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刷到個日本朋友的朋友圈,一顆卷心菜標價40元,配文“今天的沙拉要省著吃”。
同一時間,我家樓下菜市場,同樣大小的白菜2塊錢就能拎回家,這差距讓我有點懵,都是種菜賣菜,為啥價格能差出20倍?
其實不光日本,韓國超市里的生菜葉按片賣,美國的西紅柿折算下來要30元一公斤。
反過來看中國,不管是一線城市還是小縣城,超市貨架上的蔬菜很少有單價超過10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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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肯定不是巧合,背后藏著一套專屬于中國的“蔬菜低價密碼”。
很多人覺得中國菜便宜是因為人力成本低,其實不全是這么回事,咱們先從種菜的地方說起,畢竟菜價的根兒還在地里。
山東壽光的菜農老李,去年給我看過他的大棚賬本,一畝地年收入不到3萬塊,還要扣掉種子、化肥和大棚維護的錢。
聽起來不算多,但你知道嗎?壽光一個縣的設施蔬菜種植面積就有60萬畝,年產450萬噸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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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多萬個蔬菜大棚在這兒鋪開,這不是簡單的數量疊加,而是把分散的小塊菜地擰成了一股繩。
一個大棚里能種多少菜?普通農戶自己種菜,一畝地頂多收5000斤黃瓜,但在壽光的標準化大棚里,用滴灌、溫控這些技術,一畝地能收1萬斤。
產量翻了一倍,平攤到每斤菜上的成本自然就降下來了,光靠山東還不夠,咱們國家早就把“菜園子”分了工。
冬天東北冷得種不了菜?云南陸良縣的黃瓜、茄子正被打包上車,這些菜會通過“南菜北運”的綠色通道,三天后出現在東北的超市貨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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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更厲害,冬天的辣椒、豆角能供應全國一半的市場,這種“你種瓜我種菜”的區域協作,讓一年四季都有新鮮菜上市,價格自然穩得住。
國外的情況就不一樣了,日本的農戶大多是兼職,種幾分地的菜還要兼顧其他工作,他們按“時薪”算投入,種一顆卷心菜要花5個小時,不賣貴點根本劃不來。
美國農場倒是大,但人家更愿意種玉米、大豆這些利潤高的作物,蔬菜種植面積只占耕地的3%,想不貴都難。
菜種出來了,怎么運到咱們手里還能保持低價?這就不得不提那些像毛細血管一樣的批發市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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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新發地市場凌晨3點最熱鬧,大貨車剛停穩,批發商就拿著手電筒照菜的品相,談好價格直接過磅。
這里每天要消化1.9萬噸蔬菜,春節前峰值能到2.5萬噸,你可能不知道,咱們吃的每3顆白菜里,就有1顆是從新發地出去的。
為啥批發市場能把價格壓這么低?關鍵在“薄利多銷”,一個批發商告訴我,他一車菜賺不了500塊,但每天能走10車。
算下來,每斤菜從他手里過,只加了一毛錢不到的差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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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像新發地這樣的批發市場有4000多個,從東北的錦州九三局到南方的廣州江南市場,連成了一張不睡覺的蔬菜網。
物流成本也是個大頭,前幾年我跟車從山東運菜到北京,高速費要300多塊。
后來國家搞了“綠色通道”,拉蔬菜的車走高速不收費,這一下就省了近三分之一的運費。
而且咱們消費者買蔬菜不愛要包裝,菜市場里都是散裝稱重,不像日本,每顆菜都要套網、貼標簽,光包裝成本就占了售價的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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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的流通環節可比咱們復雜多了,日本的蔬菜要經過農協、批發商、零售商至少三道手,每道手都要加價。
美國更不用說,超市巨頭說了算,終端售價里一半是他們的利潤。
咱們這頭從菜地到餐桌,最多經過兩道販子,差價自然就小了,菜價能穩住,光靠種得好、運得快還不夠,背后還有只“看得見的手”在幫忙。
去年夏天河南發大水,菜地被淹了不少,當時好多人擔心菜價會漲,結果沒過三天,政府就從山東調了5000噸蔬菜過來,超市里的白菜還是2塊錢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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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才知道,咱們國家在18個省建了蔬菜儲備庫,就像給菜價裝了個“穩壓器”,一旦供應緊張,儲備菜就會投放到市場。
不光是應急,平時政策也沒閑著,山東搞“菜籃子工程”那陣子,政府直接給菜農發大棚補貼,建水利設施。
云南的“南菜北運”更絕,專門修了冷鏈物流專線,還減免批發市場的攤位費。
這些投入看著是花了錢,但最終都體現在了咱們買菜的賬單上少花的那些錢,其實是政策幫咱們“報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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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的政策思路跟咱們不太一樣,日本的農協要保障農戶收益,允許菜價高一點,讓農民能體面生活。
韓國耕地少,蔬菜自給率不到60%,一旦遇到臺風,就得從國外進口,價格跟著翻跟頭。
咱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把蔬菜當民生必需品來保,寧可政府多投入,也要讓老百姓“菜籃子”拎得輕松,不過話說回來,這種模式也不是沒毛病。
前幾天碰到個云南菜農,他說自己種的生菜批發價8毛錢一斤,運到北京超市賣3塊,中間差價都被流通環節賺走了,他一年到頭就掙個辛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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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這樣下去,菜農可能就沒心思改進技術、擴大規模了,這也是咱們接下來得琢磨的事兒。
中國蔬菜能賣這么便宜,說到底是生產端的規模化、流通端的高效率,再加上政策的托底保障,三股力量擰到了一起。
14億人要吃飯,菜價穩了,人心才能穩,只是以后能不能讓種菜的人多賺點,買菜的人少花點,這才是真正的本事。
畢竟,2塊錢的白菜固然好,但能讓菜農笑著數錢,才算真的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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