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對袁崇煥的期望值是過分高的。
明末對后金兩次戰略決戰,一次己巳之變、一次松錦之戰,都是后金已經窮途末路開始賭國運了。結果己巳來了出陣前逮帥、松錦又來次急令出陣,生生讓后金死中求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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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煥在己巳之變后第一次面見崇禎,匯報了軍情后,崇禎和朝內一群官員的態度是啥呢?都表示袁崇煥是在夸大敵情,恐嚇崇禎。沒人認為袁崇煥是在說實話。一個組織內部,員工說實話沒人信,大家做白日夢才能討老板歡心的時候,是啥結局不言而喻了。既然你崇禎護不下一個能臣,那吊死煤山時候就別甩鍋大臣。
因此,無論袁崇煥打到什么程度都不會讓崇禎及一系列朝臣滿意,因為不可能有人做的比袁崇煥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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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仗要是能打贏,五年平遼根本不是難事,這是朝廷袞袞諸公的責任,而不是袁崇煥的。
韃子為什么要入關?是因為小冰河時期,關外已經扛不住了,皇太極這是孤注一擲,成了就能活下去,不成的話,他的勢力起碼大幅度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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韃子入關與袁崇煥半點關系也沒有,這也是袁黑天天掛在嘴邊的“平遼平到北京城”。袁崇煥早提建議加固蒙古那邊的防御力度,是崇禎沒聽,所以袁黑說崇禎絕對信任袁崇煥也是個笑話。
袁黑說袁崇煥拍胸口必不讓越薊州半步,這其實是崇禎的命令。打個比方,就像國足對日本前,足協官員問能不能打贏日本隊,主教練敢說“打不贏”嗎?要是連自家都沒信心,這仗還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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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袁崇煥的戰術是非常合理的,他在的時候,韃子咬得一嘴血,他下獄后,才是明軍送人頭的開始。
最后,對付韃子騎兵的唯一辦法,就是讓他們什么都搶不到,餓死他們,然后從后面吊車尾,攆著打。因為韃子帶的不僅是精銳,還有無數包衣、奴隸和劣等馬,這些人也是要吃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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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北京城大老爺太多,他們在城外的皇莊、田園都被禍禍了,所以才會把責任全部推到袁崇煥頭上。
皇太極必然入關的理由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皇位不穩,本來是四尊佛的,打朝鮮打蒙古雖然有些戰功,但內部問題仍未解決。已巳之后,代善、莽古爾泰、阿敏基本都解決了,只剩下皇太極唯我獨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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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袁黑攻擊袁崇煥薊州不能攔截皇太極,簡直不知所謂,后金是十三日早上過石門驛站,到達薊州城外應該是接近中午,然后派二百騎兵誘敵,這時候咋辦?
薊州城不守了?九千兵上去和皇太極五六萬主力梭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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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策略就是對峙觀察敵人動向,然后就到了晚上,后金史料滿文老檔記載的很清楚,十三日夜,大軍過薊州五里外扎營,夜里帶紅外夜視鏡去和皇太極開戰?至于夜襲就別想了,跟隨皇太極的蒙古仆從軍就有好幾萬,皇太極又不是傻子,大可以把這些蒙古兵放外圍警戒,最后就是十四日一早,皇太極就拔營向西奔北京方向了。
所以總共留給袁崇煥攔截反應時間也就十三日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這個任務難度對于只有九千騎兵的袁崇煥來說,還是全員標配ak好了,最好帶上幾門迫擊炮裝甲車啥的,這樣才比較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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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是先頭部隊,前鋒九千打了一半,后續五千多加入戰斗,所以第一場戰斗,實際有一萬五兵力VS兩萬多八旗,打了一個旗鼓相當。
從一開始讓滿清大軍進關就錯了,袁崇煥本身就是個“幸進”,是崇禎特檢提拔任用的,兵災一進北京地界就肯定要有人背鍋,偌大的經濟ZZ損失誰負責?
