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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考古學界,有這樣一位大師:從小就是學霸的他,22歲從清華畢業。
隨后的兩年里,他依次獲得克拉克大學心理學學士學位和社會學碩士學位,更在27歲的年紀就取得了哈佛大學人類學博士學位。
學成回國后,他全身心投入考古發掘工作。
他主持發掘了殷墟遺址,不僅讓中國歷史向前推進了數千年,還改變了國內外對中國史前文化的認知,讓更多人了解中國豐富而深厚的文化遺產。
他一生致力于考古事業,將保護文物為己任,甚至超過自己的生命。
同時,作為一位教育家,他還培養出了多名中國新一代的考古人才,為中國考古學的傳承與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
他就是被譽為“中國考古學之父”的李濟。
下面,就讓我們一同走進李濟的故事,近距離感受他的輝煌歲月。
01
從小就是學霸,論文啟發了大哲學家羅素
1896年,李濟出生于湖北省鐘祥縣一個書香門第。
他的父親李權從小刻苦用功,年紀輕輕就考中了秀才,并擔任了縣里最大學館的老師。
李權深受孟子思想的影響,為人溫和,重視教育。
在李濟還是個孩童的時候,李權就開始教其朗讀詩歌、彈古琴。
與此同時,李權并沒有排斥從西方傳入的新知,相反,他還送李濟去上新式的小學,接受新式教育。
后來,全家人因父親留任內務府而搬到北京。
在北京,11歲的李濟成功考入中國第一所公立中學——五城中學,并在公元1911年清華學堂首次招生時,成為第一批考入清華的學生之一。
區別于傳統學校,當時的清華學堂,不僅有著像“淋浴”“健身操”等西式生活方式,課程內容還以英文、技術等為主。
這些新穎的學習和生活體驗極大地開闊了李濟的視野和思想。
在清華學習期間,品學兼優的李濟積極學習海外的觀念和知識,他認為這些是推動國家發展的關鍵因素。
直到1918年,李濟對心理學萌發了興趣,并決定出國求學。
同年,李濟從清華學堂畢業,通過了第八期官費留美考試,進入克拉克大學攻讀心理學三年級課程。
1919年,李濟憑借優秀的成績獲得心理學學士學位。
與此同時,在大量閱讀中,李濟逐漸被人口學這一領域所吸引。
人口學是研究人口現象的發生、發展過程及其規律的科學。
于是次年,他選擇轉讀人口學與社會學研究生課程。
不過這次嘗試卻不如人意。
由于研究人口學必須打牢數學基礎,這正是李濟所欠缺的,而轉學人類學更切合他的實際情況。
于是,1920年,篤學不倦的李濟在獲得社會學碩士學位后,前往哈佛大學攻讀人類學博士學位。
在此期間,李濟深刻地意識到,人類學的方法理論可以有效地用來研究中國歷史文化。
基于這樣的思考,他專注于研究中國人族群意識的演變,完成了《中國的若干人種學問題》一文,并先后發表在《中國留學生月刊》和《哈佛研究生雜志》。
恰逢英國哲學家羅素訪華后著《中國問題》一書,他看到李濟的這篇文章后深受啟發,于是引用部分到他的著作中,這位年輕的東方學子也因此一舉成名。
1923年,27歲的李濟以出色的博士論文《中國民族的形成》順利獲得博士學位,成為中國第一位人類學博士,這篇論文也成為中國人種科學研究的開山之作。
02
創造的田野科學考古法,一直被沿用至今
畢業這年,學有所成的李濟收到南開大學校長張伯苓的邀請,本就心系祖國的他毫不猶豫地回國,擔任南開大學人類學、社會學教授。
任職期間,李濟結識了亦師亦友的丁文江,并參與了河南新鄭的實地考察工作,對那里獲得的一些人骨進行了體質人類學的研究,撰寫了《新鄭的骨》一文。
