公司。另外,我們家情況特殊,實際上還是建議組織樣本優先于血液/胸水;若用液體活檢,務必選擇有NGS大Panel資質的平臺,否則可能漏掉MET擴增等關鍵耐藥突變。
避坑3:任何既往不良反應或特殊體質,一定要提前告訴醫生
雖然第二次為了抽胸水插胸穿針媽媽還是出現暈厥,但因為準備充分,醫護人員迅速處理,媽媽的情況得以較快穩定下來。醫生無法預知你沒說的病史,提前溝通,做好準備,小心為上。
3
孤注一擲的抉擇,擊響生之回音
媽媽確診后,我就找到了與癌共舞論壇,每天都在論壇和病友群學習。根據媽媽這種情況,我強烈的直覺,認為她很可能存在MET擴增這類耐藥突變。我聯系了包大包版主,在我最迷茫無助的時候,是她給了我力量和方向。她幫我分析病情,在關鍵的時刻推了我一把,告訴我:“如果你想試一試,就盡快,不要拖。”
這句話,像黑暗中射出的一道光,卻也照出了我內心巨大的恐懼。盲試聯藥,就像是在拿媽媽的身體做一場豪賭。每一個關于治療的決定,都讓我很怕很怕,怕選錯,怕無效,怕她受罪,我好怕失去她。
可不賭,當時真的已無路可走。我和父親商量:“爸,我們賭一把吧!輸了,我認。贏了,我們就還有路走。”2022年6月14日,我們開始嘗試聯合使用病友群中很多人提到的MET抑制劑卡馬替尼。
那之后的一個月,我每一天都在忐忑焦慮中度過。媽媽之前有過嚴重肝損傷的情況,讓我對用藥格外敏感。雖然從病友群了解到,新用的這款MET抑制劑在同類藥里肝毒性比較小,很多肝功能不太好的戰友也能耐受,但畢竟要和原有的EGFR靶向藥一起用,我還是擔心藥物疊加,副作用她會承受不住。
7月4日,媽媽因憋悶加重再次住院,B超顯示胸水最深處仍有9厘米。但第二天復查的CT結果,卻讓我在病房里幾乎跳起來——原發病灶真的縮小了!縮小到1.8cm了!更讓我振奮的是后續的血液檢查結果:她一直比較敏感的腫瘤標志物CEA和D-二聚體都在降,肝功能指標也無異常。
聯藥起效了,而且母親用起來可以耐受!新方案真的為我們叩開希望之門!
那一刻,長期壓在心頭的那塊堅冰,仿佛被一股溫暖的力量悄然融化。我沖到病床邊,喚醒睡著的她,聲音欣喜又有些發顫:“媽,好消息!聯藥有效了!病灶縮小了!”后來我在病友群了解到,卡馬替尼在水腫和肝功能影響方面確實更溫和,并且輕、中、重度肝損傷患者也可適用——這對我們這種“肝功脆弱戶”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雖然胸水吸收得很慢,在之后長達半年的時間里才一點點消失,但腫瘤的攻勢畢竟被成功遏制住了。一切,終于開始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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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包圖網
4
新的挑戰開始,腦膜轉來襲
平靜的日子持續了三年。直到2025年8月30日,例行復查的腦部平掃核磁,報告上出現了讓我渾身血液都凍住的5個字——“軟腦膜轉移”。
我是從手機APP上先看到電子報告的。當“軟腦膜”映入眼簾時,我有一瞬間的窒息感,手機差點脫手掉落,渾身不受控制地哆嗦,眼睛酸澀得疼,一眨眼,手機屏幕被淚水淋濕了。憑借這些年看病友群交流積累的肺癌知識,我太清楚“軟腦膜轉移”這五個字意味著什么,那是所有肺癌患者和家屬最不愿面對的夢魘。
我第一時間把報告發給包版和主治醫生,可雙手抖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打不出來,只能斷斷續續地發著語音,一張口,眼淚就先砸在了屏幕上,泣不成聲。
包版很快回復我,她耐心安慰我,冷靜地幫我分析,認為當前關鍵是靶向藥加量。擔心三代靶向藥加量會增加血液毒性副作用,又咨詢了幾位戰友,最后選擇換成另一款國產三代藥。
強壓下所有的恐慌,我必須立刻堅強起來。我給媽媽打電話,故作輕松地告訴她,因為血象太差,包版建議我們換藥。媽媽也很信任包版,她沒有想太多,讓我來安排就好。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自然,盡管拿著電話的手心里全是冷汗。我私下告訴了父親實情,讓他密切觀察媽媽是否有頭痛、嘔吐、走路不穩等腦膜轉移的跡象。
