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亞的晨霧與椰影:揭秘海濱生活的真實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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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剛駛?cè)肴齺喅菂^(qū),帶著海鹽氣息的風就裹著抱羅粉的鮮香撲來——不是旅游手冊上“熱帶天堂”的刻板注解,是清晨亞龍灣的朝露沾著椰葉,是正午后海村的陽光吻著浪尖,是午后西島的漁帆斜倚著礁石,是黃昏蜈支洲島的晚霞染著碧波。五日的徜徉像翻一本浸著南海氣息的冊頁:一頁是沙灘的白,載著沖浪人的板槳;一頁是漁村的彩,印著織網(wǎng)人的指尖;一頁是椰林的綠,藏著貝雕人的刻刀;一頁是海水的藍,刻著漁人的足跡。每處風景都不是圈起來的“觀光地標”,是能嚼出彈牙的海螺、能觸到溫潤的貝殼、能撫到粗糙的船板、能嗅到醇厚的椰香,藏著三亞最本真的生活肌理。
亞龍灣:晨霧里的椰影與岸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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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龍灣的晨霧還沒散,我就跟著符阿公往沙灘的椰林走。他的沙灘鞋踩過沾著潮氣的細沙,手里的砍刀剛修完椰枝,刀鞘上還沾著椰殼的纖維:“要趁日出前到海邊,這會兒霧沒散,椰樹像立在云里,我在這守了五十年,哪棵椰樹結(jié)的果最甜都門兒清。”他的指縫里嵌著永遠洗不凈的椰棕,掌心有砍刀磨出的厚繭,那是年年與海灣相守的印記。
遠處的海岸線還浸在晨霧里,銀白色的沙灘像鋪展開的綢帶,七千米長的海灣曲線柔和,海水從近岸的淺綠漸變成遠處的湛藍,椰樹的剪影在霧中輕輕晃動。“以前這灣里全是小木船,”符阿公忽然停下腳步,指著霧中的防波堤,“我爹當年就劃著疍家漁排出海,天不亮就撒網(wǎng),日落才載著漁獲回來。”他彎腰撿起一片完整的椰葉,“這葉子曬干了能編草帽,擋雨又遮陽,孩子們戴著在沙灘上跑,像一群小椰子。”順著椰林往前走,晨霧中的保潔員正清理海浪沖來的貝殼,竹筐碰撞的聲響與遠處的潮聲湊成晨曲。
椰林邊的簡易棚里,符阿公的老伴正用柴火煮海螺湯。鐵鍋滋滋作響,冬瓜與海螺同燉,只放了姜片去腥,鮮美的香氣混著椰林的清香漫滿沙灘。“這海螺要選剛退潮撿的,煮到殼子張開才鮮,”她用粗瓷碗盛出一碗遞過來,“你看這湯色,要清得像海水才出味,不然就浪費了這好食材。”墻上掛著張泛黃的照片,是四十年前的亞龍灣:“那時候還是碎石灘,我跟阿公扛著椰果往鎮(zhèn)上送,現(xiàn)在修了棧道,來的人都能踩上軟沙了。”
太陽爬過椰樹梢時,第一縷陽光灑在海面上,晨霧漸漸散開,金色的光斑透過椰葉落在沙灘。符阿公給我砍了個青椰,插根吸管遞過來:“這椰汁要趁涼喝,甜絲絲的解乏。”他指著遠處的沖浪者,“有人來這兒只追著‘網(wǎng)紅沙灘’拍照,其實這灣的好,在椰風里,在椰汁甜里,在海螺湯的煙火里。”我捧著冰涼的椰殼,忽然懂了亞龍灣的美——不是“天下第一灣”的空洞符號,是椰樹的韌、海水的清、老椰農(nóng)的執(zhí)著,是把三亞的溫柔,藏在了晨霧的光暈里。不遠處的沙灘上,孩子們正追著寄居蟹跑,笑聲引得水鳥貼著海面低飛。
后海村:正午的浪尖與村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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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亞龍灣開車半小時,后海村的浪聲就鉆進車窗。阿妹正蹲在自家院門口補漁網(wǎng),彩色的線繩在她指間翻飛,網(wǎng)眼的大小分得勻勻當當:“要趁漲潮前把網(wǎng)補好,這會兒魚群都往灣里來,我在這村住了三十年,哪片浪適合新手沖浪都門兒清。”她的花布裙沾著海水的鹽漬,手背有魚線勒出的細痕,那是與漁村相伴的印記。
村子的石板路兩旁,彩色的小樓墻上爬滿三角梅,沖浪板斜靠在門口,板面的蠟在陽光下泛著光。后海灣像個口袋似的環(huán)著村子,海浪一卷卷拍過來,新手們趴在板上練習起身,老手則踩著浪尖靈活翻轉(zhuǎn)。“以前這村就是個小漁村,”阿妹指著巷口的老井,“我娘當年就在這井邊洗衣服,聽見漁船歸港的號子就往碼頭跑。”她帶我看墻角的老石碾,“這是以前碾椰子粉的,現(xiàn)在雖然有了機器,老人們還是愛用它,說碾出的粉更香。”不遠處的小廣場上,幾個年輕人正跟著漁民學織網(wǎng),線繩纏繞的聲響與浪聲交織,格外有生機。
