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沒多久,傅云舟和何晴就雙雙進來。
何晴一進門,眼珠子就黏在我兒子身上,笑開了花。
“哎呦,這孩子長得可真水靈,白白胖胖的,看著就聰明。”
見我給孩子包裹的棉布,又急忙道:
“怎么穿棉的,給孩子皮膚磨到了怎么辦,快用這些綢緞的!”
她拿出一包袱的衣物,全都是上好簇新的料子。
又急切地湊近,想抱走我的懷里的孩子。
我躲過,語氣冷淡:“我的孩子,我自然會照顧好。”
何晴沒抱到孩子,微微惱怒,轉而勾起一個笑。
“是是,你可是大學生,肯定能把孩子教好,讓他有出息。”
何晴喜滋滋地看著我兒子,滿眼都是母愛。
傅云舟適時開口:“淼淼,孩子都出生了要定下名字,不如就叫傅似錦怎么樣?”
生產前傅云舟就準備了好幾個名字給我選,他對傅似錦這個名字格外中意。
后來我才知道,那些名字都是他和何晴提前想好的。
連他喜歡的,也是因為何晴喜歡。
我當即拒絕,選了個他沒提過的名字:“不,兒子就叫傅戚洛。”
傅云舟臉色微變:“不是說好了用我給你的名字,似錦多好聽。”
我冷笑,作勢見兒子遞過去:“那你來養?”
他還想著讓我一心一意培養孩子,當即閉嘴了。
何晴有些不高興,語氣怪異:
“弟妹親自取名,那以后可也要好好對孩子。”
“我等著看他光宗耀祖,成為人上人。”
我淡淡道:“不勞嫂子操心,你還是多照顧自己孩子吧。”
提起她的孩子,何晴又撇撇嘴,掩飾不住的嫌棄。
“我那就是個討債鬼,不招人喜歡,看著就煩。”
“可不,才出生一天不到,剛才就發現咽氣了,真是晦氣。”
我渾身發冷,手心冒出汗。
差一點,再晚一點,我就救不回自己的孩子了。
而傅云舟和何晴提起那個死去的孩子時,都是一臉冷漠,毫不關心。
我還是忍不住問:“當真是夭折了?”
傅云舟眼底閃過不屑,篤定:
“當然,新生兒都是很脆弱的,那個沒爹的野種死就死了。”
“淼淼你要更加照顧好兒子,他是這個家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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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晴不僅沒反駁傅云舟的話,還毫不在意,只盯著我的兒子看。
“就是,那個兔崽子怎么比得上云舟的兒子,死了正好。”
我垂下眼,掩住譏諷。
從前我只以為何晴喪夫喪子過于悲痛,把愛全都投注道我兒子身上。
現在知道真相,才恍然他們怪異的原因。
我忍著惡心,草草幾句打發他們。
又去了一趟太平間,何晴的兒子果然在這。
我仔細看,確定這就是他們親手溺死的。
回病房路上,我特意走了人少的小路,卻撞見傅云舟和何晴。
他們纏在一起,在角落里忘情接吻。
何晴嬌喘著掛在傅云舟身上,氣喘吁吁。
“云舟,今天總算把那個禍害解決了,畢竟是你兒子,你應該不心疼吧?”
傅云舟滿眼柔情,毫不猶豫回答:
“怎么會,我只認你生的,季淼生的,不過是個畜生而已。”
“不過她還算有點用處,再聰明還不是要乖乖幫我們養孩子。”
“而且等我們去駐地就沒人打擾,你不是期待很久了嗎?”
何晴紅著臉錘他胸口:“討厭,你個死鬼~”
我聽的直犯惡心,趁他們黏在一起,撿起塊轉頭狠狠砸過去,轉頭就跑。
身后兩人被嚇的不輕,又不敢大聲嚷嚷,慌慌張張地四處亂看。
我已經回了前廳,找護士借了座機,當場就給領導打電話申請調崗。
我是高考第一年的大學生,畢業后就和傅云舟結婚,為他失去了很多機會。
就連領導建議我北上發展,我也因為懷孕拒絕。
但現在,我不會被他們鉗制住,即使帶著孩子,我也要離開這里。
出院回家后,我第一件事是翻出結婚證。
傅云舟是團長,他不知用什么辦法偽造了這張以假亂真的結婚證,自己卻和何晴偷偷去民政所辦了真的。
可笑我還拿著張假證,寶貝似的保存了五十年。
我狠狠將證件撕成兩半。
假的正好,等一個月后離開時,不用考慮怎么離婚。
我和何晴都在坐月子,她每天躺在床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傅云舟什么都喂到她嘴邊。
有時候過火了怕露餡,就對我找補。
“嫂子的孩子夭折了,勞心傷神,我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我不語,他似乎看不見我每天照顧孩子,親歷親為,沒有過問我一句辛苦。
每天半夜孩子哭鬧,傅云舟煩躁地起身,說換個房間睡,轉頭就進了何晴屋里。
第二天何晴還笑盈盈捂著嘴,驚訝問我:
“弟妹,真是辛苦你了,瞧這黑圓圈,一晚沒睡吧?”
她幸災樂禍,得意洋洋,卻不知我轉頭也勾起笑容。
為了準備離開,我暗中逐漸收拾東西,傅云舟不上心,一點也沒發現。
直到這天傍晚,他拿著一個信封進來,臉色難看。
“淼淼,這是什么?”
那張信封上印著大字,正是領導發來的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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