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們都說,我是京市二婚天花板。
沈凌在前妻出國,兒子溺亡的低谷期,用世紀婚禮娶了我。
婚后一年,我生下兒子,恩愛幸福。
直到前妻夏夢失憶回國。
她半夜來電打斷我們親熱,五周年紀念日沖進來強吻沈凌。
還在商場當眾罵我小三,扯下我一塊帶血的頭皮。
沈凌眉眼疲憊,懇求道:
“茗茗,她病了,不是故意的……等治好了就不會再打擾我們。”
我信了。
可兒子生日那天,夏夢竟將孩子擄走。
我瘋找了五個小時,幾乎虛脫時,才終于在公園池塘里找到奄奄一息的兒子。
我手腳發軟抱不起他,倉皇回頭求助。
卻看見丈夫正與前妻額頭相抵,近乎心碎道:
“老婆,我不知道你何時才能想起,就在這里,我向你求過十次婚……”
那一刻,我突然就冷靜了下來,掏出手機報了警。
二婚這碗夾生飯,我再也不愿意吃了。
...
兒子口鼻直涌黑水,“媽媽”都叫不利索。
我心急如焚,給兒子做心肺復蘇到力竭時。
沈凌正小心翼翼地將夏夢圈入懷中,講述起他求婚時的浪漫。
直到警笛聲響起,沈凌才如夢初醒般將視線移到了我們母子身上。
“茗茗。”
我眼紅抬頭,以為他終于要關心一下兒子的眉眼已經凍得結霜了。
可下一秒,現實直接給了我當頭一棒。
“你為什么報警!你不知道夏夢的病受不了一點刺激嗎?”
我腦子嗡的一聲,這不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理由了。
就因為夏夢不能受刺激,這半年我活的跟個小三一樣。
我的兒子也被迫裝成死去的大兒子,零下溫度被扔進河里冬泳,凍出了肺炎。
只要我和兒子不配合,就是我們不善良。
可我受夠了。
于是我撐地起身,向警察走去。
只是還沒走兩步,就被夏夢從身后重重推了一把。
“我讓你報警!”
連續六個小時的體力透支,我頓時眼前一黑,跪倒在地。
耳邊沈凌的聲音漸漸變得遙遠,卻還能聽出保下夏夢的決心。
“我們家的保姆誤會了。孩子他媽帶兒子出來玩。”
“對,我是孩子的監護人,我不予追究……”
再睜眼時,我騰地一下坐起身來。
“兒子呢?”
沈凌不緊不慢,將一塊熱毛巾敷在我額頭,有些好笑:
“急什么。兒子只是游個泳,早跟張媽回家了。”
“你也是,這點小事就報警,害得夏夢做了半小時筆錄……”
他話里話外都在指責我小題大做。
可兒子險些嗆死叫沒事?
我重重拂開他的手,頭一次沒有妥協:“離婚吧。”
屋內陷入一瞬的死寂。
就在沈凌怔愣時,夏夢推門而入。
眼中閃過一絲暗喜,隨即神情凄苦地開口:
“妹妹,你行行好!我都想起來了,我兒子軒軒死了嗚嗚……我把洲洲當自己兒子疼,多一個人愛洲洲,不好嗎?”
從前這種話總會激得我失去理智,跟夏夢瘋吵。
可這次,我只是笑了笑。
“何苦養別人的兒子?來,我給你騰位置,你和沈凌再生一個。”
夏夢眼中詫異一閃而過。
立刻眼眶紅了,仿佛受了莫大的羞辱。
“我又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比起我的軒軒,洲洲確實被養得軟弱多了!我好心幫你教孩子,你倒打一耙!”
她的眼淚撲簌簌落下,身子發抖就要栽倒。
沈凌方寸大亂,立刻推開我,向夏夢奔去。
我被一股大力帶的翻倒在地,咚地一聲撞在床角,血流了滿面。
可沈凌并沒有回頭,只是滿口責備:
“喬茗,夏夢是個病人!你就非得刺激她,讓她想起軒軒淹死的事才開心嗎?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這話實在可笑,分明是夏夢自己提起了軒軒。
沈凌卻越說越氣,將矛頭指向兒子:
“兒子就是被你寵壞了!游個泳都嚇成那副德行,真是慈母多敗兒!你還敢鬧離婚,可消停點吧!兒子我絕不可能交給你養!”
