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有個正在寫作的朋友來問我:寫時是怎么克服給親朋好友看自己寫床戲情節的心理障礙的?
其實我也是沒辦法,作為新人作者參加比賽我需要親友的支持,而且我當時太想做這件事了,成年人產生點“太想”的欲望是很難得的,索性眼一閉就豁出去了。
然后我們又聊到寫《我的天才女友》的費蘭特——至今未公開身份,以及《苦盡柑來遇見你》的編劇——從不公開露面,連頒獎典禮都是別人代她去領。
讓人忍不住想,她們那么敢寫、敢說、敢凝視人性的深淵、敢剖析那些我們自己都不愿細看的幽微,會不會正是因為她們采取了匿名的方式呢?
歷史上隱姓埋名的寫作者并不少見,多數是出于政治意見原因,也有一些女性創作者是出于女性身份的原因。
我覺得,能夠保持匿名創作實在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也許有一天我也會另起筆名嘗試一下。
然而,對于我自己以及我朋友這種目前最緊要的事是被看見的創作者來說,我只能先親手熬一碗毒雞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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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沒有諷刺余華莫言的意思!
咱們寫作者也得每天給自己打雞血!
作為一個如今幾乎在實名上網的文字博主來說,我對“自我暴露”這件事也經歷了一些階段。
并不是說做博主就一定得“自我暴露”,但我的創作模式偏偏是—— 我的生活里發生了什么,我就寫什么。所以于我而言,“自我暴露”是不可避免的,我必須找到和它共存的方式。
對于這個賬號,頭幾年我沒有公開身份,我也很享受這種double life的感覺:白天在律所里假裝成熟、游走于客戶和同事之間、輸出一些正經文檔,晚上回家開始滿腦子風花雪月、傷春悲秋、寫伍迪艾倫。
當然這段時間也沒什么人看。
后來因為工作實在占據了我的絕大部分經歷,我的文章漸漸多了很多職場內容。讓我們承認吧,大家就是愛看職場內容,我的后臺讀者漸漸多了起來,也偶然出了幾篇爆款,很多讀者都是從開始認識我的。
我一面為此自鳴得意(老天,我也是個博主了?),一面又有些忐忑,總是怕掉馬甲,被現實中的同事老板發現。
中間也發生過有人建議我刪掉某篇文章,因為其中所展現的價值觀,可能會影響到工作上的人際關系。
但我自己判斷后,最終也沒有刪。 我潛意識里似乎一直都覺得創作才是我人生的主線。
再后來就是,我覺得自己再也不用被組織的眼光束縛,就徹底公開了。
但是公開也意味著我現實中的朋友、甚至是一些我在意的、尊敬的人有可能會關注,那可能會帶來另一層來自“觀察者”的壓力。
很神奇的是,我覺得自己在這個層面,其實并沒有經歷太多的心理障礙。
一方面呢,我之前也寫過,!太陽底下并無新事,過度糾結純屬白白內耗。
另一方面呢,在心底里我依然覺得創作是排在很多東西前面的,我不愿意讓一些想象的恐懼影響了寫作的深度。
說不清是一種勇敢,還是一種自戀。
之前有朋友跟我說,他覺得我寫這些東西,在文章里、在故事里袒露了那么多內心,很勇敢。
其實真正有了創作的經歷后,我反而覺得:
能寫出來的東西,就是能寫出來的東西。
現在每當我再去看有些作者寫的偏自傳性質的作品時,我反倒會忍不住去觀察,他沒寫什么。
因為最深的心事,往往藏在那些無法書寫中。能暴露的東西,都是能暴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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