從9月2日起,我們的方案換成了雙倍劑量的伏美替尼+MET抑制劑300mg,一天兩次。媽媽抗拒復查時做增強核磁,害怕那種長時間躺在機器里的感覺,我拗不過她,和醫生商量后只做了平掃。
在準備要復查的一周多里,我整宿整宿失眠,內心被焦慮不安填滿。11月8日復查,平掃結果出來,顯示腦部病灶比上次有所好轉!新方案起效了!我終于能暫時松一口氣,睡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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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包圖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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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對副作用,中西醫結合有奇效
四年下來,我們家在應對靶向藥副作用方面,也算摸爬滾打,吸取了前輩們很多的經驗總結,積累了一點心得。
媽媽換成雙倍伏美替尼后,有一陣胃里說不出的難受,胃口差也沒力氣,吃不好又不舒服,心情也跌到谷底。我一邊安撫她,一邊翻看我這些年從病友群記錄的副作用應對方法。我讓她嘗試莫沙必利、米曲菌胰酶片和奧美拉唑,效果都不明顯。最后,我根據筆記,讓她試了復方谷氨酰胺腸溶膠囊聯合益生菌。沒想到,吃了三四天,她的胃難受就明顯緩解,食欲也慢慢回來了。人能吃下飯,就有了精神,心情也云開霧散。
MET抑制劑長期使用導致手腳水腫、肌酐偏高,我們靠著金水寶和尿毒清顆粒輪換使用,也能維持穩定。
奧希替尼的血液毒性,再加上媽媽本身白細胞就低,是我們家一直以來的難題。各種升白藥、食補輪番上陣,效果始終不明顯。從前從未下過廚房的父親,如今成了我們家的“大廚”,照著小紅書變著花樣給媽媽做營養餐:鯽魚湯、骨頭湯、五紅湯、各種營養糊糊和各種“漂亮飯”……雖然媽媽白細胞依然在正常值之下,但這份愛,本身就是一劑最好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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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用藥方案,媽媽有一陣出現過重度手足綜合征的癥狀。她的腳趾流膿、潰爛,在造口科治療了三四個月,反而越來越重,最后甚至需要拔甲,嚴重影響媽媽日常行走。那一陣媽媽特別消極,絕望地說自己以后只能坐輪椅了。后來,經人介紹,我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求助了家門口的私人診所的中醫。他用自配的藥粉和藥油,配合紅光照射,一天兩次為我媽媽治療。奇跡般地,半個月后,潰爛的傷口開始長出新肉,一個多月后,媽媽就能慢慢走路了,到后面就可以完全正常走路了,確實是意外之喜。
避坑4:別小看任何副作用——它傷的不只是身體,更是心氣兒
回首這四年,我最大的體會是:作為家屬,我們無法替親人承受病痛,但可以未雨綢繆、多多學習,不讓慌亂成為面對疾病的唯一回應。
每次換了新的治療方案,我都會密切觀察媽媽的體感變化,因為她對CEA指標比較敏感,定期監測這個指標也讓我能基本判斷藥物是否起效,心里有個底。平常在病友群、公眾號文章里多看看別人的副作用處理經驗,隨手記下來。現在信息獲取都很方便,這些看似零碎的知識,真到用的時候,就是一個能讓你在慌亂中保持鎮定的“錦囊”。
正是這點滴的積累,讓我們在一次次的副作用來襲時,能更快地找到應對之法,為媽媽撐起一把小小的保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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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跋涉,愛是唯一的航標