我疼的喉嚨中溢出陣陣呻吟。
就在沈凌下意識回頭時,夏夢突然捂著頭喊疼。
沒有一秒的猶豫,沈凌將人打橫抱起,奪門而出。
夏夢伏在沈凌肩膀,沖我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我淡漠地看著。
沈凌篤定,有兒子這個軟肋,我總會妥協的。
可他不知道。
當年他妻離子散,深陷抑郁,是婆母求我嫁進沈家的。
我簽下的不僅是婚書,還有一份沈家放棄撫養權的離婚協議。
我想走,隨時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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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遲遲沒有回家,似乎忘了今晚是兒子的生日。
可我不能忘。
推開門,兒子小小的身影正對著蛋糕發呆。
看見我,他眼中一亮,像只等待投喂的小鳥,下意識望向我身后。
發現空無一人后,他扯出一個更大的笑容。
我的心猛地一酸,幾乎要落下淚來。
五歲的孩子,已經像個小大人懂得掩飾自己的失望。
可先哭出聲的卻是兒子。
“媽媽,你的頭怎么了?是不是因為我游泳比不上哥哥,爸爸又生你的氣了?都是我不好……
五歲的孩子本該在生日這天被夸“真棒”“好厲害”。
而不是小心翼翼地揣測自己哪里又不夠好。
可從他記事起,就被拿來和素未謀面的哥哥比較。
兒子四歲生日那天,比賽拿了小組第二。
“唉,還是不如軒軒有天賦啊。”
沈凌一聲嘆息澆滅了兒子所有的快樂。
那晚氣氛沉悶,大人們口中喃喃著“要是軒軒在……”
慶生最終不歡而散。
沈凌更是早早離席,獨自去了軒軒的房間,對著滿墻獎狀,一待就是半夜。
我抱緊兒子,聲音哽咽卻堅定。
“不,不是的,你很好,是爸爸不好!媽媽帶你離開,以后再也不用和任何人比了……”
“你胡說八道什么!”
一聲壓抑著怒氣的低吼從門口傳來。
沈凌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鐵青著臉色大步走近。
視線落在我額頭紗布上,濃眉緊緊擰起:
“你什么時候撞到頭了?是不是把腦子撞壞了,才在這里跟孩子說這些胡話?”
見他想查看我的傷口,夏夢眼中妒色一閃而過,立刻柔柔弱弱地開口。
“妹妹,你怎么能這樣教孩子呢?遇到一點困難就想逃,這不是愛,是害他啊!怪不得他……”
她邊說邊不經意卷起袖口,露出一道紅痕。
欲言又止地看了兒子一眼。
沈凌瞳孔一縮,立刻轉向兒子。
兒子明顯什么都不知道,無措地搖頭。
“爸爸,我沒有……”
“還學會撒謊了!”
一整晚的不爽讓沈凌的火氣達到了頂點。
他一把扯過兒子,甩在了夏夢面前。
“給你夏阿姨道歉!”
兒子被捏痛,眼淚直掉:
“不是我咬的!真的不是我!爸爸你忘了我的生日愿望嗎?”
可夏夢一把抓住兒子的手,硬按在自己傷口上,痛呼一聲。
“啊!好痛!洲洲你別這樣……”
啪!
沈凌反手就是一巴掌,把兒子打得踉蹌幾步,跌坐在地。
他捂著臉茫然仰頭,眼淚卻不再流了。
可我無可抑制地濕了眼,因為這說明兒子已經對父親失去了期待。
沈凌卻全然不知,猶在厲聲呵斥。
“陳叔!把洲洲帶回房間關禁閉!讓他好好反省!”
我看著兒子發抖的身體,心如刀絞,沖上去就要奪回兒子。
沈凌卻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怨氣沖沖朝我道:
“喬茗,你到底怎么了,還沒鬧夠嗎?”
“是啊,妹妹,凌哥是來給洲洲過生日的,瞧你,把一切都搞砸了。洲洲以后肯定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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