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卻說:“別鬧了!這可是兵團司令?”
那么,這名小戰(zhàn)士到底有沒有認錯人呢?報紙上的司令真的是他的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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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深秋,第十二兵團四十六軍某連的駐地,一群戰(zhàn)士按照慣例一起讀報紙。
報紙上是關于廣東解放的勝利消息,連長將報紙遞給了副排長,說:“這是毛主席親自指示要報道的,咱們都好好學一學廣東那邊打勝仗的經(jīng)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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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賢詩的手開始發(fā)顫,旁邊的戰(zhàn)友們注意到了他的舉動,連忙都過來關心他,而他抬起頭,聲音哽咽而堅定:“我認出我爹了!”
這句話如同一顆炸雷,瞬間讓圍觀者都愣在原地。
連長也走了過來,看著神情激動的鄧賢詩,皺著眉頭道:“小鄧,別鬧了,這可是兵團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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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拿起報紙,比對了一下,頓了幾秒,才開口道:“你說這是你爹?小鄧,你不是一直說自己是孤兒么?”
“我小時候我娘告訴我,爹是革命的,早就上戰(zhàn)場了,一直沒有回來,我一直以為他死了,才在入伍時填了‘孤兒’。”鄧賢詩的眼神里寫滿了哀求,“可他沒死,他還活著,他是司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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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二十年的風雨歲月,兩人面貌雖已不同,但五官輪廓、神情氣質卻驚人地重合。
他輕輕嘆了口氣:“你別急,小鄧,這事要搞清楚,我會幫你把情況往上報了但先別自己往外傳,咱先核實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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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長思忖再三,還是決定按軍中流程上報,由營里呈報團部,再逐級遞送。
他盯著那張年輕時的黑白小照,皺紋深處浮出一抹記憶的漣漪,許久,他才抬起頭,看向一旁也正在閱讀報告的詹才芳。
“老詹,你還記得這張臉嗎?”他低聲問道,像是在怕驚擾到某段沉睡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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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面面相覷,彼此眼中皆有震動,原來早在多年前,他們就曾聽鄧華說起過,自己年輕時在湖南老家結過婚,還有個兒子,后來因為革命形勢緊張不得不離家遠走,從此失散。
鄧華不是沒找過,只是找了多年毫無音訊,連孩子叫什么都只能憑記憶模糊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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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勁光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先別告訴鄧華,咱倆親自過去看看那小戰(zhàn)士,問清楚。”
于是,兩位老將軍換上便裝,在一個清晨悄然趕到了鄧賢詩所在的連隊。
為免引起不必要的轟動,他們并沒有提前通知,只讓營長安排一間辦公室,單獨與這名戰(zhàn)士見面。
鄧賢詩走進辦公室,立正、敬禮,一板一眼:“報告首長,鄧賢詩前來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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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緊張,坐。”蕭勁光示意他放松,“我們不是審你,想跟你聊聊,你叫鄧賢詩?”
“是!”
“聽說你說……鄧華司令是你父親?”詹才芳語氣平和,但語調中已悄然加入了試探。
“鄧多華?”兩位將軍心中頓時一緊。
蕭勁光臉上不動聲色,語氣更柔和了一些:“你說你爹叫‘鄧多華’,鄧華司令原來也叫這個名字,是參加革命之后,才改名為‘鄧華’。”
話音剛落,鄧賢詩的眼眶頓時泛紅,他抬起頭,眼神里滿是驚喜:“那就是他了,真的就是我爹!”
辦公室里一時沉默,詹才芳輕輕咳了一聲,接過話頭:“你母親叫什么名字?”
“邱青娥,湖南郴縣人。”
“你出生哪年?”
“1927年。”
“入伍前在哪生活?”
“我娘去世后,我在郴縣跟著伯父鄧多英過了幾年,后來參軍。”鄧賢詩努力平穩(wěn)地陳述,但聲音里早已藏不住情緒。
確認基本無誤后,蕭勁光按住桌角,轉頭對鄧賢詩道:“孩子,這事不能馬虎,我們還要向你父親求證,這樣,你先寫封信,告訴他你的情況,咱們把信送過去,看他怎么說。”
那一刻,鄧賢詩站直身子,像接過一份戰(zhàn)場命令般用力點頭。
離開辦公室后,鄧賢詩立刻寫信詳細說明了自己的情況,當那封信被輾轉送至鄧華案頭時,這位久經(jīng)沙場的將軍手指竟有些微微顫抖。
他坐在辦公桌前良久無言,目光落在紙上的筆跡,那一行行工整卻情感滿溢的字句,將他帶回二十二年前那個雨夜。
他想起那年離家時,妻子站在門口抱著襁褓中的兒子,強忍淚水地對他說:“等你回來,我們一家人再團圓。”
可這句話,等了二十二年,才終于有回應,看完信后,鄧華徑直奔向奔向詹才芳的辦公室,連披風都未系好,他想要見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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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乘車風馳電掣,幾小時后抵達四十六軍駐地,下車時,鄧華沒有等護衛(wèi)開門,自己推開車門便大步流星地走向營房。
臉上仍是將軍的剛毅,但眼中卻藏著父親的焦急,他終于見到了自己的兒子鄧賢詩,父子倆都紅了眼眶,相擁而泣。
淚水干后,父子倆坐下,鄧華握著兒子的手不肯松開,他低聲問:“這些年,你是怎么過的?你娘……”
鄧賢詩輕輕點頭,講述母親邱青娥如何獨自撐起一個家,如何在動蕩年代一邊躲避追捕一邊教他識字。
他提到外公外婆賣掉家中田產(chǎn),為他們避禍,又說到母親聽信了“父親犧牲”的謠言,因憂思成疾,最終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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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華雙手接過,望著那張早年照的自己,眼淚再次泛起。
當夜,父子徹夜長談,鄧華想要把兒子調到自己身邊,好好教導,好好補償,哪怕晚了二十年,也不能再錯過。
但是就在他暗自籌劃時,鄧賢詩卻像猜到了父親的想法,第二日清晨,他主動找來父親,說道:
“爸,我很高興能認回您,知道我不是孤兒了,但我不希望因為這層關系,被特別照顧,我是軍人,我的路,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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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華愣住了,看著兒子眼中那份決絕與堅定,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模樣。
他點了點頭,重重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沉聲道:“好,那就讓咱們父子,肩并肩,為這個國家好好干。”
認親的消息沒有外傳,除了極少數(shù)高層,沒有人知道,那個平凡又沉默的小戰(zhàn)士,竟是鄧華司令失散多年的兒子。
鄧賢詩依舊默默地站崗訓練,做著最基礎的兵種輪換,而鄧華,在深夜伏案閱卷時,偶爾會抽出那封信,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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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紙上那些字跡,已經(jīng)被他讀得爛熟于心,可他還是愿意一遍一遍地讀下去,因為那是戰(zhàn)火之外,他失而復得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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