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阿寶,很多人還記得他當(dāng)年在《星光大道》唱山歌的樣子。他曾憑“草根”的故事紅遍全國,可后來卻被扒出身份造假,逐漸沒落。
事實證明,“消失”9年的歌手阿寶, 早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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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生軌跡曲折離奇,就像坐了一次世界級的過山車,高高低低、坎坎坷坷。最令人稱奇的是,這位"放羊娃"竟一度傲視群雄,登上了春晚這樣的頂級舞臺!
從萬人仰望的星光大道冠軍,到如今這個穿著女裝、在只有幾百人的直播間里裝瘋賣傻的“笑話”,55歲的阿寶,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又或者說,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是一身羊皮坎肩的放羊娃,是緊身褲長頭發(fā)的酒吧駐唱,還是如今這個吃著涼饃、光腳蹲在出租屋里的落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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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荒誕劇本的起點,其實根本不是那一年的《星光大道》,而要追溯到他第一次決定戴上那張名為“謊言”的面具之時。
千禧年初,那時候的娛樂江湖風(fēng)云激蕩,“草根”這個詞正閃著金光。觀眾厭倦了學(xué)院派的端莊,渴望看到泥土里生長出來的野蠻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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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敏銳地嗅到了這股風(fēng)向,但他本身并不具備這個“資格”。真實的張少淳(阿寶本名),并不是什么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
他出生在山西大同的城里,父母是端著鐵飯碗的國企雙職工,機(jī)車廠的正式編制在那時候意味著優(yōu)渥和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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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但沒放過羊,反而在音樂這條路上走得很有些“洋氣”。四歲登臺,十二歲考藝校,十五歲揣著夢想敢獨(dú)闖北京報考中央音樂學(xué)院。雖說命運(yùn)跟他開了玩笑,因為年齡被拒,藝校名額被頂,但這并沒有讓他回村種地,而是開啟了另一種時髦的“漂”生活。
那是90年代,他在北京劇團(tuán)打雜,隨后南下深圳、廣州。在那些霓虹閃爍的歌舞廳里,他是留著長發(fā)、穿著緊身皮褲、唱著英文歌和港臺流行金曲的“潮人”。據(jù)說最紅火的時候,他在夜場唱一個月拿到的錢,頂?shù)蒙掀胀üと诵量喔砂肽辍?/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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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去碰那個“放羊娃”的人設(shè),張少淳或許會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職業(yè)歌手,或者是某地知名的酒吧老板。但他偏偏不滿足。多年的江湖闖蕩讓他看清了娛樂圈的殘酷:唱得好的人太多了,沒有故事,你就是個零。
于是,那個精明的“生意人”張少淳上線了,他謀劃了一場精準(zhǔn)的豪賭。他把那個曾在酒吧里熟練控場、一身潮流元素的自己徹底殺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為了制造反差感而生的“阿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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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這個產(chǎn)品正式出廠。頭裹白毛巾,身穿白褂子和羊毛坎肩,一張口就是原汁原味的陜北調(diào)子。
在鏡頭前,他繪聲繪色地講述著那個人造的身世:貧苦出身,沒進(jìn)過專業(yè)學(xué)校,甚至不識字,所有唱歌的本事都是在村口跟著老藝人一句句摳出來的,在大山里對著羊群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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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太完美了,完美到嚴(yán)絲合縫地?fù)糁辛水?dāng)時所有觀眾的淚點和嗨點。在那個還沒那么多“人肉搜索”的年代,誰會去懷疑一個在臺上唱得青筋暴起、眼里閃著淚光的漢子呢?