如今,媽媽依然保持著高質量的生活。每天清晨和傍晚,她都會和父親一塊下樓遛彎。只要我放假,就會帶他們出去旅游,廈門、威海、西北……我們用腳步延展著生活的半徑。
但我心里,始終記著一個數字——五年。
我永遠忘不了,媽媽剛確診后,我們一家三口準備去北京前,父親沉默地收拾行李,忽然哽咽著對媽媽說:“我也不求別的了……你就再多陪我五年,好不好?”那一刻,空氣像凝住了。媽媽的眼淚無聲地往下掉,我沖過去抱住他們,三個人在昏黃的燈光下抱頭痛哭。眼淚浸濕了空氣,流回心里。我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一定要讓媽媽至少堅持五年。
如今,四年已過,當初覺得遙不可及的“五年之約”眼看在望。可我卻遠遠不滿足了。我還想要六年、七年、十年……我還想帶她去看更多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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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作者提供
媽媽生病后,我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以前總覺得有父母頂著天,自己還是個孩子。現在,我想成為他們的盾,想擋住他們面前的風雨。我們沒有炬火,只有彼此掌心的微光;可正是這點微光,和永不熄滅的愛,成了我們穿越黑夜的唯一航標。
我的媽媽,是世界上最好、最善良的人。她在病房里自己難受著,還會主動關心鄰床長了褥瘡的老人,絮絮叨叨地分享護理經驗。午夜夢回,我常常想不通,為什么媽媽會得這個病。如果這就是命,那我偏要拼盡我所有,一次次為她搏出逆天改命的生機。
也正因如此,從2022年開始,我每年都會去一趟廈門的南普陀寺。這成了我內心深處一個莊重的儀式。第一年,是媽媽情況稍穩后,我帶著丈夫和孩子去的;第二年,我帶著父母一起去旅行,也去了那里;就在剛剛過去的7月,我又和我兒子去了一次。在香火繚繞中,我虔誠地叩拜,只求能讓我年年都有機會來還愿,求佛祖保佑媽媽平安,讓我們家的路能再長一點,再遠一點。
未來的挑戰還有很多,我從不敢停止學習。我每天都會看一遍病友群的消息,學習別人的經驗,我的筆記本上記滿了各種副作用應對的方法和潛在的治療方案。在疾病面前,我們家屬能做的或許很有限,但讓家人少受些罪,多學習,在真正面臨治療抉擇時不會自亂陣腳,為他們做好一頓飯,陪他們散步,帶他們去旅游,是我們每個家庭都能做到的,也必須做到的。
最后,我想由衷地感謝很多人。感謝我家的主治醫生石家莊市人民醫院張雅靜主任的理解與支持,在我們自己嘗試治療方案后,她還愿意給予我們建議和指導。感謝我所有的親人,你們的愛是我們前行的重要力量;感謝超哥、火姐、奇怪老師、胖虎老師、環城線等各位前輩如燈塔般的照亮;特別感謝包版,總是在我最猶豫不決時推我一把,在我最無助、最失落時給予我力量和溫暖。
我最想感謝的,是我的媽媽。
媽媽,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善良、最美麗的媽媽。你總說自己扛不住,可你知道嗎?你已經走了這么遠,真的特別特別棒!
時間啊,請再慢一點,讓我再多愛你一點,多陪你坐在陽臺上看晨光漫過窗臺,多牽你的手在晚風里數星星、看月亮。
答應我:
好好吃飯,按時吃藥,積極地備戰每一次復查、每一輪治療。我們還要一起去南普陀還愿呢——一次不夠,就十次,二十次......;今年去了,明年還要去。
媽媽,你要健健康康、開開心心,長長久久陪我走下去。
未來還很長,而我想愛你,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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