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12月,北京、內(nèi)蒙這些地方的氣溫直接被拽到了零下10度,出門一趟感覺骨髓都能被凍透,即便是在稍暖和點的區(qū)域,冷風也是像刀子一樣往袖口里鉆。
按照以往的生活經(jīng)驗,只要天一冷,菜價就貴得壓手。
可是,預想中價格飛漲的綠葉菜,攤位標簽上的價格卻顯得格外親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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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還能賣到12塊一斤的菠菜,這會兒悄無聲息地回落到了七八塊。平日里那一根根綠得發(fā)亮的普通黃瓜,竟然只要3塊多一斤。就連特別“壓秤”的大白蘿卜,甚至不到1塊錢就能拎走一斤。
這種“價穩(wěn)量豐”的踏實感,并不僅限于北京或某個特定城市,從南邊的黃山腳下到西域的喀什戈壁,從繁華的大上海到中原的鄭州,全國上下的菜市場似乎都達成了某種默契,在這數(shù)九寒天里穩(wěn)住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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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把目光投向那些發(fā)達國家,你會發(fā)現(xiàn)“吃菜”這件事,甚至比吃肉還奢侈。
在美國的超市里,想要抓一把新鮮菠菜,你可能得掏出折合人民幣30多塊錢。在日本,家庭主婦們正對著一根售價20塊人民幣的黃瓜精打細算。而在歐洲的部分地區(qū),生菜甚至金貴到需要按片來計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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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開這個謎題,首先得往田間地頭看,算算那筆最基礎的“人頭賬”。
蔬菜種植,直到今天依然是個極度依賴人工的精細活。
在美國加州,那一望無際的農(nóng)場看似現(xiàn)代化,但真到了蔬菜采摘環(huán)節(jié),機械化很多時候依然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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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請人干活,農(nóng)場主必須支付極高昂的薪資,在那邊一個熟練工人的日薪能飆升到1000元人民幣左右,再加上完善的福利保障,這成本就像滾雪球一樣壓在了每一顆生菜、每一個番茄上。
所以你會看到美國很多有資本的大農(nóng)場主,寧愿去搞更容易規(guī)模化的禽肉養(yǎng)殖,也不愿意碰費力不討好的蔬菜,這也直接導致了供應端的緊縮。
哪怕是像日本這樣精耕細作的國家,也逃不開人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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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農(nóng)業(yè)人口結(jié)構(gòu)老齡化極其嚴重,實在沒有體力去應對雜草和繁重的田間管理,于是,為了保產(chǎn)量、省人力,大量的農(nóng)藥和化肥成了必須的選擇。
據(jù)統(tǒng)計,日本平均每公頃耕地的農(nóng)藥使用量高達18.78公斤,一度位居全球榜首。
土地遭了罪,產(chǎn)量自然上不去,再加上原本就稀缺的人力,那高昂的菜價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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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我們國內(nèi),雖然也在經(jīng)歷城市化,但農(nóng)村勞動力成本依然控制在每天100-200元的區(qū)間,光是種一畝大棚黃瓜,我們的人工成本可能只有美國的十分之一。
更重要的是,我們用極其硬核的基建把成本進一步“攤薄”了。那個建造標準極高的日光溫室,在國內(nèi)建一個大概只需15萬元,造價連日韓同類設施的一半都不到。
不管外面寒風怎么呼嘯,大棚里的溫控技術(shù)能讓黃瓜畝產(chǎn)飆到4噸以上,西紅柿每平米能產(chǎn)出50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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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菜種出來便宜,不代表買到手便宜,這中間的旅程才是真正的“價格殺手”。
韓國人離不開泡菜,但泡菜的主要原料大白菜價格卻常年居高不下,有時候甚至貴到逼出“泡菜危機”。這背后的推手之一,就是像“韓國農(nóng)協(xié)”這樣的巨無霸財閥。