皇上不背,宰輔大學士們不背,不就袁崇煥背嗎?誰讓你吹牛?誰讓你扯淡打包票?誰讓你干擅殺一品武官的出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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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官就這樣,要么你能力超群,把事情搞定,那么中間越級犯規的事情可以“從權”。
要么你事事循規蹈矩,無懈可擊,別人想栽鍋也無漏洞可循。讓八旗軍入關并不是袁崇煥的責任。
察哈爾林丹汗的本部起先一直在長城赤峰一帶,如果不是他搞不過努爾哈赤被迫西遷的話,八旗除了山海關,基本沒機會入關的,也就是說,天啟年間,毛文龍一直在說的后金繞道而西都是扯淡。在這個過程中,蒙古本部一直在想與明朝達成同盟,而且態度十分積極。早在崇禎元年正月,林丹汗派他的副手貴英恰入關談判,但是被錦衣衛燒死在新平堡,致使明蒙談判幾乎徹底破裂。領頭闖禍的就是那個后來說袁崇煥“自招遣散援軍”的張道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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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延綏巡撫岳和聲,御史李柄等人也一直主張要跟蒙古聯盟,奈何人微言輕,不受朝廷重視,直到袁崇煥到京,第一時間就推薦王象乾出山制定蒙古款局,但這個方向仍然不是袁崇煥該管,也是有心無力。
袁崇煥死于對后金軍事集團不搶劫就活不下去的也有本質認識不清,政權交接之際尤其要搶。袁上任后對后金采取傳統士大夫那一套,咱先友好,擱置爭議。在這個前提下堡壘得到修整,戰線小幅推進,一切向好的方向發展。后金忽然向西征發,袁不可能不考慮,畢竟錦州前線“哨三百里”,即便皇太極當面說我要搶北京,袁也未必會信,大概率還是察哈爾。
但皇太極做到了真到北京城下,袁慌了神,第一責任人肯定是袁無疑,袁開始自救,動員軍隊南下,但怎么能把東虜趕回去呢,作戰沒有把握,帶幾個喇嘛能勸勸回去,不然又能怎么辦呢?“潛攜喇嘛”是為了什么?察哈爾西遷袁早就提議撫蒙,還推薦了83歲的王象乾出山。朝廷想省錢,最后改統更張為“以夷制夷”,暴發了歸化大戰,林丹汗慘勝。北京城下都打了兩仗了,怎么還能喇嘛勸回去,你這想什么呢?又哪來的依據這么說?
堅請入城是仿滿桂例,哪來的心虛一說?因此我們看到基本在表演式作戰。形勢越發糜爛,袁感到大難臨頭,不行我得進城給皇帝說清楚,我雖然掛薊遼督師銜但干的主要是遼東巡撫的活,“堅請入城”。這無疑是極大的心虛,至此有死無生矣。袁崇煥作為明帝國頂級官僚,吹牛五年復遼,只要沒這一檔子事,五年以后估計也沒人提了,但很不幸遇見了“百年未有大變局”,輸個底兒掉。那么體現國家意志的堡壘推進戰術有用嗎?
事實證明只要花了錢還是有用的,畢竟直到崇禎上吊,滿清也沒過山海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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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觀點,無論換誰來,要避免被崇禎處決都是極其困難的,因為問題的核心已不完全在于軍事指揮,而在于政治和信任。 崇禎皇帝多疑、剛愎自用,且對武將擁有“藩籬”卻讓敵軍兵臨城下這件事本身就抱有極大的憤怒和不信任。袁崇煥的悲劇,是這種君權與邊將矛盾在極端情況下的總爆發。
袁崇煥最大的問題在于不善于處理與中央朝廷的關系。他缺乏政治智慧,未能將自己的戰略意圖(如“以遼人守遼土,以遼土養遼人”、“守為正著,戰為奇著,和為旁著”)清晰地、持續地向崇禎和朝臣進行溝通。
最后活活被剮死,也是該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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