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878年,洛陽城外的流民啃著樹皮,看著皇宮方向傳來的絲竹聲,眼里只剩絕望。此時的唐僖宗李儇,正摟著寵妃在興慶宮打馬球,為了賭一匹西域寶馬,甚至讓禁軍將領用"打球輸贏"決定節度使的任命。這個12歲登基、27歲逃離長安的皇帝,用短短15年,把祖宗留下的"大中之治"揮霍成廢墟,讓本有機會復興的大唐,徹底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一、馬球皇帝的"治國經":用玩樂掏空國庫
唐僖宗接手的大唐,雖有藩鎮割據,卻不算爛透。他的父親唐宣宗締造"大中之治",國庫尚有存銀,江南賦稅穩定,只要穩住局面,未必沒有轉機。可12歲登基的李儇,眼里只有馬球、斗雞和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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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荒唐賬單"觸目驚心:
- 每年在馬球場上的花費,相當于30萬農戶的賦稅。為了養他心愛的"打球馬",專門霸占關中良田千畝當馬場,導致20萬農民流離失所;
- 寵信宦官田令孜,把朝政全交給他打理。田令孜賣官鬻爵,連刺史這樣的要職都明碼標價,宰相韋昭度想保住職位,竟要向宦官行賄10萬貫;
- 關東大旱時,他正忙著修新的斗雞坊,大臣跪求開倉放糧,他卻反問:"百姓沒飯吃,不會吃肉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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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離譜的是"馬球選官"。四川節度使缺位,他讓四個將領比賽打馬球,誰贏誰去上任。最終,球技最好的陳敬瑄當上節度使,此人毫無政績,卻只會搜刮百姓討好皇帝。消息傳到江南,詩人羅隱寫詩痛罵:"天子打馬球,百姓賣兒郎。"
此時的大唐,像個被蛀空的糧倉,只等一場風暴就會崩塌。而這場風暴,很快就來了。
二、逼反黃巢:他的傲慢,點燃了毀滅大唐的烈火
黃巢起義的根源,是唐僖宗的"作死操作"。鹽販出身的黃巢,本想通過科舉做官,卻因"無背景"屢次落榜。當關東大旱、百姓顆粒無收時,他帶頭請愿減稅,唐僖宗卻下旨:"刁民鬧事,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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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令孜的神操作更火上澆油:為了湊錢給皇帝修宮殿,他下令"預征三年賦稅",江南百姓不堪重負,紛紛投奔黃巢。875年,黃巢在曹州起義,喊出"均平"口號,半年內聚眾十萬。
此時的唐僖宗,還在玩"平叛游戲"。他派去鎮壓的將領,要么是打球贏來的紈绔,要么是行賄上位的草包。黃巢從山東打到河南,唐軍一觸即潰,他卻在宮中慶祝"小勝",賞給宦官的金銀,夠買十萬石糧食賑濟災民。
880年,黃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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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逼近長安,唐僖宗才慌了神。可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組織抵抗,而是讓田令孜帶著金銀珠寶和幾百名禁軍,連夜逃出長安——這個逃跑速度,比當年安史之亂時的唐玄宗快了三倍。
三、長安浩劫:他跑了,留下一座人間煉獄
唐僖宗逃到成都后,繼續吃喝玩樂,而長安百姓卻迎來滅頂之災。黃巢軍攻入長安時,本想"為民除害",可唐僖宗的昏聵早已寒了人心——他逃跑前沒安排任何善后,禁軍潰散后搶掠百姓,反而讓黃巢軍成了"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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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黃巢的"大齊"政權,很快也在混亂中變質。失去約束的起義軍開始報復,長安城里的皇族、士族被屠戮殆盡,大明宮被付之一炬。而這一切,遠在成都的唐僖宗都不在乎,他正忙著向藩鎮"借兵平叛",代價是允許藩鎮"就地征稅"——這等于把大唐最后的財政權,親手送給了割據勢力。
等他在885年回到長安,這座古都早已面目全非:街道上野草齊腰,百姓十不存一,連皇宮的門窗都被拆去當柴燒。可他回來第一件事,竟是重建馬球場,還得意地說:"朕的球技,比以前更厲害了。"
四、致命一擊:他親手扶起埋葬大唐的人
唐僖宗最蠢的操作,是養虎為患。為了打黃巢,他放任沙陀族李克用壯大,允許他在河東割據;為了制衡李克用,又縱容朱溫在河南發展勢力。這兩個人,后來成了埋葬大唐的掘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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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8年,唐僖宗病重,彌留之際,田令孜想立年幼的皇子,以便繼續專權。可藩鎮早已不聽號令,李克用、朱溫擁兵自重,朝廷成了擺設。他到死都沒明白:是他的昏庸,讓藩鎮徹底失控;是他的貪婪,讓百姓不再留戀大唐;是他的玩樂,耗盡了帝國最后一絲元氣。
他死后,弟弟唐昭宗想力挽狂瀾,卻發現手里連一支像樣的禁軍都沒有。23年后,朱溫逼唐哀帝禪位,大唐滅亡。有人說,唐昭宗的努力是"回光返照",而唐僖宗的統治,才是給大唐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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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說他是"最敗家"?因為他毀了所有希望
唐朝的昏君不少:唐玄宗晚年寵楊貴妃,導致安史之亂,但他早年開創開元盛世,留下了復興的底子;唐德宗猜忌功臣,卻也推行兩稅法,穩住了財政。唯有唐僖宗,接手時不算爛透,卻用15年時間,把所有復興的可能全砸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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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荒唐,不止于玩樂,更在于徹底摧毀了百姓對大唐的信任。當一個皇帝視民命如草芥,視官職如玩物,視逃跑為常態,這個王朝的根基就已崩塌。黃巢起義只是導火索,真正埋葬大唐的,是唐僖宗親手種下的"絕望"。
如今,西安碑林博物館里,還藏著唐僖宗時期的《金剛經》刻石,字跡潦草,錯字連篇——就像他統治下的大唐,混亂而潦草。這個馬球皇帝或許沒想到,他在球場上的每一次揮桿,都在為大唐敲響喪鐘;他輸掉的不只是馬球,更是祖宗三百年的基業,和一個王朝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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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對他的評價只有八個字:"童昏失德,唐室遂亡。"比起那些有過掙扎的昏君,唐僖宗的可怕之處在于:他從沒想過要挽救大唐,甚至親手把它推向了深淵,讓這個曾無比輝煌的帝國,再也沒有復興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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