在這個體系里,從種子的采購到最終的銷售信貸,所有環(huán)節(jié)都被財閥壟斷。對于韓國農(nóng)民來說,左手高價買種子,右手種出來被低價收購,中間巨大的利潤空間全被作為“中間商”的壟斷組織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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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從上世紀開始布局的4600多個農(nóng)產(chǎn)品批發(fā)市場,如今正在發(fā)生質(zhì)變。那種經(jīng)過五六道手、層層加價的傳統(tǒng)模式正在被“產(chǎn)地直供”取代,現(xiàn)在蔬菜往往只需經(jīng)過兩三層流轉(zhuǎn)就能擺上貨架,流通成本硬生生被砍掉了40%。
為了對抗距離,中國建起了一張看不見的“保鮮巨網(wǎng)”。全國超過80萬輛的冷藏車和容量驚人的冷庫,像流動的血管一樣鏈接著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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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直接把過去那種高達30%的蔬菜運輸損耗率,死死按在了8%以下。原本那些爛在路上的菜,現(xiàn)在都變成了我們餐桌上的實惠。
還有那條著名的“高速公路綠通免費”政策,不論是從湛江把青菜運到哈爾濱,還是從新疆把果蔬拉進內(nèi)地,一路上暢通無阻,最快60個小時就能完成幾千公里的跨越。
那種“凌晨在菜地帶著露水摘下,上午就在城市貨架上待客”的高效率,讓中間商根本沒有囤積居奇的時間和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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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可能有人會問:既然外國菜貴,他們?yōu)樯恫贿M口我們的便宜菜呢?這又觸碰到了另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保護主義。
日韓美等國為了保護本國那脆弱的農(nóng)業(yè)體系,筑起了高得嚇人的關(guān)稅壁壘。像日本,農(nóng)產(chǎn)品的關(guān)稅最高能達到驚人的1706%,韓國的大蒜、大米關(guān)稅也都在百分之幾百以上。
哪怕國外的菜再便宜,進了他們的門,價格也得翻著跟頭往上漲,普通老百姓根本享受不到全球化的紅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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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這些國家把大門關(guān)起來、任由市場財閥折騰不同,我們維持菜價穩(wěn)定的手里,握著兩張“王牌”。一張叫政策托底,一張叫超級市場。
從1988年那場改變中國人飯桌的“菜籃子工程”開始,蔬菜供應這事兒,就被直接壓在了各個城市市長的肩上,是實打?qū)嵉恼兛己恕?/p>
為了不讓大家吃貴菜,大中城市周邊必須得保留雷打不動的蔬菜生產(chǎn)基地。哪怕市場再怎么波動,政府手里隨時攥著500萬噸的應急儲備蔬菜,一旦價格稍有異動,這些儲備就能立馬投向市場,把價格這一池水給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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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努力的基石,是我們擁有一個全球都羨慕的超大消費市場。
中國人每年要吃掉8億噸蔬菜,這占了全球總量的一半以上。這樣一個深不見底的需求池子,讓不管是種菜的、運菜的還是賣菜的,都能通過巨大的走量來分攤成本。
農(nóng)民不用擔心種多了爛在地里,物流車不用擔心空跑一趟,整個鏈條因為龐大的規(guī)模而變得無比絲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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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看,當我們還在為冬天大白菜能不能再便宜一毛錢而討價還價時,這背后其實是一個龐大而精密的國家機器在全力運轉(zhuǎn)。
從那被科技武裝的4000萬畝大棚,到飛馳在高速路上的80萬輛冷鏈車,再到那一項項為了保障民生而砸下去的真金白銀,所有這些因素交織在一起,才編織出了這張能兜住14億人一日三餐的“低價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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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讓我們明白,所謂的“蔬菜自由”,從來不是大風刮來的,也不是地理環(huán)境的自然饋贈。
它是一群最勤勞的人,在一個最注重民生保障的制度下,用極高的效率和極大的誠意,一點一滴搶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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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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