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叱咤,死后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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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1888年他生在江蘇川沙高橋鎮,那地方現在歸上海浦東新區管,家里窮得叮當響,早早父母沒了,他就自己闖蕩上海。十四歲跑到十六鋪碼頭,起先在水果攤幫工,慢慢接觸幫派,二十多歲加入青幫,拜師學藝,干些調解糾紛、收保護費的勾當。
到上世紀二十年代,他手握鴉片貿易和賭博生意,倉庫貨物堆積如山,手下人馬成群。三十年代,他勢力最大,住著華格臬路大宅,結交軍閥商人,開公司掩護地下活動,對上海經濟政治影響不小。其實他也沒少參與抗日后勤,但更多是為自家利益著想,囤積軍需轉手高價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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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大陸局勢變了,國民黨敗局已定,蔣介石3月在崇明島秘密見他,勸他帶家人去臺灣。杜月笙沒答應,覺得自己在上海根深蒂固,去那邊風險大。事后他跟親信發牢騷,說政要們用完人就扔一邊。從那開始,他收拾東西去了香港,帶家人租公寓住。
沒想到身體越來越差,1951年7月底,他發電報叫門生陸京士來,交代后事要簡單,棺材得結實點,將來好運回高橋鎮安葬。8月16日他在香港去世,63歲,只剩10萬港元,分給妻子兒子各1萬,未婚女兒6千,已婚女兒4千,還燒了欠條免得子女惹禍。長女杜美如后來提過,他臨終的話是表達對家人和國家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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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后,遺體沒法馬上回大陸,只能暫厝香港。國民黨那邊聽說后,積極爭取運到臺灣去,說是政治需要。1952年10月底,四姨太姚玉蘭安排下,靈柩從香港船運到臺灣,先停在臺北極樂殯儀館。蔣介石組了安厝委員會,由于右任主事,張群、王寵惠、何應欽、張道藩、許世英、陶希圣等人參與。
棺材重得要命,16個壯漢才抬得動。沒現成墓地,就派風水師幫選址,最后定在臺北縣汐止秀峰國民小學后山坡上,還撥錢修墓。相比杜月笙生前風光,這墓地簡陋得像個笑話,窄小樸素,四周樹少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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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向故里,心系上海
墓地整體朝向上海那邊,這設計不是隨便來的,象征杜月笙魂歸故土的想法。他生前多次念叨想回高橋鎮,葉落歸根嘛。1953年6月28日正式下葬,當天500多人去,包括許世英、于右任、何應欽、張道藩、陶希圣、洪蘭友、吳開先、王新衡、錢大鈞和親友。
姚玉蘭和長子杜維藩帶家人答禮。墳冢是長方體,大理石覆蓋,碑后刻“先考杜公月笙府君之墓”。姚玉蘭的墓后來建在不遠處,兩人算是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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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朝向上海的安排,挺有意思的,杜月笙在香港臨終時就惦記著上海,棺材要好點,將來好運回去。可現實是大陸回不去,臺灣成了落腳地。國民黨報紙當時報道,說爭取杜月笙遺體是為反攻大陸做準備,就算死了也能“顯靈”。
這話說白了,就是政治利用。墓地在汐止區秀峰小學后山,位置偏僻,坡陡路窄,交通不便。雖有風水師選址,但整體規模小,跟他上海皇帝的稱號差遠了。
碑文褒揚,爭議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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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上方八個大字,“義節秉昭”和“譽聞永彰”,前四個是蔣介石題的,后四個張群寫的,金色字跡醒目。“義節秉昭”意思是義氣品節昭告天下,“譽聞永彰”是好名聲永垂不朽。這些詞對杜月笙是高度評價,可現實中很多人不買賬。杜月笙青幫背景,黑白兩道混跡,干過不少見不得光的事,這些褒揚詞顯得不接地氣,難以服眾。
碑文刻好后,墓地起初子女打理,定期清掃。可隨著妻子們相繼去世,子女移居美國,墓地沒人管了,四周雜草叢生,臺階裂開,石碑灰塵厚厚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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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字爭議大,因為杜月笙一生爭議不斷,從底層爬上位,靠幫派手段積累財富,影響上海多年。可碑文把他捧得像道德模范,很多人覺得假大空。墓地破敗更襯托出這些字的諷刺,人沒了,名聲也隨風飄散。姚玉蘭1959年去世后,她的墓建附近,兩人墳冢相鄰,但整體環境越來越差。
說起來,這八個字也反映國民黨宣傳套路,借杜月笙名頭穩固臺灣人心。可杜月笙本質是黑幫老大,沒法徹底洗白。墓碑爭議至今,提醒人歷史復雜性。杜月笙從上海灘崛起,到臺灣長眠,碑文雖存,但破敗墓地才是真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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