阿妹的家里,土灶上正煮著抱羅粉。骨頭湯熬得發(fā)白,米粉在沸水里燙得透亮,加上牛肉干、酸筍和花生仁,香氣混著煙火味漫滿屋子。“這粉要選海南本地的秈米做的,煮到軟而不爛才夠味,”她往碗里淋了勺黃燈籠辣椒醬,“你看這顏色,紅亮才開胃,是咱后海村的早茶味道。”墻上掛著張舊照片,是二十年前的后海村:“那時候都是低矮的瓦房,我跟阿爸在海邊曬漁網(wǎng),現(xiàn)在房子刷得鮮亮,來沖浪的年輕人也多了。”
走到后海灣的礁石上,正午的陽光把海水曬得溫熱,浪尖泛著細碎的銀花。阿妹指著遠處的疍家漁排:“那是我叔公的船,以前全家都住在上面,現(xiàn)在漁排成了看海的好地方。”她掏出一塊打磨光滑的貝殼遞給我:“這是我撿的虎斑貝,顏色像晚霞,給你做個紀念。”我捏著溫潤的貝殼,忽然懂了后海村的美——不是“沖浪圣地”的標簽,是浪尖的躍、粉湯的鮮、漁家人的熱忱,是把三亞的活力,藏在了正午的陽光里。
西島:午后的漁帆與島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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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陽光正柔時,我跟著陳大叔登上了去西島的渡船。他的膠鞋踩在船板上穩(wěn)當,手里的漁籠剛收完蟹苗,籠網(wǎng)里還沾著海草:“要趁午后風平浪靜時上島,這會兒漁船都歸港了,我在這島上住了六十年,哪片礁石下有螃蟹都門兒清。”他的袖口沾著海水的鹽霜,指節(jié)有漁籠磨出的薄繭,那是與海島相伴的印記。
西島的漁村依山而建,珊瑚石壘成的老屋墻上爬滿三角梅,廊下掛著風干的魚干和漁網(wǎng),老人們坐在門口的竹椅上聊天,手里的蒲扇搖出陣陣涼風。“這珊瑚屋冬暖夏涼,”陳大叔指著墻角的基石,“都是老輩人用海里的珊瑚石壘的,泡不爛也沖不倒。”他帶我看海邊的老船塢,“我爹當年就在這修船,木槌敲得咚咚響,全島都能聽見。”巷子里的貝雕鋪前,匠人正用貝殼打磨擺件,細碎的貝殼粉末在陽光下像閃著光。
陳大叔的家里,土灶上正蒸著蒜蓉粉絲扇貝。蒸鍋冒著白汽,新鮮的扇貝肉吸飽了蒜蓉的香氣,混著粉絲的軟糯漫滿屋子。“這扇貝要選帶黃的,蒸到開口就好,久了肉就老了,”他用瓷盤盛出一盤遞過來,“你看這顏色,白里透粉才夠鮮,這是咱西島人的家常味。”墻上掛著張舊照片,是三十年的西島碼頭:“那時候渡船還是小木船,我跟老伴搖著槳接送客人,現(xiàn)在船大了,上島也方便了。”
午后的陽光穿過漁村的巷弄,在珊瑚石墻上投下細碎的光斑。陳大叔給我泡了杯椰香茶,用曬干的椰肉煮的,茶湯泛著淺黃,喝起來有淡淡的甜。“有人來這兒只追著‘網(wǎng)紅老屋’拍照,”他指著遠處的漁帆,“其實這島的好,在漁帆里,在貝雕聲里,在扇貝的鮮里。”我捧著溫熱的茶碗,忽然懂了西島的美——不是“原住民海島”的符號,是珊瑚屋的厚、漁帆的遠、島民的堅守,是把三亞的煙火,藏在了午后的光影里。
蜈支洲島:暮色的碧波與海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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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把蜈支洲島的海面染成金紅色時,我正跟著林師傅往觀日巖走。他的登山鞋踩過礁石路,手里的手電筒剛檢查完燈塔,燈柄上還沾著海風的潮氣:“要趁日落前到巖頂,這會兒看海最清楚,我在這島上守了四十年,哪片海域有暗流都門兒清。”他的臉上刻著海風留下的細紋,掌心有礁石磨出的厚繭,那是與大海對話的印記。
觀日巖下的海水清澈見底,能看見水底彩色的珊瑚和游動的熱帶魚,遠處的“情人橋”橫跨在碧波上,橋影隨著浪濤輕輕晃動。“這島以前叫‘古崎洲’,”林師傅指著巖上的刻痕,“我爺爺當年就在這當守島人,用煤油燈點亮燈塔。”他帶我看巖邊的海蝕洞,“這是海浪沖了幾百年形成的,漲潮時海水會灌進來,發(fā)出像唱歌似的聲響。”不遠處的沙灘上,情侶們正用貝殼拼著圖案,笑聲與潮聲交織在一起,格外動人。
暮色漸深,島上的路燈逐一亮起,給礁石鍍上了一層暖光。林師傅從背包里掏出幾個椰絲糯米糍,是用新鮮椰絲做的,咬開外皮軟糯香甜:“這是老伴做的,用島上的糯米和椰肉做的,頂餓還甜。”他指著山下的碼頭:“你看那片燈火,像撒在海上的星星,以前巡島晚了,就看著這燈火下山,心里踏實。”離開觀日巖時,遠處傳來疍家漁歌的調(diào)子,與浪濤拍岸的聲響交織在一起,格外悠遠。
離開三亞那天,我的包里裝著亞龍灣的椰殼片、后海村的虎斑貝、西島的貝雕碎、蜈支洲島的珊瑚石。汽車駛離海岸線時,回頭望,漁帆還在西島的海面搖曳,后海村的燈火已在暮色中亮起。五日的行走讓我明白,三亞的美從不是“熱帶度假地”的空泛形容——是符阿公的海螺湯、阿妹的抱羅粉、陳大叔的扇貝、林師傅的糯米糍。這片土地的好,藏在每一縷椰風里,藏在每一朵浪花中,藏在每個普通人的手里,要你慢下來,才能觸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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