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月才掙8000,我媽說了,房子寫我名字。”
陳志遠把購房合同推到我面前。
首付60萬,我出了45萬。
我看著他。
“行。”
他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答應得這么痛快。
“真的?”
“真的。”我笑了,“不過離婚協議,你也簽一下。”
他臉色變了。
“你瘋了?”
“沒瘋。”我把早就準備好的協議放到桌上,“房子歸你,我凈身出戶。”
他看著我,眼神復雜。
三秒后,他拿起了筆。
他不知道的是,我口袋里還有一份東西。
1.
陳志遠簽字的時候,手都沒抖一下。
我看著他龍飛鳳舞地寫下自己的名字,心里反而平靜了。
結婚五年,我終于看清了這個男人。
“簽完了。”他把協議推過來,“你確定不后悔?”
“確定。”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蘇晴,我知道你在賭氣。但你想清楚,離開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沒說話。
“你一個月8000塊,在這個城市能干什么?房租就要3000。”
“我知道。”
“你沒有人脈,沒有資源,連個像樣的學歷都沒有。”
“我知道。”
他似乎被我的平靜激怒了。
“你以為你還能找到比我更好的?我985畢業,年薪30萬,我媽說了,多少女孩排隊想嫁給我。”
“那你去找她們。”
“蘇晴!”
我站起來,跟他平視。
“陳志遠,婚結了五年。首付我出了45萬,月供我還了3年,一共還了21萬6。加起來66萬6。”
他臉色變了。
“房子寫你名字,我認了。但你記住這個數。”
“你什么意思?”
我拿起包,往外走。
“沒什么意思。就是讓你記住。”
走到門口,我停下來。
“對了,你媽上個月問我借的5萬塊,什么時候還?”
“那是借給我媽的,又不是借給我的。”
“行。”我笑了,“那我去問她要。”
“蘇晴,你別太過分!”
我沒回頭。
門在身后關上的那一刻,我深吸一口氣。
五年。
終于結束了。
我走進電梯,掏出手機。
有一條未讀消息。
是獵頭發來的。
“蘇晴女士,恭喜您通過終面。薪資年薪45萬,下周一入職,請確認。”
我看著這條消息,笑了。
陳志遠說我一個月才掙8000。
他不知道,那是三個月前的事了。
這三個月,我一邊辦離婚,一邊跳槽。
他以為我在賭氣。
不。
我只是在止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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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出陳志遠那套房子的時候,我只帶了兩個行李箱。
一箱衣服,一箱書。
房子里的家具、電器,都是我挑的,我付的錢。
但我一件都沒要。
陳志遠站在門口,看著我。
“你真搬?”
“真搬。”
“你要搬去哪?”
“租房。”
他冷笑了一聲。
“我就知道。你就是說氣話。等你在外面吃夠了苦,你就知道我的好了。”
我沒理他。
“蘇晴,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去找我媽要那5萬塊錢,我跟你沒完。”
我拎起行李箱。
“陳志遠,你媽問我借錢的時候,說的是一個月就還。現在三個月了。”
“她那是急用!我弟弟結婚要彩禮,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
“那你還好意思要?”
我停下腳步,看著他。
“你弟弟結婚,彩禮16萬8,我婆婆找我借了5萬,找你姐借了3萬,剩下的她自己出。”
“對啊,怎么了?”
“我們結婚的時候,彩禮多少?”
陳志遠不說話了。
“6萬8。”我替他回答,“而且你媽說了,彩禮要還回來,說是家里的規矩。”
“那……那不一樣。”
“哪不一樣?”
“你……你家條件不好,我媽沒問你家要錢,已經很給面子了。”
我笑了。
“陳志遠,你知道我這五年給你家多少錢嗎?”
他不說話。
“首付45萬,月供21萬6,逢年過節紅包、禮物保守算3萬,你媽生病住院我出了2萬,這次借的5萬。”
我看著他。
“一共76萬6。”
“那是……那是你自愿的!”
“對,我自愿。”
我拎起行李箱。
“但是,我不想再自愿了。”
走出單元門的時候,陽光正好。
五月份的風,帶著點暖意。
我抬頭看了一眼那棟樓。
18層,我曾經以為那是家。
現在我知道了。
那只是一個不斷消耗我的地方。
出租車來了。
司機幫我把行李箱放進后備箱。
“小姑娘,去哪?”
“城西,星河灣小區。”
“那邊的房子不便宜啊。”
“嗯。”
我笑了笑。
“我剛租了一套。”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我一眼,沒再說什么。
租的房子在城西最好的小區。
三室一廳,月租6000。
以我之前8000塊的月薪,根本租不起。
但現在不一樣了。
年薪45萬,月薪3萬7。
我租得起。
車子開出小區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
陳志遠站在樓下,還在打電話。
他的聲音隱隱傳來。
“媽,她真走了……不是,我沒求她……我憑什么求她……”
我收回視線。
再見了。
陳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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