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漢字的起源,一直是學術界爭議最多的話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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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世紀初開始,很多人都把漢字的誕生歸結為商代晚期的甲骨文,時間大概在距今三千三百年前左右,這個說法曾長期被視為權威。
但最近幾十年的考古發現,尤其是賈湖、雙墩這些遺址的出土物,徹底改寫了這個認知,現在可以非常明確地說,中國漢字的歷史,已經被官方實錘地推到了七千年前,甚至更早。
這并不是某個民間說法或者猜測,也不是哪個專家為了博眼球而刻意放出的噱頭,而是實實在在的考古成果,比如賈湖遺址的發現,它的位置在河南省舞陽縣,屬于黃河中游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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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遺址最早是在1983年開始系統發掘的,到了1987年,考古隊在一座編號為M330的墓葬中,清理出幾片龜甲,考古人員在用毛刷處理其中一片時,發現了表面有類似“眼睛”的符號,這個符號不是隨便亂刻的,它是多個筆畫組合而成,結構清晰,有明顯的刻劃方向和順序。
這一個符號,后來被研究人員認為有可能就是后來的“目”字雛形,也就是說,早在八千年前,生活在賈湖地區的先民就已經在使用具有記錄功能的符號了。
這個發現并不是孤例,經過進一步清理和統計,整個賈湖遺址一共出土了17個類似的刻符,分別分布在龜甲、骨器、石器和陶器上,這些刻符有簡單的直線劃痕,也有復雜的復合型圖案,而且大多刻在器物的特定部位,并不具備裝飾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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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確認這些刻符的年代,考古團隊進行了碳十四檢測,結果顯示,這些刻符的年代在距今7500年以上,有的接近8800年,這一點也得到了權威考古機構的認可,并被寫入多部國家級的考古年鑒和研究報告中。
也就是說,這不是某一位學者的孤立意見,而是經過反復驗證后的結論,從這個角度講,說中國漢字起源于三千三百年前的甲骨文時代,已經顯得過時了。
不光是賈湖,安徽的雙墩遺址也給出了進一步的證據,這個遺址位于蚌埠市郊區,是淮河流域最典型的新石器時代聚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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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考古隊在東南角一個凹溝里,發現了大量陶器碎片,在清理這些陶片時,他們吃了一驚,有630多個符號被刻在陶器底部的圈足內側,這種位置并不是給人欣賞用的,這也足以說明這些符號的作用不是裝飾,而更有可能是用于記錄。
這些符號的內容豐富,有明顯的水紋圖案,也有類似狩獵、捕魚的場景,還有一些抽象符號,可能代表自然現象或部落標記,更重要的是,這些符號的書寫順序和用刀方式,與后來的漢字筆順幾乎一致。
比方說,先橫后豎、先左后右這些習慣,在雙墩刻符中已經非常明顯,經過碳十四檢測,基本確定在距今7300年左右,和賈湖刻符一樣,這些符號也已經具備了“形”的特征,意思是它們長得有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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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從功能上看,這些符號跟生活、祭祀、組織管理密切相關,也就具備了“義”的特征,雖然我們今天已經無法準確知道它們的發音,但既然它們被反復使用,肯定是和當時的語言有配套的讀音存在。
再往后看,陜西的半坡遺址、山東的大汶口遺址、山西的陶寺遺址,都發現了類似的刻符現象,這些遺址的年代分別在6000年、5000年和4000年前后,刻符的復雜程度也在不斷提高。
像在陶寺遺址出土的朱書符號,已經接近成體系的文字表達,到了殷墟甲骨文階段,這種表達方式最終定型,成為我們今天所熟知的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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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從賈湖到甲骨文的線索,已經被考古界廣泛認可,國家文物局、各地文物研究所、考古學會都在近年的研究報告中反復引用這些證據。
2024年官方發布的匯報中,就專門提到了賈湖和雙墩刻符的重要性,并明確指出中國文字起源可追溯至距今至少7000年,這已經是官方結論,而不是某個人的意見了。
很多人一直糾結夏朝到底有沒有文字,其實這個問題已經沒必要再糾結,夏朝的時間大概在公元前2000年到公元前1600年之間,也就是距今3800年左右,這個時間點,正好處在文字從原始符號向成熟文字過渡的中間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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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山西陶寺遺址,就被認為是夏文化的早期階段,里面也發現了朱書符號,而河南二里頭遺址,被視為夏朝晚期都城,這里盡管沒有發現像甲骨文那樣的大量文字,但也出土了一些陶器符號,這些符號的結構和書寫方式,也基本延續了之前的傳統。
換句話說,賈湖和雙墩的刻符已經說明,早在夏朝之前,中國的先民就已經掌握了記錄信息的能力,到了夏朝時期,這種能力不但沒有斷絕,反而在不斷完善,商代的甲骨文,只是這個過程的結果,而不是起點。
2024年,陜西寶雞周原遺址出土了一片卜甲,上面刻有“朏”字,是古代記載月相變化的詞匯之一,可以佐證商周時期,文字已經能夠精確記錄天文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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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使用文字記錄自然現象的能力,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冒出來的,背后必然有長期的文字積累,而這種積累,正是從賈湖、雙墩那樣的刻符開始的。
總的來說,現在的考古證據已經非常明確地告訴我們,中國文字并不是三千多年前突然冒出來的,也不是從某一天突然誕生的,它是一點點演化出來的,從最早的簡單符號,到逐漸形成規則,再到能夠表達復雜概念,最后成為系統化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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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字的起源,不再是一個靠猜的命題,它是一個有實物、有時間、有邏輯的過程,賈湖、雙墩、半坡、大汶口、陶寺、二里頭、殷墟,這些遺址一個接一個,構成了一條清晰可靠的證據鏈,每一個階段的刻符都比前一個階段更復雜、更系統,這說明漢字從來沒有斷過傳承。
所以,現在再去糾結夏朝有沒有文字,其實已經沒有什么意義,考古已經給出了答案,夏朝處在文字演化的中間階段,肯定是有文字的,只不過它還沒發展到甲骨文那個層次,我們不應該用成熟文字的標準去要求一個正在過渡中的文明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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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考古還會繼續推進,也許會在更多遺址中發現新的符號,也可能會找到更明確的夏代文字證據,但即使沒有這些,賈湖和雙墩的實物已經足夠有說服力,因為它們不僅時間早,而且結構清晰,書寫有序,用途明確,這些都不是隨便劃拉幾筆就能做到的。
現在,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能證明,中國漢字的歷史已經被正式推到了七千年前,這不是簡單的時間提前,而是認知的全面更新,漢字是一步步發展起來的,它的根在遠古,它的枝葉從未中斷,現在我們所用的每一個字,都能在這條演化鏈中找到祖先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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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考古帶來的現實,不靠猜,不靠傳說,只靠實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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