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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三十年前那個細雨濛濛的清晨走進鄉村校園開始,就把自己的根深深地扎進了這片土地。面對簡陋的校舍、斑駁的黑板,她曾彷徨過,卻因一群白發前輩熾熱的教育情懷而堅定了方向。從此,她選擇留下,用三十年光陰,書寫了一段與鄉村孩子血脈相連的教育人生。
她既是嚴師,也是“芬媽”。她用愛心溫暖孤獨的心靈,用耐心喚醒迷茫的成長,甚至用“偏心”守護每一個需要被看見的生命。她曾為追回輟學的孩子奔波山路,即便遭遇意外,病榻上依然心系課堂;她因長期高聲授課而嗓音沙啞,卻背負擴音器堅守講臺,將一屆屆學生托舉向更遠的天空。當調離的機會來臨,孩子們一聲聲“老師,您不能走”的呼喚,讓她再一次選擇留下——只要還有一個孩子在,她的講臺就在這里。
如今,她已年過半百,榮譽加身,卻依然活躍在教學一線。她說,這一切的成績,歸于前輩的引領,歸于孩子的成全,歸于所有并肩守望的鄉村教師。在她的故事里,我們看見了一種選擇:選擇泥濘,便甘之如飴;選擇耕耘,便不問去留。苦,是環境的底色;富足,卻是心靈的燈盞——那里面裝著無數雙渴望知識的眼睛,和一個個可以通過教育被點亮的未來。
她將青春楔入大山褶皺。數年特崗路,為留守兒童開“心靈信箱”,這三尺講臺量不盡遠方,卻足以點亮萬千星辰!
扎根鄉村守望初心 投身教育砥礪前行
尊敬的各位領導、現場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
今天,我很高興站在這里,為大家講講我們鄉村教師和孩子們的那些事。
1995年9月的一個早晨,天空淅淅瀝瀝下著小雨。我懷著滿腔熱忱,推著自行車走進喬家房中學,看到低矮的平房校舍和泥濘的校園,粗糙的桌凳和斑駁的黑板時,我的心涼了一大截。難道這就是我要工作一輩子的地方嗎?
這時,50多歲的張老師遠遠瞧見我扯著嗓子喊:“小冀來了!”只見身后從辦公室跟出五六位滿頭白發的老師,不等我反應過來,便搶著幫我拎過沉重的行李,帶我走進一間空屋子,墻角有一張用磚頭和木板支好的床。他們著急忙慌地幫我撣土鋪床,簡陋的空間熱騰騰的關懷。那晚我躺在木板床上失眠了。是去?還是留?
第二天一大早,我看到快退休的趙老師在修教室的前門;五十九歲的孟老師,在講臺上和孩子們分析電路圖;五十七歲的張老師剛從一戶貧困家庭出來,手里還領著輟學兒童明明.....我不由驚嘆,這兒的老師雖年近花甲,可敬業精神卻不減當年!他們能行,我也能行。我要像他們一樣,留下來,可這一留就是30年。
我用愛心、耐心和“偏心”,關注著學生的學習和成長。他們喜歡我,也喜歡我的課,成績越來越好。老教師們手把手教我,鼓勵我呵護我,待我像閨女。我越來越愛這份工作,也愛上了這所學校,開始主動幫孩子們洗衣服、縫被褥、去家訪。我想把孩子們教好,讓他們走出大山去看外面的世界。
凱凱是班上一個淘氣包,父母離婚后奶奶帶。孩子性格孤僻任性,不愛學習。一次,因為他不寫作業,被我批評。他奪門而去,并甩出一句“我不念了,別管我!”幾天后我去家訪,山區的路不好走,在途中,我被三輪車撞倒。住院后,我在病床上堅持為孩子們批改作業,電話遙控學生做聽力。為不耽誤孩子們學習,我提前出院。沒想到當我蹣跚推開教室門,孩子們齊刷刷站著大聲哭喊:“芬媽,我們想你了...”凱凱抱著我泣不成聲。從此,孩子奮發努力考入高中。那年孩子們中考全縣第一。班里一名同學讀到清華大學博士,我倍感欣慰。
那幾年,鄉村學校沒有多媒體,為讓孩子們聽清講課,我只能提高嗓門。時間久了,雙側聲帶息肉嚴重,醫生要求趕緊手術靜音休養。中考臨近,我帶了一大包藥偷偷跑回來,背起了擴音器。可我越著急,嗓子越沒音。愛人經常埋怨,“你嗓子都壞了,說不出話,就從講臺上下來吧,干點兒后勤工作就行了。”我總推說,送完這一屆再說吧。一晃,又十多年過去了。
后來,我有了到教研室工作的機會,愛人又催促我趕緊去。有一天放學,孩子們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一塊兒圍過來拉扯著我問:“老師,您要調走了?那我們怎么辦?您不能走...”孩子們急得你一句我一句嚷嚷成一片。我看著他們,遲疑了一會兒,摟住他們說:“放心吧,老師不走!”孩子們歡快地跳躍著,互相傳遞我不走的消息...那一刻,我決定了,只要有一個孩子在,我都要堅持。
現在,我已經50多了,可我情愿堅守一線。教兩個班英語并兼任學校教科研和年級工作。去年我有幸被評為全國模范教師。我有今天的成績,我要感謝老教師們的悉心教導,是他們培養了我!也要感謝我親愛的孩子們,是他們成就了我!這些榮譽和獎勵不是我個人的,是大家的。
我知道,扎根鄉村的老師們都很苦,但我們心里是富足的,因為我們心里裝著萬千鄉村兒童。
選擇當一名鄉村教師,是我的初心,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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