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歲老王帶病打工，償還兒子結婚18萬彩禮和每月3800元房貸一

冬日凌晨四點，屋外一片漆黑，肆虐的北風仍在嘶吼。
孫坊村東頭一間屋子里突然亮起了一盞昏黃的燈，緊接著就是一陣緊似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老王摸摸索索地著披上放在炕沿邊上的厚棉襖，斜靠在墻邊，半仰頭看著烏黑的房頂，又費勁地喘息了一會兒。
半晌，老伴四嬸子也開始穿衣服起床：“老頭子，要不就再躺會兒，我去熱飯。”
老王邊咳邊擺手：“不等了，吃一口飯，班車該到了。”
二
老王67歲，是個地地道道的城郊農民，五短身材，右腿由于之前工地上的一次事故被砸傷，走路有些跛。
黑紅臉膛上面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皺紋，兩個眼睛常年布滿了紅色的血絲，面上總是掛著討好的笑意，張嘴露出一口黑黃的牙齒。
老王做了一輩子小生意，腌咸菜、販蔬菜、包魚池.....，前半生沒有打過工，他打心眼里不愿意打工。
“受不了那個拘束。”當別人問，老王總是這樣回答。
可臨老，一輩子不打工的老王也鉆進了打工那個一眼望不到頭的黑窟窿。
其實從村里人看來，老王這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混得也不賴。
含辛茹苦拉扯大了一兒兩女，翻蓋了七間大瓦房。
房子蓋好以后，老王美了好長一段時間，沒事他就喜歡在自己的房前屋后溜達溜達，摸摸墻皮、拔拔小草、清清垃圾，就是啥也不干，看著這套房打心眼里就是喜歡。
兩閨女出嫁以后，給兒子在這七間大廈房里娶一房兒媳婦。老王兩口子住三間，兒子兒媳婦住三間，還能留一間存糧食，多美！
老王時常想，等完成兒婚女嫁的任務，60多歲就跟城里人一樣搞個退休，侍弄幾畝莊稼，含飴弄孫多好。
三
可兒子大剛坎坷的婚姻打碎了所有的美好前景。
大剛人長得不丑，五官算得上端正，長手長腳，自幼不愛學習，初中沒畢業就在社會上討生活。
學習不好不算對于農村娃來說到也不算短處，但大剛性格內向木訥，屬于三腳踢不出一個屁的主。
村里同齡人要么讀大學遠走高飛去了大城市，要不十八、九歲外出務工，幾年苦日子熬下來，掙下十幾萬的積蓄，返鄉娶妻生子。
大剛卻始終沒個正經事做，在縣城各個工地游逛打點零工度日，“吊毛錢也沒存下一分。”老王經常這樣罵。
眼瞅著過年以后，大剛周歲都要38歲，媳婦還沒個著落。這可把老王兩口子給急壞了，十里八莊的媒婆不知道托了有多少，但是只要和姑娘一見面，準是一個吹。
四
最后好說歹說，總算有個帶個半大不小女娃的離頭（離過婚的女人）同意，可提出了倆條件彩禮18萬，縣城商品房1套。
樓房這事，老王以前從沒想過，他結婚那會兒只有兩間透風漏雨的小屋就把四嬸子娶回了家。
7間大瓦房不已經很好了嗎？
聽說縣城的高樓一眼望不見頂，頭上腳底都有人家，哪里趕得上咱農家小院得勁呢？不但腳底下有地，頭頂上還有片天呢。
縣城的樓房怕是買不來一片天吧。
話是這么個話，理也是這么個理，但是事不能這么辦。
人家女家咬死了兩個條件，少一個也不行。
那兒子還得打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