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齡這一輩子,跟著時代起伏,也陪著宋氏家族從興盛走到分散,晚年飄在海外,快不行的時候,心里總繞著個事兒:宋家人咋都葬在那兒了呢?
宋氏一門當年多風光啊,宋靄齡、宋慶齡、宋美齡三姐妹,加上宋子文、宋子良、宋子安三兄弟,個個都在近代史上留下了印記。宋美齡是家里最小的,從小被寵著,10歲就送美國讀書去了,學了一口流利的英文,回來后憑著模樣和家世,嫁給了蔣介石,往后就站在了中國政治的中心。抗戰那陣子,她還去美國做外交,為咱們爭取到不少國際援助,那會兒也是她最受矚目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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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是大哥,更是厲害角色,當過國民政府的財政部長、外交部長,抗戰時管著財政,還得協調國外的援助,忙得腳不沾地。兄妹幾個雖說后來立場不一樣,走的路也岔開了,但血濃于水,心里總歸記掛著彼此。內戰結束后,大家沒法在大陸待了,各自奔了海外,從此就開始了飄著的日子。
1967年,大姐夫孔祥熙在紐約沒了,最后葬在了紐約郊區的芬克里夫墓園。那地方環境靜,交通也方便,不少海外華人都選在那兒安息。1969年,三弟宋子安在香港突發心臟病走了,家里人照著他的心愿,也把他葬去了芬克里夫,他是宋家兄弟里第一個葬在那兒的。1971年,大哥宋子文在舊金山參加晚宴,不小心誤食雞骨嗆著了,就這么沒了,享年77歲。那時候宋美齡在臺灣,兩岸局勢不允許,想飛過去送一程都不行,只能在臺北的官邸里對著大哥的照片發呆,這事兒成了她心里一道跨不過去的坎。后來宋子文的家人也把他葬去了芬克里夫,跟孔祥熙、宋子安的墓離得不遠。
1973年,大姐宋靄齡在紐約去世,自然也葬進了這座墓園,跟丈夫、兩個弟弟作伴。1983年,二弟宋子良也在紐約走了,最后也埋在了芬克里夫,慢慢的,這兒就成了宋家在海外的“家族墓園”。而二姐宋慶齡,自始至終都留在大陸,1981年去世后,照著她的心愿,葬在了上海萬國公墓的宋慶齡陵園,跟爸媽宋嘉樹、倪桂珍的墓挨在一塊兒,也算了了“陪著父母”的心愿。
1975年蔣介石去世后,宋美齡在臺灣待不住了,去了美國紐約定居,這一住就是二十多年。晚年的她很少出門,守著曼哈頓的一套公寓,身邊就幾個侍從和親近的親戚照著。年紀越來越大,身體也越來越差,骨頭脆得很,稍微動一下就疼,走路得靠人扶著,記性也越來越差,可越是這樣,越想念家里人。她常常讓侍從把舊相冊拿出來,放在膝蓋上,手指慢慢劃過照片里的兄弟姐妹,念叨著:“你看那時候,咱們在上海家里,一起讀書、一起玩,多熱鬧啊……” 說著說著,眼角就濕了,手指還在照片上摩挲著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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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有時候會跟她說說芬克里夫墓園的情況,告訴她宋子文、宋靄齡他們的墓都打理得挺好,清明還有華人去獻花。每次聽到這些,宋美齡都要沉默好半天,眼睛里又濕又沉,半天說不出話,最后才輕聲念叨:“他們倒好,都湊在一塊兒了,就我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房子……” 她心里跟明鏡似的,大姐、三個弟弟都埋在那座海外墓園,二姐遠在上海,自己卻孤零零在紐約,一家人散了幾十年,到了地下也沒法聚齊。
她不止一次跟身邊親近的人說:“小時候哪能想到啊,一家人會散得這么遠,這輩子想見一面都難。” 這份想一家人團聚的心思,越到生命盡頭,越強烈。她知道自己回不去魂牽夢繞的故土了,海外的家族墓園雖說能讓親人們作伴,可她因為各種顧慮,終究不能跟他們葬在一塊兒,這份遺憾,到晚年也沒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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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宋美齡已經106歲了,身體一天比一天弱,最后在10月24日,在紐約的公寓里走了。照著她的心愿,她沒選芬克里夫墓園跟宋家人團聚,而是葬在了紐約上州的韋斯特切斯特縣凱思凱德公墓,這兒離她晚年親近的親友墓地近,也合了她想“安安靜靜待著”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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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家族的故事早就隨著時代過去了,可宋美齡晚年對家族墓園的牽掛,藏著的是漂泊者的孤獨,還有對親情的執念。說到底,不管身份多金貴,走了多少路,心里最念的還是一家人能聚在一塊兒。那些散在海外的墓碑,埋著的不只是宋家人的骨灰,還有一個家族的起起落落,和一代人的鄉愁。這種隔著千山萬水的牽掛,這種到死都沒解開的遺憾,不正是每個遠離家鄉、想念親人的人,心里最軟的那塊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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