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有效地進行走私案件的分析

如何有效地進行走私案件的分析

梁栩境律師

北京市盈科（廣州）律師事務所合伙人

盈科廣州刑事法律服務中心副主任

專注走私犯罪辯護

在辦理各類型走私案件的過程中，筆者一直在探討及總結走私犯罪辯護的模式及方式，并在不同類型案中積累自身的經驗，以供后續辯護參考及使用。雖然都被稱為走私案，但由于貨物性質的不同，以及進出口業務的不斷更迭及變化，單一的分析方法、模型并不能準確地適用于各類型案件，作為辯護律師亦應與時俱進，及時了解偵查、審判以及辯護的具體變化。

筆者認為，即便是對于被取保候審、相對自由的當事人，其可能亦無法完整地介紹涉案行為，換言之即自己都不清楚為什么涉嫌走私。因此，快速切入一起走私案件，提出有效的分析及辯護意見，是專門從事走私辯護工作律師的功底體現。走私案件的分析，應著重從貨物、模式、環節三方面入手，相互結合下，尋找有利于當事人的理由，并以此拓展辯護的空間?，F筆者基于辦理案件的相關經驗及總結，進行介紹。

一、貨物分析

貨物只是一項統稱，在走私犯罪中一般分為普通貨物、物品以及各類型禁止貨物、物品，在此統一以貨物進行闡述。

先行分析貨物的原因在于，通過部分相對特殊的貨物，能夠快速還原整個走私模式，從而得出有效的辯護觀點。

第一類是特殊性貨物，即貨物本身有對應的走私罪名，如象牙、淫穢物品等。如某次咨詢中當事人所涉嫌的走私貨物為象牙，便可得知罪名大概率為走私珍貴動植物制品罪，若后續跳出走私的范疇，則可能屬于收購珍貴野生動植物制品罪。基于特殊性貨物無法正常進口的情況，亦可以直接將案件劃分為繞關、闖關走私的類型，案中可能涉及到如水客等關鍵性環節。隨后便能基于當事人自身在案中的位置（如貨主等），對責任以及辯護方向進行分析。

第二類是禁止性貨物，典型便是近幾年打擊較為廣泛的各類型廢金屬。通過廢金屬的性質，若案件為進口類型走私，則大概率屬于借用他人額度通過買單報關進口的走私模式；若為出口類型，則一般屬于偽報性質的走私案。今年以來較為熱點的兩用物項類型走私案亦是如此，各類型化合物一般都會被定為禁止性貨物。

第三類是雖然屬普通但其模式相對單一的貨物。如各類型油品類走私，紅油走私由于無法正常申報，其必然通過購買、運輸、非設關地接駁以及加工等一些列流程，具有較為穩定的模式；再如保稅油類型走私，不同環節分別負責截油、盈油、銷售、接駁等，亦是屬于可從貨物本身推斷整個模式的情況。

二、模式分析

在貨物并不具有特殊性或禁止性，同時亦無法基于貨物還原模式的情況下，便需進一步就模式類型進行研究。

筆者以化妝品為例進行介紹，常見的化妝品類型走私案，其具有如下幾類模式：

一是最為普通的一般貿易進口走私，即通過低報（部分亦有偽報）的方式，將高價化妝品以低價申報進口。

二是近年一直被著重關注的套代購走私，即通過組織人頭，利用離島免稅優惠政策，將化妝品化零為整聚集到內陸后再進行銷售；

三是利用跨境電商渠道，結合他人身份信息通過某寶刷單或直接購買的方式利用稅款優惠差額牟利；

四是通過郵寄的渠道，將應以一般貿易進口的貨物偽報成個人行郵，從而不繳或少繳稅款；

五是直接以水客渠道將貨物帶進境內，但此類型在化妝品走私案中相對少見。

上述情況除化妝品外，還常見于如酒類、煙草等消耗品，與第一部分貨物作為主導不同，第二部分實際上是模式為主導、貨物為輔，以模式為核心進行分析，再結合貨物的稅款情況提起辯護意見。

此外還有幾類值得提及的特殊走私模式，如涉及到綜合保稅區的區內轉換走私、常見于電子零配件的手冊走私，以及多位于邊境城市的邊民互市走私等。

三、環節分析

上述貨物、模式的分析實際上是構建整個走私鏈條，并通過鏈條本身劃分其中的關鍵節點。

如特殊類型貨物其核心環節在于貨物的采購方、禁止類型貨物中的廢鐵則為買賣許可證人員；再如跨境電商走私模式下核心一般為貨物及身份信息的收集、采集方，套代購模式則為人頭的組織者等。

了解關鍵環節下，便能夠給予當事人所涉及的相關情況，提出對應的辯護意見：對于傾向于采取無罪辯護的案件，結合當事人的行為性質，考慮其中的核心關鍵環節，分析有無犯罪的主觀故意及客觀行為，從而評價其與犯罪的距離；對于采取罪輕辯護的案件，則結合鏈條分析責任大小，考慮當事人的行為是否為走私所必要，是否較大程度促進走私行為的發生等，從而分析從犯認定的可能。

與環節相互關聯的便是當事人在所涉及的走私案件中所擔任的角色，一般情況下存在如銷售、運輸、報關、貨主等角色，同樣的角色基于不同貨物及模式下所承擔的責任存在差異，應結合各類型因素進行具體分析。

以上系筆者所總結的分析一起走私案件所應關注的三個核心問題，在日常的咨詢過程中，基本還原三項關鍵信息，便能夠得出案件的基礎辯護意見及建議。當然，對于新模式以及較為復雜的走私案件，還需結合當時的各類型政策性規定進行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