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吃光我孕期買的車厘子，老公一耳光把我打醒：這日子，不過了

我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是我懷孕二十二周的產檢日，醫生說我有點貧血，特意叮囑多吃點紅肉和含鐵高的水果，車厘子就是最好的選擇之一。

從醫院出來，我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心里頭那叫一個甜。那時候車厘子剛上市，貴得離譜，一斤要六七十塊錢。我平時摳摳搜搜慣了，給自己買根三塊錢的烤腸都要猶豫半天，那天咬咬牙，在水果店挑了一斤最大最紅的，想著一天吃幾顆，補補身體，也給肚子里的寶寶添點營養。

拎著那袋車厘子回家的時候，我腳步都輕飄飄的，一路上都在盤算，晚上洗干凈了，先挑兩顆最甜的嘗嘗，剩下的放冰箱里，慢慢吃。

到家推開門，就看見婆婆坐在沙發上嗑瓜子，電視開得震天響。我笑著喊了聲媽，她抬頭瞥了我一眼，沒吭聲，又低頭嗑瓜子。我早就習慣了她這態度，自從我懷孕孕吐厲害，沒怎么伺候她，她對我就一直不冷不熱的。

我換了鞋，把車厘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幾上，剛想轉身去廚房洗洗手，就看見婆婆的手伸了過來，抓起一把車厘子就往嘴里塞。

“媽，這個有點貴，我買了補身體的，您少吃點，我一天就吃幾顆就行。”我聲音放得軟軟的，生怕惹她不高興。

誰知道婆婆把眼一瞪，嘴里還嚼著車厘子，含混不清地說：“你這說的叫什么話？不就一點破水果嗎？我吃你幾顆怎么了？你嫁到我們家來，吃我們家的喝我們家的，一顆水果還舍不得了？”

我被她噎得說不出話，心里頭有點委屈，卻還是耐著性子說：“不是舍不得，醫生說我貧血，讓我多吃點這個……”

“貧血？我看你就是嬌氣！”婆婆把手里的車厘子核吐在茶幾上，又抓了一把，“我們那時候懷孕，別說車厘子了，連白面饅頭都吃不上，還不是照樣生大胖小子？就你金貴！”

她說著，干脆把那袋車厘子整個抱了過去，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顆接一顆地吃，看電視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沒把我放在眼里。

我站在原地，看著那袋越來越癟的車厘子，心里頭像被針扎了一樣，酸酸的，澀澀的。那可是我咬牙買的，是醫生叮囑要吃的，她倒好，當成不要錢的零食，一口氣全給造了。

我強忍著眼淚，沒跟她吵，轉身進了臥室，把門輕輕帶上，趴在床上，肚子里的寶寶好像感受到了我的委屈，輕輕踢了我一下。我摸著肚子，小聲說：“寶寶，對不起啊，媽媽沒護住給你買的車厘子。”

正難受著呢，老公推門進來了。他今天下班早，一進門就聽見他媽在客廳嚷嚷，估計是聽見了我們剛才的對話。

“怎么了這是？又跟媽鬧別扭了？”他語氣有點不耐煩，把外套往床上一扔。

我坐起來，眼圈紅紅的，指著外面說：“我今天產檢，醫生說我貧血，讓我買車厘子補身體，我花了七十多塊錢買了一斤，剛到家，媽就全給吃了，我說了兩句，她還罵我嬌氣。”

我以為老公會安慰我兩句，哪怕只是說一句“媽也是無心的”，我心里也能好受點。

誰知道他眉頭一皺，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多大點事兒啊？不就一斤車厘子嗎？至于嗎？媽辛辛苦苦把我養大，吃你幾顆水果怎么了？你怎么這么小氣？”

“我小氣？”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那是醫生讓我買的！我貧血！那一斤車厘子夠我吃好幾天的！她一口氣全吃了，我連一顆都沒嘗到！”

“吃了就吃了，再買不就行了嗎？”老公的聲音越來越大，“你現在怎么回事？懷孕了就天天找茬是吧？媽年紀大了，你就不能讓著她點？”

“我讓著她還少嗎？”我也來了氣，聲音忍不住拔高，“自從我懷孕，她做過一頓飯嗎？洗過一次衣服嗎？天天在家看電視嗑瓜子，我孕吐吐得昏天黑地，她還說我裝模作樣！現在我買點補身體的水果，她全吃了，你還說我找茬？”

“你閉嘴！”老公猛地吼了一聲，我被他吼得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在安靜的臥室里格外刺耳。

我捂著臉，傻了。

長這么大，我爸媽都沒舍得動我一根手指頭，我跟著他，省吃儉用，給他洗衣做飯，伺候他媽，懷了他的孩子，就因為一斤車厘子，他竟然動手打我。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我看著他，他的手還揚在半空，臉上滿是猙獰的怒氣，眼神里卻閃過一絲慌亂。

“你打我？”我聲音發抖，一字一句地問他。

他沒說話，把手放了下來，別過頭，悶聲說：“誰讓你跟媽頂嘴的？我媽這輩子不容易……”

“她不容易，我就容易嗎？”我笑了，笑得眼淚更兇，“我懷著孕，頂著孕吐，上班掙錢，回家還要看她臉色，我容易嗎？就因為一斤車厘子，你打我？這日子，不過了！”

我抓起床上的外套，胡亂地套在身上，轉身就往外走。走到客廳的時候，婆婆還在嗑瓜子，看見我哭著往外跑，她眼皮都沒抬一下，嘴里還嘟囔著：“裝什么裝？打兩下怎么了？女人家就是欠收拾！”

我沒理她，拉開門，沖進了樓道里。

外面的風很大，吹得我臉生疼，比剛才那一巴掌還疼。我漫無目的地往前走，摸著肚子，心里頭冰涼冰涼的。

我想起剛跟老公談戀愛的時候，他說會一輩子對我好，說他媽是個開明的老人，說我們以后會有一個幸福的家。

原來那些話，全都是騙人的。

我走到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買了一瓶礦泉水，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眼淚流了又流。

不知道坐了多久，手機響了，是我媽打來的。我接起電話，剛叫了一聲媽，就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我媽在電話那頭急得不行，問我怎么了，我抽抽搭搭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我媽沉默了半天，嘆了口氣說：“閨女，別哭了，回來吧，媽養你。”

那天晚上，我回了娘家。我爸看見我臉上的巴掌印，氣得抄起掃把就要去找我老公算賬，被我媽拉住了。

第二天，老公帶著婆婆來了我家，婆婆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沒說一句道歉的話，老公倒是說了幾句軟話，說他一時沖動，讓我跟他回去。

我看著他，看著他身后的婆婆，搖了搖頭。

那一巴掌，不光打在我臉上，更打醒了我。

我以為只要我忍氣吞聲，就能換來家庭和睦；我以為只要我掏心掏肺，就能捂熱他們的心。可我錯了，在他們眼里，我永遠是個外人，是個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我沒跟他回去。后來，我去醫院做了檢查，寶寶很健康。我辭了職，安安心心地在娘家養胎。

再后來，我跟他提了離婚。他不同意，說為了孩子，說他知道錯了。

我只是覺得，這樣的家，這樣的男人，根本不配給我的孩子當爸爸。

現在我肚子里的寶寶快足月了，我媽天天給我燉雞湯，我爸天天陪我散步，日子過得平靜又踏實。

偶爾想起那天的事，臉上好像還能感覺到那火辣辣的疼。

但我不后悔。

人這一輩子，不能為了別人委屈自己，尤其是女人，更要活得硬氣一點。

一斤車厘子，看清了一個人，也看清了一段婚姻。

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