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剛站穩腳跟那陣子,一批敢拼敢干的勞動榜樣冒了出來,這可是建國后頭一批全國勞模。里頭不少女中豪杰,硬是用行動砸破了 “男人才能干大事” 的老規矩 —— 要知道以前大伙兒總覺得,好些活兒女人壓根扛不下來,可革命年代里,女同志既能扛槍上戰場,部隊的后勤補給更是離不了她們的操勞。
今天要嘮的這位,是新中國頭一個開拖拉機的女把式。年輕時候模樣周正,干活兒卻比爺們兒還利索,更有意思的是,自己都上了人民幣,她愣是好些年沒察覺。這位傳奇女性是誰?她的人生又藏著多少精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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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 年,梁軍出生在黑龍江,那會兒她還叫梁寶珍。戰火紛飛的年月里,她早早嘗遍了生活的苦。兩歲時親爹走了,娘帶著她艱難度日,沒辦法只能改嫁。原以為能安穩過幾年,可八年后繼父也撒手人寰,家里還有弟弟妹妹要養,日子又跌回了谷底。為了讓一家人活下去,娘只好想著把她嫁給地主家的兒子,換點好處補貼家用。那時候梁軍已經長得出挑,可誰愿意把終身大事當交易?她心里憋著股勁兒想讀書,跟娘商量:“要是能讓我上學,這婚事我就應了。” 沒想到命運幫了她一把 ——1946 年她進了地主家,才知道未婚夫早幾個月就參軍革命去了。后來兩人聯系上,干脆約定:各自奔前程,婚事先放一放。
1947 年,受革命思想的感召,梁軍不想再聽天由命,她憑著一股闖勁,考上了德都萌芽鄉村師范學校,總算圓了讀書夢。本以為畢業后會當老師,過安穩日子,一部蘇聯電影卻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那部叫《巾幗英雄》的片子里,女主人公巴沙開著拖拉機馳騁原野的樣子,讓她著了迷:“蘇聯姑娘能做到的,我為啥不行?” 她心里悄悄種下了種子:要當一名女拖拉機手。
1948 年,中央要開發北大荒,引進了拖拉機,還辦起了拖拉機手培訓班。梁軍一聽這消息,立馬報名,硬是成了班里 70 多個學員里唯一的女學員。從德都到北安的培訓班,50 多公里路她跟著男同學步行了十幾個小時,到了宿舍就往大通炕旮旯一住,剪了長發跟大伙兒一起摸爬滾打。那會兒教學條件差,只有一臺德國拖拉機,其他型號全靠掛圖學,梁軍白天跟著師傅練操作,晚上就著小油燈記筆記,連機器底下都鉆進去琢磨。兩個多月后,她不光會開,還能自己檢修修理,開著拖拉機上路時,老鄉們都圍著喊:“快看!大姑娘開‘火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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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成回校,梁軍就跟著兩臺拖拉機扎進了北大荒的荒原。開荒的活兒苦得超乎想象:一天要干 12 個小時以上,晝夜輪班,機器不停人歇會兒就行。她們在荒野搭個草窩棚當住處,挖個坑架上鍋就是灶臺,吃的是咸菜野菜,喝的是溝里的積水。夏天蚊子能把人叮得滿身是包,化膿感染是常事,冬天更是 “啃著凍饃就雪花”,夜里作業還得提防野狼尾隨。可梁軍從沒喊過苦,跟男同志干一樣的活兒,開荒的深淺、進度一點不含糊,連一起干活的爺們兒都打心底佩服她。
1949 年,梁軍光榮入黨;1950 年,新中國第一支女子拖拉機隊成立,她成了隊長。來自五湖四海的姑娘們跟著她,駕駛著蘇式拖拉機在荒原上耕耘,她們的事跡被《人民日報》報道后,傳遍了大江南北,梁軍還受到了毛主席等國家領導人的接見。1959 年,國產首批 “東方紅 - 54” 拖拉機運到黑龍江,梁軍興奮地跳上去試駕,記者拍下的那個瞬間,后來成了 1962 年發行的第三套人民幣一元券上的圖案。直到 2003 年,中央電視臺《小崔說事》節目組聯系她,經過中國人民銀行確認,她才知道自己早就 “開著拖拉機上了人民幣”,這時候距離紙幣發行已經過去 40 年了。
1990 年,梁軍從哈爾濱市農機局總工程師的崗位上離休,但她閑不住。作為哈爾濱女科技工作者協會和女勞模合唱團的成員,她熱心幫鄰里辦事,積極參與婦女和老年活動,哪兒需要就往哪兒去。一輩子跟農機打交道,她把責任心刻進了骨子里,從童養媳到全國勞模,從荒原拓荒者到人民幣上的榜樣,她的故事被寫進教科書,拍成電影,成了新中國婦女獨立自主、艱苦奮斗的鮮活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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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把一生獻給北大荒、獻給農機事業的女先鋒,用一輩子的堅守告訴我們:只要有夢想、肯實干,女性照樣能撐起一片天。她的故事,值得我們永遠記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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