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黃庭堅都位列“宋四家”,二人既是師徒,也是摯友,還是藝術(shù)上的“對手”。黃庭堅在草書上的成就和影響力,是超過蘇軾的,清代何紹基認(rèn)為,黃庭堅足以與張旭、懷素并列,稱贊為“前張后黃中素師”。明代沈周盛贊:“山谷書法,晚年大得藏真三昧,此筆力恍惚,出神入鬼,謂之‘草圣’宜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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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夸張地說,黃庭堅可以說是宋代草書的“頂梁柱”了。在臺北故宮博物院,珍藏著他大醉后所寫的一部草書真跡,名為《次韻東坡詩卷》,也即《臨蘇軾海棠詩卷》,頗有幾分“挑戰(zhàn)”老師蘇東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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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作為紙本冊頁,共11折、22頁,每頁縱約32厘米、橫約17.5厘米,總長度超3.8米,共39行、近300字,字徑大小懸殊,在4至9厘米之間,大開大合,雄健奇崛,這種筆走龍蛇的境界,是蘇軾無法達(dá)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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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書畫家趙彥征在跋文中對此作進行了細(xì)致分析和評價:“前人謂山谷草書如大海噴濤。一瀉千里。今觀此卷為晦叔書東坡所作海棠詩。用素僧筆法。首數(shù)行出入遒勁而復(fù)翩翩婉。迨若驚鴻游龍之快。至于中行。林深霧暗句。則一筆如掃。直至風(fēng)字。而于風(fēng)字中以飽筆續(xù)之。真乃謂如錐畫沙。筆斷意不斷之妙也……使懷素復(fù)生安有過于此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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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作取懷素圓勁,又運用“輻射式”筆勢,起筆多藏鋒重按,逆鋒入紙后鋪毫外展,點畫如“鐵畫銀鉤”。轉(zhuǎn)折處方圓兼?zhèn)洌瑘A筆藏勁,方筆轉(zhuǎn)角筆鋒頓駐,再迅即外拓,比懷素狂草多了幾分雄健,米芾稱其“筆鋒如長戟,直透紙背”。連筆處纏繞中暗藏斷意,避免浮滑,盡顯“以意馭筆”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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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字因字賦形,重心的高低,整體的欹正,都視上下字筆勢而定,左右搖擺,動勢十足,大小錯落,穿插得宜。以中宮為核心緊湊收束,四周撇捺向外舒展如“長槍大戟”。與蘇軾書的豐腴不同,黃庭堅結(jié)字更重“險中求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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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法與章法隨詩意流轉(zhuǎn),潤墨重筆,枯筆飛白,筆尖掃過紙面的痕跡清晰可見。章法上,行距寬、字距密,清代王澍評“章法如蘇詩韻律,起承轉(zhuǎn)合皆有妙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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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此作,筆法繼承魏晉唐代諸家,隨心所欲不逾矩:“是乃尊其人而必端其字。味其詩句之妙。所以稱為古今絕唱也。逾此以至陋邦字。與顏魯公如出一手。”將此作臨摹通透,既可繼承正宗草法,糾正用筆不規(guī)范的弊病,還能領(lǐng)悟“尚意”書風(fēng)流露出的文人氣,提升作品格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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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我們將此作進行了博物館級的超高清1:1復(fù)制,并添加釋文一一對應(yīng),便于您臨摹和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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