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人憂天不是笑話，而是國破家亡的持久恐懼

文丨易書生

中午涮火鍋的時候，在讀的大學生聊起俄烏戰爭和中東局勢，我詢問他從中能獲得什么啟示？尤其是能與我們密切相關的啟示？所謂“格物致理”，并不是靜態的，那些動態的人類社會事件，一樣有可以把握的規律、引以為鑒的道理。大學生沉思片刻，讓人欣慰地講到了國家安全、居安思危。吾心甚慰！

看著學生滿滿的求知欲，我展開了天馬行空的思維。

國家安危面前，誰能與共？俄烏戰爭爆發前夕，烏克蘭富豪榜排名前100位的富豪中逃走了96個，剩下4人因有案在身未能出逃。當時的場面可以說是黑壓壓戰云密布，猢猻四散逃竄：一天之內，烏克蘭的那些富豪、寡頭、議員，分別乘坐著24架飛機，逃出烏克蘭。平時看著衣冠楚楚、人上人，國難來時先跑路。誰承擔了這場戰爭的痛苦？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國破山河碎，無人可以為依仗！而中東局勢，從我記事開始，就知道那個地方戰火不斷，直到現在，也越來越清晰，這個地球上，作為我們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內部，有一種人，說他是戰爭狂人/戰爭販子已經是客氣，他們持續不斷地在人類內部挑起爭端、制造人間悲劇，他們是人類動蕩和痛苦的內部源頭。

拓寬一下眼界，抬頭看。今年年初，各大主流媒體都報道了一個叫“2024 YR4”的小行星，有撞擊地球的可能性。這顆小行星是去年12月發現的，撞擊地球的概率從1%逐步升至最高3.1%，之后，不知道是真的出于科學的嚴謹，還是別的什么因素，撞擊率下調至1.5%-2.3%，至少，概率下降，是讓人松了一口氣。但是，很多人已經注意到最近沖上熱搜的一個新聞：“我國規劃撞擊一顆小行星”，新聞的背后，說明我國在構建地球防御能力方面已經卓有成就。將這些新聞連續地看，只能說，來自太空的威脅，來自小行星撞擊地球的擔憂，正在從科學研究，一步走進我們的生活；守衛地球安全與人類延續，已經不是科幻作品，而是實實在在的步驟，甚至已經進入了演練的階段。

早在九十年代初，我上大學的時候，就曾密切關注行星撞擊地球的問題，并因此推演出一整套的“人類發展進步理論”。時隔三十多年，這樣的威脅已經由個體的思考，演變為全球性的熱門話題，而對應的理論，也已經有了“人類命運共同體”這樣的國家級命題！我相信，不久的將來，相關的激烈場面，也會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不要以為這些是杞人憂天。說到“杞人憂天”，實際上并不是一個笑話！

數千年來，這個在《山海經》《淮南子》《路史》《列子》《史記》等史料均有記載的超級“笑話”，一直被嘲諷為庸人自擾，給“缺乏根據的不必要的憂慮”設立了專座！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杞人憂天實際上包含著兩個方面的憂慮和痛苦！

一個是國家存亡的憂患。“杞國”雖然在史書記載中只有寥寥數筆，但是，卻是有著上承中國上古夏商周三代的夏代，國祚延綿1500多年，堂堂大禹的直系后裔、夏朝王室后人所建之國；最初在現在的河南杞縣一帶，后因遭到入侵，被迫東遷，先遷現在的山東昌樂縣附近，又遷至現在的濰坊市坊子區黃旗堡街道杞城村一帶，終被楚國所滅。期間，孔子曾專門前往杞國考察“夏禮”。如果說杞人憂天的這個“天”所隱喻的是國家。久經動蕩、夾縫中求生的杞國人，眼睜睜地看到了夏朝被商朝所滅、商朝被周朝所滅，“城頭頻換霸王旗”，戰爭的災難，國破家亡，與“天塌”無異，也早已成為杞人的夢魘！可笑的是“杞人憂天”寓言故事里的那個“智者”，只知眼睛所見之“天”，而不知民眾頭頂之“天”，何其愚蠢！

另一個是杞人真的看到過來自天空的災難。這個也是不久前我看到的一個資料。據《春秋》《左傳》記載：“魯莊公七年，夏四月辛卯，夜，恒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恒星不見，夜明也。星隕如雨，與雨偕也。”短短數字，卻是迄今為止世界上關于流星雨最早的觀測記錄。簡單地說，就是在公元前687年4月5日夜晚，天上的星星都消失了，到了半夜，天亮如晝，流星像下雨一樣墜落。這是魯國人親眼目睹并記錄下來的星隕事件。而此時的杞國與魯國毗鄰。直到現在，那里不僅有“南落星村”“北落星村”這樣的古怪村子，而且就在南落星村村北的平原上，突兀地堆砌著幾十塊重達數百噸的巨石，被稱之為“星星山”，地址學家驗證確認實際上是十分稀有的石鐵隕星堆。方圓數十里，還有呈現為帶狀的隕石區。有學者以此認為，杞國曾遭受過隕石雨的重創，甚至還有人夸張地認為“砸毀半個國家”，不管怎么說，莫說是兩千多年前的杞國人，即便是現代人，經歷滿天隕石雨劈頭蓋臉的襲擊，都會是一場噩夢，“天塌”的恐懼，肯定是持久的心理創傷，妥妥的“創傷后應激障礙”。

由此可見，“杞人憂天”不是千年的跳梁小丑，也不是在憑空臆想災難，而是國祚的憂患者，天外危機的歷史見證人。

諸如此類，包括近代中國之苦難、“蘇聯一夜間紅旗落地”，都是前車之鑒，足以給我們留下一個個足以警醒的生存智慧。我們現在所要做的，是“生于憂患”，以憂患意識來求生存，時時以危機來催促自己，盡快提升素質和能力，不管前方風吹浪打，以強大的自我，應未來之變。唯有此，家國安泰，順遂所愿！

2025-10-26隨札

☆ 本文作者簡介：易書生，聞道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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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曹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