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昆明特有！1992年僅存10棵，一度野外滅絕，專家搶救性保護

云南昆明特有！1992年僅存10棵，一度野外滅絕，專家搶救性保護

文|七月

編輯|七月

俗話說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

這句話本來的意思是北方的橘子不好吃，味道和像酸苦的枳子一樣，可見在古代人眼中枳是很難吃的一種果實。

可是偏偏有一種“枳”打破了這個刻板觀念：南方也有枳，并且枳也好吃，關鍵它還是國家二級重點保護野生植物。

別看它這么厲害，實際上它的身世十分曲折。

1992年僅存10棵，2008年就已經野外滅絕，專家意識到重要性后，馬上開始搶救性保護，花了16年時間，終于把它“復活”了。

要說這種枳，還得從1984年說起，當年研究人員在云南昆明考察，一路走走停停，來到了冬瓜林村附近。

研究人員謹慎地考察每一株植物，他們到達的這個地方光照充足，溫暖濕潤，按理來說這里的植被應該挺豐富的。

忽然有人看到了一棵又熟悉又陌生的樹。

熟悉是因為這棵樹符合枳屬的特點，有很多分枝，上面都長著長刺，葉子不對稱，開出的花也是白色的。

陌生是因為眼前這棵枳樹的刺比較短，仔細看葉子也不太一樣。

枳屬的小葉邊緣有細鈍裂齒或全緣，而這棵枳只有中央小葉邊緣有波浪狀鋸齒，側生小葉較小 。

經過鑒定，研究人員確定這是一種新物種，在后續的考察中，他們發現這種枳樹只有云南昆明有，而且還是生長在海拔兩千多米的地方。

這種枳樹的果實像長得像小橘子，當地人就管它叫野橘子。

當時發現這個新物種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它當時的數量還挺多，研究人員并沒有采取嚴格的措施保護。

直到1992年又一次野外調查開始，研究人員才發現這種枳樹的數量急劇下降，偌大的昆明居然只找到了10棵。

不知道當時研究人員是否做了保護措施，就這樣16年過去了，2008又開始了一輪野外調查，這次這種枳樹直接給了人們一個晴天霹靂，居然野外滅絕了！

后來研究人員輾轉找到了幾棵這種野生枳樹的去向，研究所保護了6棵，世博園保護了5棵，村民移栽了4棵。

本來以為一株都沒有了，沒想到還有15棵被保護得很完好，這下就好辦了，于是研究人員開始了搶救性保護。

這到底是什么枳樹，讓研究人員費這么大勁搶救？

這就是云南昆明富民縣的富民枳，富民枳也算一味藥材，從前村民都用來止咳，可是從被發現到徹底在野外消失，富民枳只用了24年。

這個時間比很多物種的自然演化周期還要短，它為什么野外滅絕得這么快？

首先就是原生地環境的惡化。

富民枳一般都生長在老青山的山脊附近，這里是陡坡，土壤本來就薄，長期水土流失，石漠化加劇，富民枳的生存環境越來越惡劣。

其次就是當年富民縣大力發展柑橘產業，村民發現富民枳可以充當優良的嫁接砧木，就從原生地大量移栽，直接破壞了野生種群的完整性。

當地村民并沒有對物種保護的意識，大家只知道眼前的利益，等到發現問題時，富民枳的野外種群已經無力回天。

村民并不單單是把富民枳當作嫁接砧木，富民枳是當地的傳統藥材，有需求就有市場，在利益驅動下，村民瘋狂采挖富民枳換錢。

再加上富民枳的原生地緊挨著村莊，是村民放牧的必經之路，牛羊可不懂得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即使是大樹也經不住它們的反復啃食，更別說幼苗了。

其實昆明植物園早在1993年就開始行動了，先是移栽了六棵，15年后其中五棵才開花，四年后結出了30多個果實，收獲了200多粒種子。

2011年昆明市瀕危動植物收容拯救中心接過了保護的重任，對于這種瀕臨消失的植物，首要難題就是繁育技術的突破。

最開始收集的幾十粒種子萌發率很低，幼苗還總是生病，頻繁出現黃化和根腐病，科研人員反復試驗，從土壤配比到溫濕度調控，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終于在2016年找到了突破口，這一年研究人員終于突破了關鍵繁育技術，將種子的萌發率提高到了85.37%，扦插生根率達到73.7%，移栽成活率更是超過96.2%。

更讓人激動的是，研究人員在馬鹿塘村的村民家中找到了3株野生富民枳，它們近些年一直都是不開花不結果。

經過悉心照料，它們在2019年首次開花，第二年就結出了三顆果實，收獲的17粒種子全部發芽！

繁育成功只是第一步，讓富民枳回到原生地才是最重要的，從2014年起，研究人員和富民縣官方合作，在老青山原生地開展了富民枳野外回歸工作。

這里的土地十分貧瘠，工作人員只能在石縫中刨坑，從別的地方拉土改善土質，一點點為富民枳幼苗創造生存條件。

為了擴大種植范圍，他們借鑒滇桐的保護模式，向村民免費發放幼苗，讓大家種在房前屋后，既避免了苗木被盜，又培養了村民的保護意識。

十年的努力換來了豐碩的成果，截至2021年，富民縣的富民枳已經達到了6893株！

如今的富民枳已經重生，但保護的重任還不能卸下，只有野外的富民枳能自己繁育，實現自然循環，才算是真正保護成功。

現在雖然部分植株已經開花，但還不是太穩定，需要持續監測和守護。

富民枳是一點一點消失的，當地村民可能只會覺得少了賺錢的路子，不過少了就少了，對生活也沒什么影響。

但是生態鏈會實實在在少了重要的一環，幸好還有15株幸存富民枳。

哪怕只剩15株，只要技術到位、措施得當，就能讓它復蘇，極小種群也是可以拯救的。

當然，如果當地村民能早點樹立保護意識，及時停止過度采挖和放牧，或許富民枳就不會野外滅絕了。

對此大家怎么看？

信息來源：光明網2024年4月1日《時隔16年，它“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