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取消mRNA疫苗資助：科技第一強國的自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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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8月5日，美國健康與公共服務部（HHS）部長小肯尼迪宣布，美國 生物醫學高級研究與發展管理局（BARDA）將終止對mRNA疫苗的資助，除少數即將結束的項目外，大量合同將被取消，未來也不會展開任何mRNA疫苗研究。

按小肯尼迪的話說是“要把資金投入到更安全，更廣譜，即便病毒突變也不會失效的疫苗技術上”，“要遠離mRNA的限制，去投資更好的技術”。

如此荒唐的言論出自主管美國健康、醫學研究的HHS令人詫異，但考慮到HHS部長是長期傳播反疫苗陰謀論的小肯尼迪，或許也在意料之中。

盡管科學、醫學領域存在很多不確定性，但在mRNA疫苗這件事上，我們絕對有充分的證據與理由，來陳述這樣一個簡單事實：在目前所有疫苗技術平臺里，mRNA疫苗屬于最出色、最先進的一個，最先把mRNA疫苗投入實用的美國主動放棄該技術平臺，與自宮無異。

HHS的聲明提到數據顯示mRNA疫苗沒有對新冠、流感等上呼吸道疾病起到有效保護，未來將專注于有更好安全記錄、透明臨床數據以及生產數據的疫苗平臺，將傾向使用基于完整病毒的疫苗。

上述內容至少證明了一件事：這聲明是人寫的，不是用ChatGPT編的，因為即使目前幻覺最嚴重的AI也編不出這樣的段子。

mRNA疫苗對新冠起到了非常有效的保護作用，不僅在針對原始病毒株的臨床試驗里展示了約95%的超高有效性，后續遇到免疫逃逸嚴重的病毒株依然維持了良好的降低重癥、死亡風險的能力。

防止上呼吸道病毒感染本來就更困難，因為這極可能需要在上呼吸道黏膜位置維持極高的中和抗體。但從新冠看，mRNA疫苗的表現不弱于其它常見疫苗技術平臺，甚至明顯比有些傳統疫苗好。

比如新冠除了mRNA疫苗，還有腺病毒疫苗曾被廣泛使用，有效性顯著低于mRNA疫苗。另一個關鍵疫苗技術平臺，重組蛋白疫苗里，Novavax疫苗的臨床試驗數據也只是與mRNA疫苗類似，這還建立在Novavax用了強效佐劑的基礎上。

至于小肯尼迪偏好的“全病毒疫苗”，新冠疫苗里多家公司也開發了滅活疫苗這種傳統疫苗，即便是歐洲疫苗公司V alneva加入了強效佐劑的滅活疫苗，也沒有展現出超越mRNA疫苗的免疫反應。

值得注意的是，HHS提出“全病毒疫苗”更好，非常荒唐。

基于全病毒的疫苗就是最傳統的兩種疫苗：滅活疫苗與減毒疫苗。這兩種疫苗技術歷史悠久，在一些傳染病中也起著關鍵作用，比如滅活疫苗是主流的流感疫苗，極為高效的MMR疫苗是減毒疫苗，但它們并非沒有缺陷。

這兩種疫苗技術的前提是能有效培養病毒，針對不同的病毒，這未必可行。像HPV病毒在實驗室里培養非常困難，根本不可能去做滅活或減毒疫苗。面對新冠等突發傳染病，時間上的緊迫性也會限制這些傳統疫苗技術的可行性。

滅活疫苗更是有在滅活過程導致蛋白質結構變化，導致免疫反應不夠好，甚至起到負面作用的風險。1960年代最早的呼吸道合胞病毒RSV疫苗研發，就遇到了這種情況，做出來的滅活疫苗起了反作用。

實際上，在HHS指責mRNA疫苗的安全性、生產數據方面，mRNA恰恰強于大多數疫苗平臺技術。

就安全性而言，mRNA新冠疫苗除了罕見的心肌炎風險并未發現其它問題，考慮到Novavax疫苗遇到了同樣問題，這都未必是mRNA技術導致。

相比之下，減毒疫苗由于是活病毒，本身就不適用于免疫抑制人群。最近引發廣泛關注的基肯孔雅熱，兩個基肯孔雅疫苗里的減毒疫苗因安全問題被FDA暫停用于老年人，就是最新的例子。至于滅活疫苗，過去流感疫苗也有在罕見情況下，導致格林巴利癥。

各種數據都在支持mRNA疫苗非常安全。

生產方面更不必說，mRNA疫苗只需要知道病原體基因序列即可設計生產。假設未來出現全新的大流行流感，小肯尼迪領導的HHS希望用傳統滅活疫苗來應對，一個顯而易見的挑戰是流感滅活疫苗的生產方式：雞胚培養流感病毒，不僅耗時，還存在巨大的不確定性。

也是由于是基于基因組序列設計，mRNA疫苗有著其它疫苗技術平臺，尤其是傳統疫苗技術平臺無法比擬的靈活性。這讓小肯尼迪指責mRNA疫苗應對不了病原體突變非常可笑。做滅活疫苗就不用擔心病原體突變嗎？

恰恰相反，如果病原體突變了——類似新冠出現奧密克戎病毒株，mRNA疫苗至少有希望短期內完成更新。傳統疫苗則根本不可能！

綜合這些，HHS的決定相當于拋棄最好的技術平臺，去“大力”開發更糟糕的項目。

這次中止mRNA疫苗研究的BARDA的核心職責是應對那些對美國國家安全有潛在威脅的大流行、生物恐怖主義。

如果以國家安全做比，小肯尼迪主導的“消滅”mRNA疫苗，類似在1944年以核能不夠強為由決定終止曼哈頓計劃。或是在當代，以在戰場上缺乏有效性為借口，中止無人機研發。

只是，mRNA疫苗技術的后續發展不會因為美國的自我放棄而停滯。這是當下最具潛力的新型疫苗技術平臺，不同于一些MAGA、MAHA鐵桿的想象，全世界不是只有美國一個國家，美國不愿意投入到高新技術上，不代表其它國家也不愿意。

或許在MAGA忙著帶領美國揮刀自宮的時候，其它國家恰好瞅到了超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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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https://www.hhs.gov/press-room/hhs-winds-down-mrna-development-under-barda.html

https://apnews.com/article/kennedy-vaccines-mrna-pfizer-moderna-1fb5b9436f2957075064c18a6cbbe3c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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