隨后,他的工作重點轉向田野考古。
1925年,李濟被受聘為清華國學研究院特約講師。
次年,由美方出資,李濟作為主持人,與地質調查所的袁復禮,在山西夏縣西陰村遺址開展為期兩個月的考古挖掘。
這是首次由中國學者主持的田野考古項目,成果豐碩,不僅發掘出大量陶片,更重要的是發現了半個經人工切割的蠶繭,而這一發現把蠶絲生產的歷史追溯到新石器時代,實現了歷史性突破。
更令人驚詫的是,李濟還創造了“三點記載”、“層疊”、“探溝探坑”等田野科學考古方法,這些工作方法至今仍被考古界的學者沿用。
1929年初,李濟應聘出任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考古組主任。
該所是中國第一個以歷史學、考古學、語言學為主要研究方向的國立研究機構。
同年,李濟開啟了他考古生涯中濃墨重彩的一段經歷——殷墟考古。
他主持開展殷墟第二次考古發掘,并主編出版了《安陽發掘報告》第一期。
1930年,34歲的李濟帶領團隊前往山東濟南龍山鎮城子崖遺址開展發掘工作,僅用一個月就發現了一種新的文化類型“龍山文化”,并主撰《城子崖》一書。
這一重大發現不僅豐富了中國本土文化譜系,而且強有力地證明了中國文化并非源自西方。
1931年,李濟主持的殷墟第四次考古發掘在小屯村北和后崗進行,歷時51天。
小屯村北發掘出土了782片甲骨,這是小屯以外第一次發現甲骨文。
而后崗發掘發現了殷商、龍山、仰韶三層文化直接疊壓的關系,從而確立了這三種文化的時代序列,解決了我國考古學上至關重要的問題。
四年后,殷墟第九次發掘由李濟主持,發掘范圍從小屯擴至侯家莊。
隨后,在西北岡發掘了四處墓,獲石器千余件,其中不乏精品。
同時,李濟兼任中央博物院籌備處主任后,獲取補助費用,為侯家莊發掘提供經費保障。
03
護送部分文物遷移到臺灣,沒有一件損毀
誰知,就在考古事業發展如火如荼之際,抗日戰爭全面爆發。
為了躲避戰亂,中央研究所西遷,歷經長沙、昆明,最終安定在四川南溪李莊鎮。
而中央博物院亦籌備前往昆明。
李濟隨即派人前往陜西寶雞、三原等地調查彩陶遺址,并在云南昆明至大理、蒼山一帶探尋史前遺址。
1948年,李濟成為中央研究院第一屆院士。
而這一年,國內硝煙再起,為了躲避戰火,身為中央博物院理事的李濟被安排負責護送部分文物至臺灣。
實際上,運送文物的船只并不安全,甚至是破舊不堪,加上行程要持續三天,因此不少人都勸說52歲的李濟不要同船護送,風險太大。
可李濟堅守著“文物在哪里,人在哪里”的信念,執意同船。
正因他全心全意保護文物,上千箱文物竟然都完好無損地被運送到臺灣。
在臺灣安定下來后,李濟擔任臺灣大學教授,并創立了考古人類學系。
他懷揣著對考古學的熱愛,培養了一批像張光直、許倬云等真心為學的學者。
此外,他還對當地的歷史遺址開展田野考古發掘,同時不忘繼續整理研究之前殷墟考古的工作資料。
盡管隨著年齡增長,疾病逐漸增多,但他仍然堅持學術工作。
1973年,古稀之年的他完成了《安陽》一書初稿,書中他對殷墟歷次發掘的收獲和研究成果進行了回顧和總結。
然而,時間無情。
1979年,83歲的李濟因心臟病突發去世。
人們在整理他的遺物時,只發現上萬本藏書,未發現任何私藏文物。
他的高尚人品,可見一斑。
回顧李濟的一生,他不畏艱苦,為中國現代考古事業無私奉獻。
他身上這種努力有所作為,敢于擔當的精神,值得我們當下的每一個人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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