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2日上午,土地與時代的燃燈者——傅菲散文集《人間珍貴》研討會在中國人民大學人文樓召開。這是散文家傅菲繼《元燈長歌》之后的又一散文力作,他在研討會上稱,這與之前的寫作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是一個非常需要生活給我心臟提供灌漿的稻穗,需要以田野調查來關照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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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寫扎根泥土的一群人
傅菲專注于鄉村和自然領域的散文寫作。出版散文集《深山已晚》《元燈長歌》等30余部,曾獲三毛散文獎、百花文學獎等諸多獎項。他長居深山,尋訪偏遠小村,與鄉人閑坐,調查當地人的生活、習俗、收入結構、人口流向、疾病、自然資源、水文等,用這種田野調查的方式對曾生活的土地進行深度觀察,在此基礎上最新創作了《人間珍貴》。
這部散文集寫的是扎根泥土的一群人,他們是茶人,是扎燈籠的人,是離鄉的挖基井的人,是種花人,是患有惡疾的人,是有所念所盼的理發師。作者寫下他們的苦痛與歡愉、茫然與堅定、掙扎與依從、栗烈與溫暖、刻薄與仁厚,并從枯乏生活留下的草蛇灰線中,在大時代縫隙之下,找出他們的動人光影,譜寫他們的生命歷程,挖掘出不屈的生命力,塑造出他們的時代精神。
“跟我以往的作品小集相比較而言,這部《人間珍貴》的地域敘述背景更廣闊、視野距離也更深遠。我既重點寫了江西上饒的鄉村,也回訪了曾長期生活過的福建蒲城縣、安徽樅陽縣。所以散文集里的這些人物都是分布在各個地方,包括我自己。”傅菲坦言,他試圖將人物與其所生活的村子結合起來,既寫人物的生活和命運,也寫村子的命運與變遷。并且融入口述史、地方文化風景,以此來表達從農耕文明到工業文明這個世界所發生的變化,關照當下生活,既是對普通民眾不屈精神的謳歌,也是對時代更是對土地的謳歌。他們是土地上的草木,也是細流。他們與土地環環相扣的生命史,就是一部濃縮的當代地方史。
個體生命史構成“鄉村文化志”
在中國作協黨組成員、書記處書記李一鳴看來,傅菲的散文寫作如同一場耐心的地理勘測和慈悲的人心勘探,是大文學觀視野下的“田野書寫”與“生命敘事”。他的寫作摒棄了書齋想象,確立了一種必須抵達生活現場的創作鐵律,他的作品是從泥土里長出來的,有著生活的原味。他建構了自己的生命哲學,他的鄉野書寫始終落腳在人,充滿對個體平凡生命的價值與尊嚴的關懷。他的散文超越了一般的抒情與寫景,成為一部由無數卑微個體生命史構成的“鄉村文化志”。
北京市作協副主席周曉楓很認可傅菲的寫作態度。在她看來,傅菲的寫并不是插花移植到自己的生活中,而是深入其里,他不管對植物學、動物學,對野獸昆蟲、風物風情的了解,都是功底扎實的,從《人間珍貴》這本書里看到的風情和地貌,看到了制茶人、打鐵匠,包括民間音樂的傳承,都很動人,因為傅菲有扎實的生活根系,所以呈現出來了有扎實的可信度。
土地成了“最大的道場”
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教授張曉琴認為,傅菲的《人間珍貴》是一部大時代演進中的地域史。最讓人動容的是他筆下的動物與人物,動物大都充滿靈性,人物則多帶著“善”的信念行走于天地之間,他們將自己的生命寄于這片土地,于是,土地就成了“最大的道場”,由此,傅菲賦予了作品終極關懷的品質。
研討會上,《人民文學》雜志編審劉汀談及時下一個很熱的詞“新大眾文藝”。他指出,新大眾文藝當中包括外賣員、月嫂等等,大家都來寫作來呈現生活。“我們有一種趨向,仿佛是作者的多元化、作者的職業化、底層化成了新大眾文藝主要的方向,但我覺得恰恰是新大眾文藝關鍵要寫新大眾而不是新大眾寫,傅菲這樣的寫作者就是在書寫新大眾。”劉汀說道。
文/北京青年報記者 張恩杰
編輯/張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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