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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是點了肯定不會錯的菜,一道是試了愿意一嘗再嘗的新菜——北京京劇院程派青衣演員張梓溪這樣形容她此番在上海演繹的《鎖麟囊》《鴛鴦冢》兩部作品。12月13日至14日,張梓溪在天蟾逸夫舞臺帶來個人京劇專場演出。前者是戲迷百看不厭的程派經典;后者則是暌違申城舞臺近20年的全本《鴛鴦冢》,近80年來完整演過該戲的演員一只手數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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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我還在糾結要不要帶《文姬歸漢》或者《玉堂春》來上海,最終還是決定帶少演的《鴛鴦冢》。”作為程派早期劇目,《鴛鴦冢》是程硯秋1922年18歲挑班之后的三年里編創的12出新戲之一,也開其悲劇作品的先河。悲情色彩、票房壓力、觀眾不熟悉,雖然有眾多“風險”,但青年程派傳人選擇“不保守”,“演程老祖的戲,演他各種風格的戲,是我們傳播程派藝術的方式。”
“戲保人”的《鎖麟囊》
2017年,張梓溪就曾在上海貼過《鎖麟囊》。8年過去,隨著演出場次的增加,她的表演經驗不斷豐富,此次也選擇憑借該劇沖刺第34屆白玉蘭戲劇獎。來上海前,張梓溪和老師、著名京劇程派教育家李文敏再次看起演出錄像。老藝術家精益求精,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沒有過多聊“春秋亭”或者“朱樓找球”,而是著重和張梓溪打磨“薛湘靈”頭場的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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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麟囊》中,薛湘靈作為富家小姐出場,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通過聲音傳遞出她的嬌縱與靈動,優秀的演員往往一句念白便能抓住觀眾。李文敏告訴徒弟,“剛出閣的小姑娘,聲音表達不能太過粗獷。從人物出發,要和流派的特點有區分。”“無用的丫頭,快快攙我來呀”“還得用人攙著,來了”。薛湘靈和丫鬟梅香短短幾句話,通過演員的提氣、喘氣、停頓,一位大小姐嬌滴滴的人物性格便在舞臺上展現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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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太好了、唱腔太好了。”張梓溪這樣形容這部程派“看家戲”,在她看來,這是一部“戲保人”的作品。“它能夠托舉演員,讓每個人的演出既能發揮出程派特色,又能保留自己的個性。”
考驗演員功底的《鴛鴦冢》
“這一次我們就是沖著《鴛鴦冢》來的!”在演出前一天舉行的見面會上,一位上海“程迷”激動地表示。2006年和2007年,程派名家張火丁分別在北京和上海演出《鴛鴦冢》,轟動戲迷界。近年來,全本《鴛鴦冢》在上海舞臺難得一見。“先把唱段整理出來再說。”張梓溪最初向李文敏提出要復排《鴛鴦冢》的心愿時,李文敏并沒有一口答應。李文敏曾親眼見證趙榮琛、王吟秋等程派大家演出《鴛鴦冢》的場景,深知這部作品對演員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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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冢》首演于1923年,當時19歲的程硯秋塑造的王五姐,突破京劇的傳統行當束縛,采取前花旦后青衣的演法,別具一格。劇中王五姐前半場是青春懵懂的花旦形象,后半場則病入膏肓、悲慟欲絕,這種從活潑到沉郁的轉變,對演員的功底要求極高。因為《鴛鴦冢》,張梓溪第一次學走花旦步,“腰肢和兩個手臂走起路來都要擺,太不習慣了。”為此,她向北京京劇院的花旦演員們請教,反復練習扭步與手臂擺動的協調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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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張梓溪欣喜的是,這部冷門劇目收獲了超出預期的市場反饋,青年觀眾尤其被劇中含蓄的愛情表達吸引。她也坦言,該劇的節奏把控是一大難點,“要讓觀眾坐得住,需要所有演員緊湊配合,我們通過壓縮銜接環節,將時長控制在2小時1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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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派戲迷不容錯過的作品。”張梓溪認為,《鴛鴦冢》的最大的觀演價值便是濃郁的“程腔”——“女兒家婚姻事羞人答答”、“對鏡容光驚瘦減”、“為癡情閃得我柔腸百轉”等唱段,委婉動聽,如泣如訴,堪稱程派唱腔中的經典之作。
在傳承基礎上,劇組也進行了合理創新。出于豐富、完善表演的目的出發,增加了【南梆子】和【二黃散板】等唱腔,完善了尾聲部分。男女主角在南樓一見鐘情的【南梆子】唱段,由李文敏之子王碩重新創作了四句唱詞,朗朗上口又扣人心弦,被觀眾認可后,收錄進張梓溪的個人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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