憑借這個天衣無縫的劇本,他一路過關(guān)斬將,那首《山丹丹花開紅艷艷》不僅吼破了演播廳的屋頂,也吼開了通往名利場的大門。哪怕是日后統(tǒng)治廣場舞江湖的鳳凰傳奇,當(dāng)年在總決賽的舞臺上,也不得不給這個擁有“最強(qiáng)故事”的對手讓路,屈居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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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年的阿寶,確實狂得有底氣。春晚連著上,代言像雪片一樣飛,商演價格直逼一線大咖,甚至拜入了著名歌唱家郭蘭英的門下。
名利來得太快太猛,像一陣龍卷風(fēng)把人卷上了天,雙腳離地太久,人就開始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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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階段,原本應(yīng)該小心翼翼維護(hù)謊言的他,開始露出了馬腳,或者說是露出了暴發(fā)戶式的傲慢。他似乎真的入戲了,忘了自己是誰。在媒體面前,他敢放出“滅掉鳳凰傳奇”的狂言,這種毫無風(fēng)度的挑釁,折射出的是內(nèi)心的極度膨脹。
而在后臺,對待工作人員大呼小叫、耍大牌的消息不脛而走,他高調(diào)地炫耀豪車,甚至要在老家蓋什么“阿寶小區(qū)”。那個曾經(jīng)讓他吸粉無數(shù)的“淳樸”標(biāo)簽,正在被他自己一片片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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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這東西,像是有生命的,你喂養(yǎng)它越大,它反噬起來就越狠。裂痕最初出現(xiàn)在2011年的一次訪談里,主持人李靜無意間提到早年在深圳見過他。
這本是一次老友相認(rèn)的溫情時刻,阿寶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慌亂且強(qiáng)硬地打斷了話題。那種心虛的眼神,哪怕隔著屏幕,觀眾都能感覺得到。他太怕了,怕那個“沒進(jìn)過城”的肥皂泡一戳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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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這個互聯(lián)網(wǎng)記憶越來越發(fā)達(dá)的時代,誰能永遠(yuǎn)戴著面具生活呢?到了2015年,所有的質(zhì)疑聲匯聚成了雪崩。
網(wǎng)友們化身偵探,從他父母的單位,到他童年的鄰居,再到南方酒吧里的老照片,證據(jù)鏈條完整地閉合了。那個“不懂樂理的文盲”,變成了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油條。那個“沒見過世面的放羊娃”,變成了混跡名利場多年的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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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眾的憤怒點從來不在于歌手出身是否富貴,而在于“欺騙”。觀眾覺得自己的一片真心被拿去喂了狗,那些曾經(jīng)為了他的勵志故事流下的眼淚,此刻都變成了讓人惡心的諷刺。
跌落神壇的過程是自由落體式的。阿寶一夜之間成了眾矢之的,即便他在2020年的某檔節(jié)目里痛哭流涕,把一切責(zé)任推給了當(dāng)時為了迎合節(jié)目效果的“被逼無奈”,但這種甩鍋式的賣慘,除了招來更多的白眼,沒有挽回哪怕一絲的尊嚴(y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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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最公平的裁判。和他同年出道的鳳凰傳奇,從來沒有賣弄過什么人設(shè),兩個來自不同地方的年輕人,守著做音樂的本分,在這個圈子里扎扎實實地走了二十年。如今,他們的歌成了國民神曲,演唱會一票難求,甚至在00后、10后中間瘋狂圈粉。那條軌道依然光芒萬丈。
反觀阿寶,那條本來應(yīng)該寬闊的星途,被他自己作成了絕路。長達(dá)九年的時間里,他像是一個被遺棄的符號,逐漸淡出了主流視野。沒有電視臺請他,沒有商業(yè)代言找他,那個曾經(jīng)高喊著要建小區(qū)的“土豪”,如今的生活場景卻令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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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短視頻鏡頭里,我們看到的是一個55歲的獨(dú)居男人。住在北京裝修簡陋的出租屋里,家具擺設(shè)透著寒酸。他有時候光著腳蹲在地上,就著生大蒜啃肉夾饃,甚至不用盤子,直接在紙箱子上鋪張紙就開始吃。為了維持生計,或是為了償還傳聞中的債務(wù),他不得不通過直播來賺取打賞。
可悲的是,即便到了這一步,他依然沒有找回那個叫張少淳的自我。他沒有選擇安安靜靜地唱幾首好歌來挽尊,而是選擇了一種近乎自毀的方式去博眼球。于是便有了開頭那一幕:穿紅戴綠,反串搞怪。他在屏幕那頭歇斯底里地表演著“瘋癲”,屏幕這頭的看客們發(fā)出一陣陣無情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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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年的對手曾淡淡地回應(yīng)他的挑釁:“讓時間去證明一切。”現(xiàn)在,時間給出了最殘忍的答案。
阿寶的悲劇,不僅僅在于一個身份的造假,更在于他這一生,似乎都在被“面具”綁架。為了成名,他戴上了“農(nóng)民”的面具,這副面具重得讓他喘不過氣,還得時刻提防著掉下來。為了流量,如今他又戴上了“小丑”的面具,在這副面具下,他丟掉了作為一個歌手最后的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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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個在直播間里這般模樣的他,再想起當(dāng)年那個嗓音高亢、意氣風(fēng)發(fā)的西北漢子,只讓人覺得心里堵得慌。
如果當(dāng)年他只是作為張少淳,那個會唱英文歌、有扎實功底的酒吧歌手去參加比賽,或許就沒有那一步登天的痛快,但至少,此時此刻,他能挺直了腰桿,坐在那里安安穩(wěn)穩(wěn)地唱首歌,而不必在半百之年,還要用這種近乎凌遲自己的方式,去換取流量施舍的一點點殘羹冷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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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不歸路,往往都是自己選的。當(dāng)?shù)谝痪渲e言說出口的時候,那個原本擁有無限可能的未來,就已經(jīng)在某個岔路口,悄悄地轉(zhuǎn)了彎。
如今這一地雞毛,不過是命運(yùn)在那張從未兌現(xiàn)的賬單上,蓋下的最后一個鮮紅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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