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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貞觀108坊 圖/網絡
當臺賬表演成為必修課,那幾個反復出現的名字,就成了這場戲里最尷尬的演員。
張吉惟、林國瑞、林玟書、林雅南、江奕云。五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名字,卻在無數份風馬牛不相及的公示名單里“塌方式加班”。從縣級項目到校園評選,從書法大賽到社區慰問,他們無處不在。
這像極了《西游記》里陰曹地府的“生死簿”——一本決定了萬千生靈壽命的終極臺賬。
可當地府遭遇孫悟空查賬時,閻王爺們才發現,這份看似威嚴的臺賬,竟如此不堪一擊。
01
地府招牌:一翻臺賬就露餡
孫悟空走到地府門口,抬頭看見“幽冥界”三個大字,酒醒了一半。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陽壽該終”了。
這塊招牌是個有趣的設定。黑白無常不需要路標,閻王不出差。這牌子唯一的作用,是告訴將死之人:“你來對地方了,請有序進入。” 它是一種公示,一種儀式,目的是讓死亡這個隨機事件,看起來像一套有章可循的行政流程。
地府掌握著最絕對的生死權,卻偏要掛個牌子,擺出五六本厚厚的生死簿臺賬,詳細登記著“魂字一千三百五十號,孫悟空,天產石猴,該壽三百四十二歲”。
他們把專斷的權力,包裝成照章辦事的文明模樣。 這像極了現實里某些地方:明明可以內部決定的事,非要拉出一份長長的公示名單,以示“公平、公正、公開”。
問題在于,一旦有人像孫悟空一樣,真去較真查賬,這套表演就面臨穿幫的風險。
02
影分身術:五人組全宇宙加班
回到張吉惟、林國瑞等五位。他們不是神仙,卻能同時出現在天南地北、毫不相干的名單里。他們是“表演式公示”中最標準的道具。
功能一:填充名單,湊足場面。 就像地府需要把生死簿做厚以示權威,某些公示也需要足夠多的名字來撐起“廣泛性”和“真實性”。這五位,就是隨時可以復制粘貼的填充材料。
功能二:分散注意,稀釋焦點。 在一長串名單里混入幾個“熟客”,真正的貓膩可能就藏在那些不起眼的位置。大家的注意力被這些反復出現的名字吸引,反而忽略了其他更需要審視的細節。
功能三:規避風險,隨時頂鍋。 萬一公示被質疑“人數不夠”、“代表性不足”,操作者可以指著這些名字說:“看,我們有這么多人參與。”如果被查出造假,他們也是最先被拋出來的“臨時數據”——就像被孫悟空打成肉醬的“勾死人”,死了也就死了,無人追究。
他們成了臺賬系統里的“幽靈勞模”,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承擔了所有曝光,卻得不到任何真實的功績。
03
造假升級:新馬甲更難抓
地府的生死簿被孫悟空一筆勾銷后,其實有個簡單的解決辦法:再做一本假的。山里的野猴子,難道還會跑來核對賬目不成?
但閻王們沒這么做。或許是因為,用真名實姓表演久了,連他們自己都差點信了這套規矩。一旦開始系統性造假,整個賴以生存的“規矩”信仰就崩塌了。
現實中的警示在于:當“張吉惟們”已經被全網盯上,成為笑談和查處線索后,下一階段的造假,可能不再是笨拙地復制粘貼,而是升級為更隱蔽的“造名字”。
用生僻字組合、用真實姓氏搭配虛擬名字、用真實存在但毫不相干的人員信息……目標是制造出一批“查有此人,但實無其事”的幽靈參與者。這種“二代目”造假,排查成本更高,也更挑戰公眾的信任底線。
04
別演了:要真透明,別假公示
地府最大的失誤,是試圖用一個脆弱的“真臺賬”,去管理根本不講道理的孫悟空。當猴王質問“我老孫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為何拘我?”時,十殿閻羅的第一反應是甩鍋:“敢是那勾死人錯走了也?”
他們不敢說:“抓你就抓你,還需要理由嗎?”因為他們已經把自己套進了“講規矩”的表演里。
這給我們的啟示是:如果做不到真正的透明和公正,有些公示,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做。 強行為暗箱操作披上公開的外衣,只會制造出“張吉惟”式的穿幫現場,讓公信力加倍受損。
真正的解決之道,或許不是更精美地造假,而是兩個方向:
1. 真簡化:對無需公眾監督的內部流程,就誠實地減少不必要的公示表演,提高效率。
2. 真透明:對需要公眾監督的重要事項,就建立可追溯、可驗證的機制,讓每一個名字都經得起“孫悟空”式的突擊檢查。
“最忙五人組”的傳說,是一面鏡子。它照見的不是五個名字,而是一套陷入路徑依賴的“臺賬表演體系”。
當公示的目的從接受監督,變為完成表演,名字就成了最不值錢的道具。今天我們可以調侃張吉惟、林國瑞,但更該警惕的是,當這些名字消失后,會不會出現一批更難以辨識的“李鬼”,繼續在名單里進行著無人喝彩的演出?
故事的結尾,孫悟空勾了生死簿,一路打出幽冥界。地府沒有追捕,也沒有重建臺賬。或許在某個瞬間,閻王們忽然覺得,沒了那本必須展示給人看的簿子,行事反而更自在了。
只是不知道,那些還在忙著復制粘貼“張吉惟們”的人,什么時候才能獲得這種“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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