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西北馬家軍,很多人都知道這支部隊盤踞陜甘寧青四省八十余年,勢力盤根錯節,兵強馬壯,在當地說一不二。可讓人琢磨的是,這支部隊明明有割據一方的實力,卻從頭到尾沒敢邁出“獨立”那一步,究其根本,繞不開晚清那位抬棺出征的老將——左宗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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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家軍的起家,最早能追溯到清朝同治年間。當時西北爆發動亂,馬占鰲、馬海宴、馬千齡這三位馬家先祖,帶著宗族武裝趁機崛起。他們先跟著反清勢力鬧騰,后來見勢頭不對,又轉頭投靠清廷,靠著鎮壓起義軍發家,一步步攥住了西北的兵權和政權。到了民國時期,馬家軍分化成寧馬、青馬兩大派系,馬步芳、馬鴻逵這些人更是把地盤當成自家私產,苛捐雜稅說加就加,百姓敢怒不敢言,部隊里的軍官也大多是馬家子弟,外人根本插不上手。那時候的西北,鐵路不通,消息閉塞,馬家軍手里有槍有糧,真要鬧獨立,初期還真沒人能立馬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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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偏偏沒敢這么做,不是不想,是真的不敢,而這份不敢,就是左宗棠當年親手刻在他們骨子里的敬畏。
同治年間,西北動亂愈演愈烈,阿古柏帶著英國和沙俄支持的部隊趁機侵占新疆,還建立了所謂的“洪福汗國”,揚言要和清廷分庭抗禮。那時候的清廷內憂外患,朝堂上分成兩派,一派說新疆太遠,丟了就丟了,不如把軍費省下來對付東南的太平軍;另一派就是左宗棠,他拍著桌子喊出“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衛京師”,力主收復新疆。那會兒左宗棠已經六十多歲,身體早就垮了,還咳著血,可他硬是扛下了這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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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西征,左宗棠做足了準備。他知道打仗就是打錢糧,先是多方籌措軍費,追繳各省督撫拖欠的協餉,又無奈之下借了洋債,愣是湊夠了軍費;他還整頓軍隊,把那些吃空餉、沒戰斗力的兵全裁了,只留下敢打硬仗的精銳,又從全國各地調來了能工巧匠,在西北造槍炮、修糧倉。出發前,左宗棠讓人抬著一口黑漆棺材跟在隊伍后面,意思很明確——要么收復新疆,要么戰死沙場,沒第三條路可選。
光緒二年,左宗棠率領六萬西征軍,分三路進軍新疆。他定下“先北后南,緩進急戰”的策略,先打北疆的迪化,再攻南疆的喀什噶爾。那時候阿古柏的部隊有洋槍洋炮,還有英俄兩國撐腰,氣焰囂張得很。可西征軍將士憋著一口氣,左宗棠更是親自到前線督戰,白天頂著烈日勘察地形,晚上趴在油燈下看地圖。將士們見主帥都這么拼,個個奮勇爭先,連克古牧地、達坂城、托克遜,打得阿古柏節節敗退,最后走投無路服毒自盡。到光緒四年,新疆全境收復,左宗棠又力排眾議,奏請朝廷在新疆設行省,派官員、駐軍隊、修水利,把新疆牢牢攥在了中國版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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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左宗棠這一仗,不光是收復了新疆,更給西北那些割據勢力敲響了最響的警鐘——朝廷的鐵拳,隨時能砸到他們頭上。
當時馬家軍的先祖馬占鰲等人,正看著西北的局勢搖擺不定。他們親眼看到左宗棠的西征軍軍紀嚴明、戰斗力強悍,連阿古柏那樣有洋人撐腰的勢力都被碾成了粉末,自己這點家底,在西征軍面前根本不夠看。更重要的是,左宗棠收復新疆后,并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轉頭整頓陜甘。馬占鰲等人投降后,左宗棠對他們采取了“撫剿并用”的策略,既承認其部分地方權力,又嚴格限制其武裝規模,將其部隊改編納入清軍序列,接受朝廷節制。左宗棠一邊清剿殘余的動亂勢力,一邊推行屯田,還在各地設書院興教育,硬生生把混亂的陜甘捋出了秩序。
左宗棠明確告訴馬家軍的頭領們,歸順朝廷,保你們富貴榮華,要是敢有二心,阿古柏就是前車之鑒。這話可不是嚇唬人,左宗棠治軍向來狠辣,對待叛亂勢力從不手軟。馬占鰲等人掂量來掂量去,最終還是選擇了俯首稱臣。他們知道,左宗棠能收復新疆,就能平定陜甘,自己手里那點兵,根本扛不住朝廷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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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后,八十多年里,馬家軍不管勢力多大,都沒敢碰“獨立”這個雷區。哪怕到了民國,馬步芳、馬鴻逵割據一方,嘴上喊著“西北王”,實際行動上卻始終不敢脫離中央政府。他們可以不聽調、不聽宣,可以在自己地盤上作威作福,但絕不敢扯出獨立的旗號。當然,馬家軍不敢分裂,除了左宗棠西征的歷史威懾,也有其他因素——民國中央政府雖控制力弱,卻始終堅持國家統一;西北各族民眾認同國家統一,分裂缺乏民意基礎;寧馬、青馬矛盾重重,也沒法形成統一的分裂力量。但說到底,左宗棠當年那一仗,才是打掉他們野心的根本。
后來有人說,馬家軍不敢獨立,是因為民國政府的威懾。可要是沒有左宗棠當年收復新疆、震懾西北的底子,民國政府就算想管,恐怕也鞭長莫及。畢竟西北天高皇帝遠,真要鐵了心鬧獨立,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壓得住的。
左宗棠這輩子,辦過不少大事,收復新疆更是他一生最耀眼的功績。可很多人不知道,他這一仗,不光保住了百萬平方公里的國土,更給后世的西北割據勢力定下了規矩——分裂國家,絕無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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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提起左宗棠抬棺西征的故事,還能讓人熱血沸騰。一個六旬老將,拖著病體,帶著大軍,跨過戈壁沙漠,收復失地,這份氣魄,這份擔當,可不是誰都有的。馬家軍不敢獨立,表面看是實力不夠,根子上還是左宗棠當年那一仗,打掉了他們的野心,打醒了他們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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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就是這樣,有時候一個人,一仗,就能改變一個地區百年的走向。要是當年沒有左宗棠,西北的局勢會變成什么樣?馬家軍會不會真的鬧獨立?想想都讓人后怕。所以說,馬家軍不敢獨,這個功勞,左宗棠必須占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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