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口木木的。
到了這般田地,我的親哥哥,還在以最大的惡意揣度我。
祖母木杖一頓:“寒夜!那你是妹妹,不是什么外人,國公府的一切,本身就有昭丫頭一份。”
楚寒夜梗著脖子,到底懼于祖母余威,閉了嘴。
祖母沉默了片刻。
她看著昔日錦衣玉食的兒媳,和嬌養(yǎng)長大的孫輩,最終將目光落回我身上。
“好,就去眉縣。”
“祖母!”楚漫兮帶著哭腔。
祖母卻不理她:“昭丫頭,前路艱難,恐怕要辛苦你了。”
她這話,便是將這副重擔,明明白白地交到了我手上。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只默默將祖母單薄的衣襟攏緊了些。
轉身,帶著這一家子走向城郊。
楚漫兮跟在身后,遲疑開口。
“路程這么遠,得雇馬車…”
“雇不起。”我打斷她,扯開束發(fā)的布帶,從發(fā)髻最里頭,抖出僅有的十枚銅錢。
“這是我們全部的錢。從長安到眉縣,三百里路,只能靠走的。”
楚漫兮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嗚咽出聲。
祖母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平靜。
“走吧。”
第一天,尚在京畿范圍,官道平坦。
十個銅板,買了最硬的粗面餅子,一人分不到半個。
這餅子我從前早已吃慣,反而從干噎中找到一絲回甘。
可實難讓其余幾人下咽。
楚漫兮不想吃,嬌弱的哭起來,母親在一旁低聲哄著,她卻越哭越兇。
直到她說了句:“要是爹爹在,一定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
而后,一直強忍的母親低聲抽泣起來。
楚寒夜微微側過身,倔強著不讓人看見他的眼淚。
只有祖母默默咀嚼著,混著冷水咽下。
第二天,轉入小道,路變得崎嶇。
楚漫兮哭訴腳上磨出的水泡,母親哀嘆命運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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