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罵名滿天下，死后卻成民族之光，今天還記得他的沒幾個！

馬相伯一輩子忙前忙后，不是琢磨著辦教育，就是為救國家奔走，可生前沒少遭人糟踐：有人背后戳著他脊梁骨罵“背叛信仰”，教會里的人更是把他當“叛徒”唾棄，街坊鄰里也跟著議論，說他“崇洋媚外”，甚至還有人笑他“一把年紀了還瞎折騰，老糊涂了”。可誰能想到，就是這么個被罵了一輩子的老頭，死后反倒成了人人稱頌的民族之光，只是現在提起他的名字，十個年輕人里，能有一個說清他干過啥的，都算多的。

馬相伯生在1840年，正是鴉片戰爭開打那年，老家在江蘇丹陽。家里打小就信天主教，他12歲就被送進上海的徐匯公學讀書，后來還去法國留過學，拉丁語、法語、英語說得比母語還溜，天文、數學、哲學這些學問也都門兒清。擱當年，那可是實打實的“喝過洋墨水的文化人”。22歲那年，他成了神父，本來能在教會里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吃穿不愁，受人尊敬，可看著國家一天比一天衰敗，老百姓大多是睜眼瞎，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他心里頭跟壓了塊石頭似的，哪兒還坐得住。

三十好幾的人了，他愣是鐵了心辭了教會的差事。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教會里的人指著他鼻子罵“忘本”“玷污了神圣使命”，就連一些親戚朋友都覺得他瘋了，說他“放著好日子不過，自討苦吃”。可他不管這些，一門心思就想給國家做點實事。后來他投奔了李鴻章，跟著辦洋務、搞外交，跑遍了歐洲十幾個國家。親眼見了人家的工廠、學校、軍隊有多強，他更認準了：中國的病根就在教育上——“沒人讀書，沒人才撐著，國家怎么可能站起來？” 可那會兒的清政府只顧著保命，哪有心思搞什么新式教育，他的提議一次次遞上去，又一次次石沉大海，折騰了十幾年，到最后啥正經結果也沒撈著，反倒落了個“書呆子，不懂官場規矩”的笑柄。

1903年，馬相伯都63歲了，按說該在家含飴弄孫、養老享清福了，可他偏要折騰辦學。沒錢，他就把自己在上海松江、青浦兩地的300畝地全賣了，湊了4萬銀元；沒校舍，就厚著臉皮借教會的舊房子；沒老師，他就自己站上講臺，教拉丁語、數學，還拉著幾個志同道合的老朋友來幫忙。就這么磕磕絆絆、東拼西湊，震旦學院還真就辦起來了：這可是中國第一所私立大學，主張“學術自由”“兼容并包”，不管你是官宦子弟，還是窮人家的孩子，只要愿意學、肯努力，都能來讀。

可辦學哪有那么順風順水的？教會看著他辦得紅火，眼饞了，就想來插一腳，非要改學校的辦學方向，把學校變成教會的附屬機構，逼著學生學宗教課程，還想換掉馬相伯找的老師。馬相伯當時就翻了臉：“我辦學是為了培養中國人的人才，不是給教會傳教的！” 兩邊鬧得不可開交，最后教會干脆耍起了無賴，直接接管了學校，還把他的學生都趕了出去。那會兒馬相伯都64歲了，又氣又急，沒幾天頭發就白了一多半，可他骨子里的倔勁兒上來了，不服軟！轉頭就四處求人籌款，在吳淞又辦起了復旦公學——就是現在復旦大學的前身。“復旦”這倆字，是取“日月光華，旦復旦兮”的意思，說白了，就是他盼著咱們國家能熬過這黑暗日子，重見光明。

可這事兒在當時又引來了一堆罵聲，有人說他“不識抬舉，跟教會對著干，純屬自找苦吃”，保守派更是跳出來罵他“崇洋媚外，教學生學洋文，忘了老祖宗的根”。這些閑言碎語他壓根沒往心里去，一門心思撲在學校上，每天天不亮就去學校，親自給學生上課，晚上就著一盞煤油燈，瞇著眼睛批改作業，有時候忙起來連飯都忘了吃。他常跟學生說：“國家都快讓人欺負沒了，你們得好好讀書，將來才能給國家撐門面、救中國！” 可那時沒幾個人把這話當回事，反倒覺得他是“老糊涂了，說夢話”。

1912年民國成立，馬相伯都72歲了，本以為能安安穩穩辦教育，可戰亂不斷，今天這個軍閥打過來，明天那個軍閥打過去，學校好幾次都快辦不下去了。他拄著拐棍四處奔走籌款，見了軍閥就求，遇了富商就勸，有時候還得忍受人家的冷嘲熱諷，聽那些“老頑固”說他“為了錢丟了文人風骨”“依附軍閥，沒骨氣”。這些罵名像石頭一樣壓在他心上，可只要看到學生們能坐在教室里安安穩穩讀書，他就覺得啥委屈都值了。

1931年九一八事變爆發，馬相伯都91歲了，本該在家安度晚年，可他再也坐不住了。那會兒他身體已經不太好了，走路都打晃，卻硬是拄著拐棍跑遍了上海、南京的街頭演講，呼吁大家團結起來抗日，嗓子喊得都快冒煙了，還扯著嗓子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不能看著國家讓人欺負！” 他還發起了“中國民治促進會”，到處募捐，把籌來的錢一分不留都捐給了抗日隊伍。可就算這樣，還有人罵他“老不死的，瞎摻和政事”，甚至說他“借抗日之名撈好處”，可他就當沒聽見，依舊每天忙著寫文章、發傳單，直到最后嗓子啞得說不出話。

1937年抗戰全面爆發，97歲的馬相伯跟著難民一起逃難，從上海跑到廣西，本來想往云南去，結果被戰亂堵在了越南諒山。可他還是沒停下救國的腳步，就在流亡住的那間破茅屋里，手抖得厲害，還一筆一劃地寫下了《告青年書》，鼓勵年輕人“為國犧牲，在所不辭”。1939年11月4日，馬相伯在越南諒山走了，活了99歲。臨終前，他嘴里一直嘟囔著：“我老了，上不了戰場了，你們一定要守住國家……”

可就是這么一位一輩子為國為民的老人，生前卻背著一輩子罵名。直到他死后，人們才慢慢明白他的良苦用心：震旦大學、復旦大學培養了無數人才，成了中國高等教育的標桿；他的抗日呼號，喚醒了多少國人的愛國心；他“教育救國”的念想，影響了一代又一代人。毛澤東同志稱他為“國家之光，人類之瑞”，周恩來總理也說“馬相伯先生的精神，值得我們永遠學習”。

如今，復旦大學成了世界知名的高等學府，震旦大學的精神也一直傳承著，可提起馬相伯這個名字，很多人都覺得陌生。有人知道復旦大學，卻不知道它的創辦者是誰；有人聽說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卻不知道這話背后是一位老人一輩子的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