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浙江大學一口氣聘任四位“95后”博士生導師,最年輕的閔超年僅26歲,剛博士畢業即獲博導資格,引發輿論兩極分化。
有人驚嘆“天才輩出”,也有人冷嘲:“文科門檻是不是太低了?三流本科也能當浙大博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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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議背后,實則是公眾對學術評價體系、學科偏見與人才選拔機制的深層焦慮。
首先得澄清一個誤區:博導不是職稱,而是崗位。
教育部早已明確,只要具備獨立科研能力、主持項目、指導經驗,講師甚至博士后也可擔任博導。
國際一流高校中,30歲以下博導并不罕見。浙大此次啟用青年學者,走的是“新百人計劃”,對標國家級青年人才標準,重成果、重潛力,而非熬資歷。
再看這四位“95后”的履歷,真談不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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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超雖本科出自鄭州大學(211),但通過推免進入浙大,在思政領域權威劉同舫教授門下完成碩博連讀,期間發表多篇核心期刊論文,博士論文獲評優秀。他的路徑,是典型的“逆襲型”學術成長,而非“空降”。
其余三位女性博導更顯硬核:
郭敬,北大梵語巴利語本科(全國頂尖冷門專業),清華哲學博士,研究佛教哲學;
江佳鳳,從南昌大學到廈大再到北師大,公派新加坡深造,專攻宋明理學,現為《國際儒藏》審校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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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崢怡,浙大本碩博+阿姆斯特丹大學聯合培養,深耕認知邏輯,屬交叉前沿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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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學術軌跡,橫跨中外名校,深耕冷門絕學,每一步都需極強定力與專業積累。說“文科博導太容易”,不過是用理工科的“顯性指標”去衡量人文社科的“隱性深度”,就像指責詩人“沒發SCI”,本質是評價體系錯位。
當然,質疑聲也有其現實土壤。
近年來,部分高校確有“重頭銜輕實質”、“拼年齡博流量”之嫌,導致公眾對“年輕博導”天然警惕。加之社會普遍存在“第一學歷崇拜”,仿佛非清北復交出身就不配站上講臺。這種思維,既忽視個體努力,也背離“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初衷。
更值得反思的是:我們是否低估了人文學科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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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芯片、AI成為焦點,哲學、古典文獻、邏輯學被視為“無用之學”。可正是這些領域,塑造著一個民族的思想深度與文化根基。浙大敢在馬院、哲學院大膽啟用青年學者,恰恰說明其對基礎人文學科的戰略定力。
當然,信任需以透明為前提。若評審過程公開、成果可查、指導能力經得起檢驗,年輕就不是問題;反之,若僅因“制造話題”而破格,則傷及學術公信。
說到底,26歲當博導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一邊喊“缺大師”,一邊又用出身、年齡、學科偏見,把真正有潛力的年輕人擋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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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大這步棋,或許激進,但方向沒錯。學術的未來,不該屬于熬年頭的人,而應交給有真才實學、敢闖冷門、愿坐十年冷板凳的年輕人。
至于閔超們能否扛起這份期待?
時間會給出答案。在此之前,請少一點“學歷審判”,多一點理性觀察。畢竟,真正的學術尊嚴,從來不在頭銜,而在思想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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